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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水湯湯 與君長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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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六皇子蕭麒兩情相悅,為了他當場拒絕皇帝的賜婚,熬了五年終於助他登上帝位。

換來的卻是他另立新人為後,我被貶妻為妾封為德妃。

當我把簪子刺入他胸口,他不退反進緊握住我的手:“真可惜,你刺偏了。”

1.

蕭麒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要一同舉行,隆重異常,是天下矚目的盛事。

可惜被封為皇后的是權傾朝野的霍振之女霍柔嘉,我當了蕭麒五年的妻子,連參加典禮的資格都沒有。

貶妻為妾是奇恥大辱,沒人能淡然接受。我命人關閉宮門,想隔絕外面熱鬧的絲竹管樂聲。

可惜天不遂人願,我剛準備小憩一會,霍嘉柔就帶人強闖進來,滿頭珠翠簡直要閃花我的眼:“德妃見了本宮怎不行禮?”

我心中厭煩,站都懶得站:“封后大典還沒開始,你還不是皇后。”

她輕蔑地冷笑一聲:“上官家都死絕了,你還這麼硬氣。”

這句話觸到了我的逆鱗,抄起手邊的茶盞就用力砸了過去。她躲避不及,額頭被劃傷,鮮血霎時湧了出來。

“我上官家滿門忠烈,你是什麼東西也配提他們。”

“你敢打我!”霍柔嘉聲音尖利,張牙舞爪地撲過來,被我的侍女攔住。

眾人正吵吵嚷嚷,一個含著怒意的聲音陡然響起:“鬧什麼!”

蕭麒出現,霍柔嘉立馬變臉,帶著哭腔往他懷裡鑽:“陛下。”

蕭麒看到她額頭的傷,臉色更加不好看,攬著她柔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來看望德妃姐姐,不知哪句話得罪了她,她要下這樣的狠手”,一行清淚適時流下,襯得她更加楚楚可憐。

“陛下,柔兒會不會留疤,會不會不美了。”

“怎麼會,朕會讓太醫配最好的藥,保證一點疤都留不下。”

兩人旁若無人地膩歪半晌,蕭麒終於把目光投向我:“雲笙,這是你做的?”

我平靜地站起身:“是我,你要治我的罪嗎?”

他眉頭緊皺,遲疑不決,霍柔嘉抽噎著扯扯他的袖子:“陛下,是柔兒不好,你不要怪姐姐。”

“朕知道你懂事,德妃年長你幾歲,還不如你識大體。”

“怎麼會,德妃姐姐只是一時衝動”,霍柔嘉一臉天真爛漫,“不過既然見了血,完全不處置也說不過去。明天封后大典需要人給我提袍,原定的女官病了,要不就換成姐姐吧。”

讓我大庭廣眾之下躬著腰為她提裙襬,讓所有人都看著我被始亂終棄,五年辛苦最終為她人做了嫁衣。

我怒極反笑:“你休想。”

霍柔嘉眼淚流得更急,搖搖欲墜好像隨時要暈倒。

蕭麒嘆了口氣:“笙兒,提袍而已,何必忤逆皇后的意思。更何況今日本來就是你做的不對,理應賠禮道歉。”

指甲刺痛掌心,我渾身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蕭麒,你真讓我噁心。”

我話說得重,他面子掛不住,語氣也愈發強硬:“你最好聽話,不然朕會命人將你綁去,到時別怪朕不給你體面。”

說完就摟著人離開,跨過門檻時霍柔嘉回頭看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2.

侍女萍兒眼圈通紅,我擠出點笑拍拍她:“我還沒事,你倒先哭了。”

“我替姑娘難受”,她擦了下眼淚,“陛下和姑娘以前那麼好,現在怎麼成了這樣。”

我們的確過了幾年蜜裡調油的好日子。

皇家馬球賽他年年都得頭籌,每次都會在大庭廣眾下把彩頭送給我。

我勸他不要太出風頭,他卻把我抱起來轉圈:“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最好的東西都是我們笙兒的。”

少年意氣彷彿昨日,人卻已經面目全非。

第二天我像個宮婢一樣跟在霍柔嘉身後,為她整理繁複華麗的皇后吉服。這衣服上綴滿珍珠,用金線繡著鳳凰,孔雀羽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和我從前給蕭麒描述的一模一樣。

許多人看著我,有同情憐憫,也有幸災樂禍。

我站在階下,望著並排而立的帝后。蕭麒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一瞬,我殊無笑意地勾起唇角:我來了,見證你和旁人一同接受百官朝賀,你滿意了嗎?

儀式持續了整整一天,我回到長樂宮後頭痛欲裂,剛想休息就看到蕭麒醉醺醺地走進來。

他神色晦暗,揮退了所有宮人,殿內只剩了我們兩個。

我漠然起身,還沒屈膝就被他抱住,灼熱的氣息灑在耳邊:“我不是早就說過了,私下裡不用給我行禮。”

我偏開頭,儘量和他拉開距離:“過去的話還能作數麼,你以前還說過永遠不傷害我,你做到了嗎。”

蕭麒把我抱得更緊:“雲笙,我給你解釋過,霍振勢力太大,我剛登基,根基尚淺,立他女兒為後是為了拉攏他,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是,我父兄戰死沙場,上官家對你沒用了,還是霍家更重要些。“

“雲笙,你總是這樣說話不留情面,就不能溫柔和順些嗎?”

“我自小在邊關長大,不懂得什麼溫柔和順,若你喜歡這樣的,當初大可找個京城貴女,為何要去將軍府求娶我?”

我越說越惱怒,拼命想掙開他,蕭麒沒了耐心,直接把我打橫抱起,扔到床上:“怎麼,你後悔嫁給我了?”

見我不回應,他又急又氣,胸口劇烈起伏,鉗住我的下巴狠狠吻了下來。寢衣被他撕碎,我在他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由其發洩。

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粗魯地對待過我,就算再興起,也會關心我喜不喜歡,舒不舒服,不會在我沒有準備好接納他時就橫衝直撞。

前所未有的疼痛和恥辱讓我流下淚來,蕭麒卻把這當成了我情動的表現,更加索求無度。

直到皇后宮中的人第三次來請,他才意猶未盡地結束,輕柔地親了親我的臉:“今天是立後第一天,我得去看看皇后。”

我假裝已經累極睡了過去,等到他離開才艱難地撐著床坐起身,啞聲道:“來人,我要沐浴。”

泡在水池裡,我用力擦洗著自己的身體,一遍又一遍,著魔般想把他留在我身上的痕跡都抹掉,直到最後筋疲力盡,被萍兒強行帶回床上。

3.

蕭麒自那天后再也沒踏足過長樂宮,無數賞賜流水般送到皇后的未央宮裡。

他帶她看花燈、坐遊船,玩累了還親自將她抱回寢宮。人人都說皇后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我坐在院中都能聽到未央宮的歡聲笑語。

而我這位德妃不得寵,內務府的人見風使舵,剋扣我的吃穿用度,宮人們紛紛找門路離開長樂宮,整個大殿冷清地如同冰窖。

這種日子令我絕望,我想回邊關去,那裡有大漠孤煙,長河落日,我不想再待在四四方方的宮牆內了。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再也打消不了,我開始秘密籌備起來,去文淵閣找了張地圖,策劃自己的逃跑路線。

可惜還沒等到機會,萍兒就出事了。

我匆匆趕到未央宮時,她被扒的只剩了件中衣,正被綁在長椅上打板子。

全身氣血都往頭上湧,我疾步上前推開行刑太監,把斗篷脫下來給萍兒蓋上。

萍兒費力地睜開眼:“姑娘,你不該來,她會為難你的。”

“別說傻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可能不管你。”

霍柔嘉穿著狐裘,捧著手爐站在廊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德妃,你好大的膽子,本宮責罰宮人你都要阻攔。”

“她犯了什麼錯,你要這麼罰她?”

“對本宮不敬,打死都是輕的。”

萍兒嘶聲說道:“我沒有不敬皇后。”

“還敢頂嘴!”

我死死護住萍兒:“皇后,我只想安穩度日,不想招惹事端,皇帝對你千嬌萬寵,你為何要與我過不去。”

霍柔嘉露出諷刺的笑:“我封后那天你痴纏著陛下,不讓他來我宮裡,讓所有人看我笑話,現在倒想安穩度日了?”

多麼荒謬,對我來說猶如噩夢的一晚,竟讓她耿耿於懷那麼久。

“只要你放過萍兒,我保證以後再不接近陛下。”

“空口白牙的保證有什麼用”,她摘下一個金釵扔到我面前,“既然不打算見陛下,你這臉蛋兒也沒什麼用了,自己動手,給我看看你的誠意。”

我慢慢撿起釵子,只要能帶萍兒走,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心下一橫,我狠狠划向臉,在尖端即將刺破面板時,手腕被人抓住,頭頂上傳來蕭麒驚怒的聲音:“雲笙,你要做什麼?!”

我回頭看他,許久未見,竟覺得這個相伴五年的人有些陌生。

剛想說話,霍柔嘉已經帶著一陣香風跑了過來,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麒哥哥怎麼回來這麼早。”

“怎麼,早點回來看你還不開心?”

“當然開心啦,麒哥哥對柔兒最好了。”

我看著他倆在我面前濃情蜜意,如受凌遲,手一鬆,釵子掉到地上。

蕭麒這才想起我來:“你剛才要做什麼。”

霍柔嘉又一次搶白:“德妃姐姐的宮女犯了錯,我不過是想責罰一下,姐姐不允,說願意為了那個宮女永遠不見陛下,還要自毀容貌以表決心。”

“犯了宮規,該罰就罰”,蕭麒神色不虞:“宮女罷了,你要為了她再也不見我?”

“宮女罷了”,我和他對視,“她是萍兒,我們坐在一起吃過飯喝過酒,你說要把她當親妹妹看待,風風光光把她嫁出去,你都忘了嗎?”

蕭麒愣了下,霍柔嘉繼續火上澆油:“麒哥哥是天子,一個卑賤的宮女怎麼能當他妹妹。”

我對她厭煩到了極點,厲聲喝止,“閉嘴!”

不再管他們,我俯下身去扶萍兒,可她兩條腿血肉模糊,剛走了一步就摔倒在地。

她臉色蒼白如紙,血染紅了一大片地磚,氣若游絲,隨時都可能再也醒不來。

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我無力地發現自己救不了她,在皇權壓制下,沒有蕭麒和霍柔嘉發話,我連帶她離開都做不到。

尊嚴在此刻顯得無足輕重。

我跪到蕭麒腳邊,抓著他的下襬哀求:“陛下,我求你安排太醫給萍兒診治,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如果她不在,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也許是失去萍兒的恐懼擊垮了我最後一道防線,自從知道蕭麒要另立他人為後,我一直都陷入詭異的平靜,直到現在才痛快地哭出來。

我哭的撕心裂肺,大腦一片混亂,口中一直重複著:“求求你。”

求他救治萍兒,也求他放我自由,求他不要把我們之間的感情消磨殆盡。

蕭麒命人將萍兒抬走,安排侍從去請太醫,我精神一鬆,暈了過去。

4.

等我醒來時,蕭麒正坐在床邊,見我醒來,難掩激動地把手放到我小腹上:“雲笙,你已經懷孕兩個多月,我們有孩子了!”

孩子?我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可並沒有他那般喜悅。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誕生於我和蕭麒最情濃的時候,我們都無比期待她的出生。

那時蕭麒在皇子中並不起眼,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是二皇子。

我身懷六甲時二皇妃來看望我,誰知她離開不久我就腹痛難忍,血崩小產,那個已經成形的小姑娘就這樣離開了我。

在嚴刑拷打下,二皇妃的宮女承認,是受二皇妃指使,趁我不注意在安胎藥中下了紅花。

皇帝勃然大怒,認為二皇子爭權奪利,心腸歹毒,徹底絕了他登位的可能。

我為此消沉許久,蕭麒流淚抱著我,說等他當了皇帝,再不讓我受委屈,我們的孩子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

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也把手放到小腹上,才兩個多月,還很平坦,我必須在身形變得笨重前逃出去。

蕭麒見我默不作聲,忐忑不安地抓住我的手:“雲笙,你不開心嗎?”

我緩緩坐起身,把下巴放到他肩上,是個極其依賴的姿勢:“當然開心。”

自從霍柔嘉出現,我就再沒對他這樣和顏悅色過,蕭麒喜出望外,又顧及我的身體不敢太用力,輕手輕腳地環住我的肩膀,把我攏進他懷裡。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他一有時間就來陪我,即便我們不能親近,他也要留在長樂宮抱著我入睡。

我也總待在他身邊,批閱奏摺時在一旁為他研墨斟茶,煩心時陪他聊天解悶。

有一天外面下大雪,蕭麒攬著我坐在榻上看雪景:“笙兒,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原諒我了,現在這樣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我彎起嘴角笑了下,躺到他膝上,柔順的長髮蜿蜒而下。他有些情動,磨蹭著我的臉,細碎的吻落到我的眉眼。

可惜皇后宮中來人,打破了這一室溫情。

“陛下,娘娘身體不適,請您去看一下。”

蕭麒皺起眉,有些不耐煩:“什麼病,太醫看過沒有。”

“看過了,是風寒入體,現已起了高熱。”

“好端端地怎麼會著涼?”

“快到年下了,娘娘要為國為陛下祈福,日夜抄寫經書,還去佛堂誦經,回來就病倒了。”

蕭麒有些動容,歉疚地看向我,我很懂事地坐起身:“皇后赤誠之心實在難得,陛下去看看吧。”

“我看一眼就回來,你等我。”

我起身送他,等他身影消失在拐角,便倏然收起了溫婉笑意,命看守宮門的小太監落了鎖。

萍兒休養了大半個月,已經能起來走動,陪著我慢慢走回寢殿:“陛下等會還要回來,姑娘怎麼就落鎖了。”

“他不會回來的,皇后使了苦肉計把他喊去,怎麼可能放他走。”

一想到他剛親吻過我,就去和別人廝磨,我便覺得噁心,忍不住乾嘔起來,過了好一會才捂著胸口斷斷續續道:“萍兒,等你養好傷,咱們就走。”

她給我擦去冷汗:“姑娘,我隨時都可以,咱們兩人照樣可以把孩子好好養大。”

所幸我很快等到了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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