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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今天宣講還順利吧?”
江亦安一回來就聽見奶奶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
“非常順利奶奶,你在做什麼?好香啊。”江亦安換了鞋就飛嗒嗒地跑進了廚房。
“快出去快出去,油都蹦到你身上了。”
被老人趕出來的江亦安只能坐到了沙發上。
她現在依舊有在網上接稿子的習慣,不為賺錢,單純就是喜歡畫畫。
她開啟平板,點開還未完成的畫,忙活了起來。
“安安,吃飯啦。”老人端著菜朝江亦安喊道。
“來啦。”她畫完最後一筆,將平板收了起來。
在餐桌上,老人問了許多她學校的事情。
吃不吃得飽,穿不穿得暖?和同學們都相處得好不好,還習不習慣大學的教學方式?
江亦安都耐心回答著,時不時得穿插一點善意的謊言,告訴老人的全部都是積極的一面。
“那就好那就好,在學校過得好我就放心了。”老人望著江亦安,淚眼婆娑。
“奶奶,您在家也要照顧好自已,這樣我才能放心。”江亦安同樣紅了眼眶。
“好好,奶奶會讓安安放心的。”老人慌忙抬手擦了擦眼睛。
過了一會兒,老人又問道:“安安,你今年在哪兒過年?”
她猶豫了片刻,“不知道。”
前兩年過年,李秀玲都在學校門口把她堵回去了,嘴上說是一家人就應該齊齊整整的,實際上是想讓她回去給他們做年夜飯,當保姆......
今年,包括以後的每一年,她不會再成為那一家人的奴隸。
“就跟著奶奶過年吧,奶奶每年都是一個人過年。”老人眼裡泛起落寞。
“好啊奶奶,我陪您過年。”江亦安笑著答道。
臘月二十八。
大街上都已經張燈結綵了,掛著燈籠貼著對聯,小孩們也都在追著、鬧著,人們的臉上都佈滿了笑容。
江亦安挽著奶奶到街上來採買年貨。
“奶奶,這個燈籠好漂亮。”
“安安喜歡就買回家掛著。”
“奶奶,這個春聯寫得真好。”
“安安喜歡就買回家貼著。”
.......
一趟下來,兩祖孫手裡已經大包小包了。
“可以了奶奶,咱們回家吧,都提不下了。”江亦安看著還在攤位前東張西望的奶奶無奈說道。
“安安,我看這個挺好吃的,咱買回去嚐嚐。”小老太看著前面的花糕,眼神發亮。
“好,咱買回去嚐嚐。”江亦安看到奶奶這副表情,哭笑不得。
兩人採買完後,興高采烈地回到家。
開啟門,看到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江亦安轉頭疑惑地看著後面進來的奶奶。
老人看到江亦安的表情後,朝沙發上看去,臉一下就垮了下來。
“你們回來幹什麼?”她冷冷地問道。
沙發上的兩人聽到聲響後,轉頭朝門口望去。
“媽,瞧您說的,這是我們的家呀,回來難道還需要什麼理由嗎。”妝容精緻的女人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說道。
“陳玉琴,你是怎麼跟我說話的!”老人氣得嘴巴直打顫。
江亦安見狀連忙輕拍著老人的背,安慰道:“奶奶,您先別急。”
“自華,你說句話呀。”陳玉琴嬌著嗓子,拿身子拱了拱旁邊的男人。
“媽,我和玉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您這是幹啥呀您說。”沈自華皺著眉頭說道。
江亦安聽不下去了,冷冷開口:“兩位,麻煩你們搞清楚,到底是誰在找事,先別說奶奶這麼大年紀了,就是你們說話的態度就不像是個想好好相處的態度!”
“等等,你又是誰?誰是你奶奶?媽,你上哪兒找的個孫女,我們怎麼都不知情?”陳玉琴朝著江亦安叫囂完後又望著老人質問道。
“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幾年到頭都不回來一次,電話都不打一個,如果一回來就是這個態度的話,那請你們離開,我這裡容不下你們這兩尊大佛。”老人把才關上沒多久的門又開啟了,做出一副趕人的動作。
陳玉琴拐了拐沈自華。
“媽,您理解錯了,玉琴想表達的是這個小姑娘是誰,怎麼跟您一起回來了,她是擔心您被人騙了。”沈自華在中間像模像樣地當起了和事佬。
“媽,您看看,您提這麼多東西站在門口多累呀,我扶您過去。”陳玉琴走上前將老人手裡提的東西隨便地丟在了一邊,挽著她的胳膊就要朝沙發那邊帶。
老人一把就甩開了陳玉琴的手,“說吧,你們這次回來又要幹什麼?”
“哎呀,媽,您這樣說就見怪了,我們就是想您了,回來看看您。”陳玉琴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重新又挽上了老人的手。
老人這次沒再甩開,騰出一隻手朝江亦安揮著,“安安,你也過來坐。”
江亦安聽到老人的話,跟著走了過去。
幾人坐在沙發上,陳玉琴盯著江亦安,明顯不懷好意。
“媽,這是誰呀?怎麼什麼閒雜人等都領回家。”又被陳玉琴拐了一手肘的沈自華開口問道。
江亦安也不是個好惹的,立馬開口:“這位先生,麻煩您語氣尊重一點,我是這裡的租客,不是您嘴裡的什麼閒雜人等。”
“你......”沈自華還想說什麼,被老人一口打斷了。
“你什麼?安安的解釋還不夠清楚嗎?再說了,這個家是我的,不是你沈自華和陳玉琴的,還輪不到你們做主。”
兩人一聽這話,一下就變了臉色。
“媽,您說這話就不對了,自華是您唯一的兒子,這房子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呀,您說是吧?”陳玉琴表情不自然地說道。
江亦安這算是明白了,兩人多半是奔著財產來的。
“誰說的就一定是他的?我愛給誰就給誰,我還沒死呢!你們就著急打我房子的主意了?”老人氣慘了,使勁拍了一下前面的桌子,杯子滾落摔在了地上。
沈自華和陳玉琴似乎被這陣仗嚇住了,一時竟不敢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