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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無名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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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矣!起矣!起矣!……”隱約聞天邊呼聲,韓立驚覺自酣睡中醒。目見一碩大之面龐逼近,韓立驚退,乃識此面為同伴張鐵。

“速用飯,晚須見墨老。”張鐵遞來二饅頭,尚熱氣騰騰。

“此食何處得?”韓立愣而接之。

“谷側有大庖廚,眾人皆往取食。吾亦往,食畢覺汝未食,遂復取二饅頭來。”張鐵笑答,神情憨厚。

“多謝張哥。”韓立感其意,見張鐵貌老成,遂順口稱之。

“無……無妨,吾在家中常如此。若無所為,心反不自在。汝後有需,儘管言之,吾雖無他長,尚有一身力氣。”張鐵似微窘,言辭稍頓。

韓立飢渴已久,遂大口吞食饅頭,不消片刻,二饅頭已盡入腹。

“時已晚,當見墨老矣。”韓立飽嗝數聲,觀窗外落日,計時間已至,遂與張鐵同往墨大夫之房。

至房內,四壁皆書架,架上書卷滿布。墨大夫背椅而坐,手持書卷,專心致志,似未覺二人至。

韓立與張鐵皆年幼,見墨大夫不理,遂不知所措,只得旁立靜待。待韓立雙足微麻時,墨大夫方從容置書於桌,冷眼打量二人,呷茶數口,方緩緩言:“自今日起,汝二人為我記名弟子。我將授汝等採藥煉藥之術,或亦傳醫術,然決不授武功。”言罷,復置茶杯,面無表情。

“吾有一套修身養性之口訣,欲授汝等。雖不能禦敵,卻可強身健體。若欲學武功,可往教習處習之,吾不反對。然半年後,吾將考較口訣修煉之情,不合格者,將貶為外門弟子。可聽明否?”墨大夫語氣凝重,似對此口訣極為重視。

“聽明瞭。”韓立二人齊聲應答。

“退下吧,明早再來。”墨大夫揮手令二人出,復取書觀之。

韓立臨行前,忍不住瞥見墨大夫手中之書,書名三個大字,然自己不識字,無法辨識。出得屋來,方覺輕鬆,先前在屋內緊張異常,此刻方恢復正常。

此後數日,韓立興奮不已,因自己終成為七玄門弟子,雖只是記名弟子,然亦比其他被遣返之孩子強。即使半年後未能過關,亦可成為如三叔般之外門弟子。在韓立心中,三叔已是極有身份地位之人,故對半年後之考核並未太過在意,心底甚至隱隱希望自己未能過關,以便早日出山與父母及心愛之妹妹團聚。

隨後之日,上午墨大夫授以醫藥之識,下午則令韓立等入書屋,與其他童子共學文字及武學基礎,如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周身穴道等,並習基本功夫如扎馬步、打草人。

一月後,韓立與張鐵別於他童,因墨大夫始傳二人一套無名口訣,修煉此口訣佔據大部分時間。墨大夫嚴令不得外傳,違者將受嚴懲並逐出師門。

在此期間,韓立從他人之口得聞七玄門與墨大夫之詳情。七玄門有正門主王陸,為七絕上人嫡傳後人,副門主三人。門內分外門與內門,外門設飛鳥、聚寶、四海、外刃四堂,內門有百鍛、七絕、供奉、血刃四堂,並有一長老會與正門主並駕齊驅。

墨大夫原非七玄門徒,數年前,王陸門主遭敵襲重傷,巧遇墨大夫救治,得以生還。王門主感其恩,知其醫術高超且身懷武功,遂邀其入七玄門,于山中修建住宅以供其安居,成為供奉堂之一員。墨大夫在七玄門期間,雖少露身手,然以醫術救人無數,故受門內弟子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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