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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聞言搖了搖頭,陳言說的對,也不對。
沒有說在核心上,只看到了技術帶來效率,並未看出是什麼帶來了技術。
不過已經不錯了,不能指望一蹴而就。
“陳言啊,古往今來,提升產量的方法,無外乎增加人數,提高技術。”
“人數不用考慮,可這個技術方法,是如何提升的,你需要想想。”
“萬事萬物都有其中道理,多問問自己為什麼。常人所忽略的,往往就是技術本源所在。”
“即,科學。”
說著,蘇白拿出一個火摺子吹著。
“就像你也沒少打鐵,可想過,為何這鐵料百鍛時,會次次變輕?少的東西是何物,為何它在鐵料裡就是鐵,少了它就是鋼?”
“為何到最終鐵料怎麼鍛打都不會再輕,是否還有方法讓它更輕?”
“鐵料鍛造時,為何會有熱風鋪面而來,為何煙氣騰空而起,其速勝於風?”
“為何我手中這火摺子,有風吹來就起明火,這風中何物讓它焰火盛大。”
說到此處,蘇白將眼前擺弄好的裝置點火處點燃。不再言語。
而一旁的陳言已然陷入沉思。
是啊,為何呢?
自己從前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為何司卿能想到往鐵水中吹風,吹走了什麼?以至於澆築時就是鋼了。
陳言不知道,一枚名叫科學的種子,此時已經種在他心裡了。
“司卿大人,聖架來了!速速迎接!”
門外一名小吏急匆匆來報,蘇白聞言滅了機器上的火苗,急匆匆起身前去迎接。
陳言緊緊跟在蘇白身後。一眾人來到將作司大門。
雖然很陳言想問蘇白這其中門道,但眼下確實不是時候。只得默默記下這些疑問,待事後好好想想,請教蘇白。
“恭迎聖駕!”
“恭迎聖駕!”
一聲聲恭迎,蘇白拱手看向老朱。
此時不光是老朱和朱標,還有一個老頭,蘇白並不認識。
“平身吧。”朱元璋上前走到蘇白身前,笑呵呵道。
“小子,看來你後世技術確實厲害,短短兩日就給咱這麼大的驚喜。”
“記你大功一件。”
蘇白拱拱手,並未受用。
“陛下過譽了,待此技術復原穩定了再做定奪不遲。”
老朱聞言眉頭一挑,好小子,心性可以啊。
若是擱別人,早就應承著馬屁上來了。就怕不知道他多辛苦似的。
而蘇白竟然滿是自信的說日後看看,難不成這技術還能提高?
“前邊帶路,咱去看看你那,啥,三爐鍊鋼法。”
“那,陛下這邊請~”蘇白也不廢話,帶著老朱便往工作區。
而老朱身旁的那老頭,看著蘇白,眉頭不經意皺了皺。
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不過蘇白並未在意,因為太子朱標正和他攀談,問東問西。
大多是這項技術能否推廣,匠人學習需要多久之類的。
沒一會兒,一眾人等來到三爐工作區。
此時這裡正熱火朝天的幹著活,雖都有些緊張不自然,但並未停工。
這是蘇白讓老朱提前招呼侍衛前來安穩工匠。
不然,他一來,都停下手中活計,不現實。熔爐鐵水可不會因為你是皇帝而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