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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賭鬼家！”
老馬越說越氣憤，“那個賭鬼成天不著家，老婆是個瘋子，沒有自理能力。小歆飢一餐飽一餐長大，小小年紀就開始養瘋子。瘋子一發起瘋來，還、還打她……”
老馬說不下去了，眼眶通紅。
外公也恨得捶床，“沈淑瑜，罪該萬死！”
“小沈總……也沒幹人事。”老馬低聲道。
外公急速抽出下頭的資料看。
越看，臉上的戾色越重。
“他竟然這麼對我的女兒，對我的外孫！”
一激動，他便咳了起來。
老馬連忙給他順背，“老爺子，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小歆現在只有您，您要出了事，她可就沒指望了。”
我飛過去，看到老馬把沈時景對媽咪和我做的件件樁樁都查得清清楚楚，也包括以前的那些欺凌。
外公強力壓制住心裡的悲傷，“我外孫確定……確定已經死了？”
“千真萬確！”老馬道，拿出一份東西來，“這是馬原截下的一個叫齊若明的人的信件，信上清楚寫明孩子早就腦死亡。”
“那個齊若明是小歆在咖啡廳上班時的老闆，以前學過醫，從藥品清單上看出問題。”
“這段時間來，也只有這個齊若明真心待她，給了她很多幫助。”
“可惜齊若明運氣不好，據說黑幫火拼受了牽連，死了。”
“黑幫火拼！我看是沈時景見事情敗露，殺人滅口！他已經惡毒 到這一步！”外公怒不可遏。
“沈時景這段時間一直用這個孩子挾持的小歆，可憐小歆連自己的孩子死了都不知道，還一心想著怎麼救他。”
這一句句的，無異於在割外公的五臟六腑。
老馬說著低了頭，“馬原那混賬東西，竟然也跟沈時景何淑瑜一個鼻孔出氣，真是……唉！”
“這件事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把馬原託給您，您也不會為了我的臉面給他安排這個助理職位，也不至於被他騙！您要怎麼處置他都可以，我絕無二話！”
外公把手壓在他肩上。
“當年你是我最忠實的追隨者，我們兩個一起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才建成今天的沈氏。你留馬原給我是一片好心，想我身邊能有個信得過的人，是馬原自己走歪了路，你沒有錯。”
“這件事最大的罪人是何淑瑜和沈時景，他們敢這樣傷害我的女兒和外孫，必須付出代價！”外公說這話時，眼底湧動著濃濃的決心。
為了安全起見，外公並沒有馬上認回媽咪。
接下來幾天，他不動聲色 。
何淑瑜依舊每天會來醫院一會兒，裝模作樣地對外公好。
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外公即使恨她到極點，表面卻不動聲色。
得知何淑瑜和沈時景馬上就要遭到報應，小胖墩也特別開心。
“沈時景害死我媽，罪有應得！”
“等到了陰槽，我會揍他到滿地找牙！”
“不，我要把他大撕八塊，叫他連鬼都做不成！”
小胖墩得意洋洋地拍著自己的大胖腿，“你不知道吧，剛死的鬼陰氣淺，打不贏死了很長時間的前輩鬼。雖然活著不是他的對手，死了，他還得叫我一聲大哥！”
“以後我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他！我要他跪在我媽墳前，先做七七四十九天孝子，再每天撕他，撕他！”
小胖墩有意避開自己的父親閉口不提。
我知道，那個男人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一輩子都碰不得，拔不掉。
“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小胖墩神秘兮兮地湊過來，煞有介事地道，“咱倆的本事其實不止吹窗簾吹馬蜂這麼一點點，還能滅蠟燭那麼大點的火。不過我算了一下，真要把火吹滅，靈氣會被震散，灰飛煙滅。”
小胖墩學習不上進，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沒少研究。
今晚，媽咪正式同意給沈時景生個孩子。
沈時景特別開心，抱著媽咪流下幾滴鱷魚眼淚，“小歆，我好高興！等了這麼久，我總算看到了你的真心，你是愛我的！”
他高興，只是因為得到了可以讓他高枕無憂的孩子。
“你放心，明天我就聯絡醫生，儘快給小寒做手術！”
媽咪原本憂心忡忡，聽到這話，總算展開了笑顏，“謝謝你。”
“就算知道自己會克人，也想盡最大的努力把小寒救回來。”
媽咪的自我貶低讓沈時景看到了自己PUA的效果，滿意地彎起一邊唇角。
藉著喝水，掩蓋。
他親自給媽咪倒了一杯牛奶，“別想那麼多，早點休息。”
“好。”媽咪接過牛奶，“謝謝你啊時景，我這人這麼衰，你還願意陪在我身邊，願意幫我救小寒。”
說完，乖乖將牛奶一飲而盡。
沈時景看著媽咪喝牛奶，嘴角扯起一絲不屑。
媽咪自是看不見的，我卻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我已經不生氣了。
沈時景現在過的每一天都是他人生的倒計時，我已經不擔心他會傷害到媽咪。
媽咪喝完牛媽就躺到床上睡了過去。
沈時景走下樓來。
樓下，葉悠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正倚在吧檯上自斟自飲。
沈時景走過去，單手環上她的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