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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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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此生何處不相逢,劉莫雨一腦門官司,怎麼這兩人這麼和自己犯衝呢?

劉莫雨大聲喊道:“是趙正道長嗎?”

陳琪扯著自己沙啞的嗓子虛弱的喊叫道:“哎呀,上官大俠,是你啊!”然後他慢慢蠕動到自己徒弟身前擋住將要蔓延過來的火焰,焦急的說道:“上官兄聽我說,我和劣徒就在屋內,受制於人,但惡徒如今好像受困於某種限制,你這把火非常好,但是你現在需要抓緊把我們就出去,不然就要燒死啦!”

劉莫雨聞言之後,不敢怠慢,既然趙正說壞人就在裡面,而且行動受制,那此時確實是救人的絕佳機會,回想第一次見面,自己就救了他們一命,如今又救了他們一命,俗話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回再邀請他們應該不會再次被拒絕了吧。但是不美啊,劉莫雨暗自思索,這就有了一種挾恩圖報的感覺啊,道德綁架可不好,唉,為宗門添丁進口可真難啊。

雖然思想在做著鬥爭,但是劉莫雨行動上卻沒有拖拉,他閃身躍進裡間臥室,以靈力包裹鐵梨花快速掃動,用來在火場中開路。在濃煙和烈焰之中,他看到了滿臉血汙的陳琪,此時正側躺在牆角處,把癱坐在牆角一動不動的知了護在了身後,這倆人都是被暗紅色繩索捆的結結實實,跟木乃伊似的。

劉莫雨一步竄到二人身前,他把棍子收進小布袋,然後右手夾住陳琪,左手夾住知了,雖然腦袋上被屋內過高溫度炙烤的全是汗水,他還是停了一下咧嘴衝著陳琪笑笑說道:“雖然場景不太好,但是趙道長師徒與在下真是好大的緣分。”

隨後在陳琪驚訝的目光中,劉莫雨一腳踢倒了牆壁,在房屋全面倒塌的一瞬竄到了院子裡。

劉莫雨站在院子裡看著逐漸全部燃燒起來的房屋廢墟,將兩個人先放到自己腳邊,然後又取出八瓶自制燃燒瓶,二話不說就朝著倒塌的房屋激射而去,口中還輕聲唸叨:“火遁,豪火滅卻!”然後嘿嘿傻樂起來。

陳琪不明所以,一頭霧水的問道:“上官兄剛才說什麼?什麼滅?”

“啊,沒事沒事,哈哈哈,你幻聽了幻聽了……”然後劉莫雨便蹲下開始研究他們身上的繩索。詢問道;“趙道長,你們身上這玩意,我該怎麼幫你們解開啊,我這看了一圈,怎麼沒個線頭呢?”

“割開!割開!”陳琪無語的說道,這個上官大俠雖然救了自己師徒二人兩次,但怎麼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劉莫雨一拍腦袋,然後便掏出短刀新竹,用力的一挑。劉莫雨和陳琪便都陷入了沉默,竟然沒挑開。

劉莫雨不敢置信的用刀再奮力一劃,連道劃痕都沒留下……倒是巨大的推背感讓陳琪的臉和土地來了一次負距離接觸。

“沒道理啊……”劉莫雨自言自語道。

陳琪一仰脖子,把臉從泥土裡拔出來,本來就剩下半條命,這一下感覺差點就去見了紫微仙帝,他看著作勢又要嘗試的救命恩人,剛想出言阻止,突然一道黑光從烈火中激射而來。

劉莫雨腦子反應慢,但是身體反應極快,他迅速掏出長棍把兩個被捆成木乃伊的倒黴蛋往旁邊一挑,然後藉著力道往反方向一躍,兩息之間便躲過了這次偷襲。

黑色光芒打在身後遠處的房屋之上,那間被誤傷的房屋瞬間溶解,變成了一灘散發著惡臭的黑色液體。劉莫雨暗道兇險,這要是打到身上那真是不得了。

陳琪感覺如今自己就剩下一口氣了,剛剛雖然算是又被救了一命,但是這一摔,也屬實是差點要了自己的命。他艱難的轉頭,看了眼同樣遭遇的小徒弟,還行,看樣子沒摔壞。

一系列劇烈的活動,讓知了幽幽轉醒,孩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喊了聲“師傅”。

陳琪欣喜的應和道:“這呢!這呢!”

然後知了馬上臉色慘白,他顫抖著對陳琪說道:“師傅,我看到了,那個大和尚,那個大和尚他坐在茫茫多的血骨之間,在那,在那啃咬著一顆人頭!”語氣急促,聲音震顫,眼神空洞,知了痛苦的閉上眼睛,想要馬上忘記那可怕的一幕。

天下之間確實存在著很多行事乖張之輩,也有很多為了長生之路行齷齪之舉的修行中人,因為私慾殺人的亡命之徒也很多見,哪怕是吃人的妖精和害人的鬼怪,在遇上幾位兇狠至極的兇徒也會退避三舍。他們修為或高或低,但都有著相同的特點,殘暴酷虐。

很遺憾,三人如今遇到的就是其中一位,在近五十年在三教中都掛了號的大凶之人,曾證得羅漢果位,貴為法螺寺知客,與龍虎山天師首徒辯法不落下風,和儒教書院君子對詩略佔上風,卻不知為何一夜瘋魔的慧真法師。慧真成為了西牛賀州不能提及的名字,在邪道江湖之中剔骨和尚的兇名卻享譽天下。

但劉莫雨不知道,陳琪也不知道,他倆一個不下山,一個流落凡間,一個辛勞的雕刻刺繡練書法,一個努力的驅鬼算命帶孩子,這些對於修行世界來說的重要訊息,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絕對的新聞。劉莫雨怎麼都不會想到,剛剛出山,就能碰上個這麼個玩意。

熊熊烈火之中,胖大肥膩的和尚緩緩的走了出來,他面容祥和,笑容和藹,一張喜慶的笑臉上眼睛都是月牙狀。他上身赤膊,白淨的身體沒有一點火場的汙漬,每走一步巨大身軀上的肥肉都呈波浪狀輕微翻湧。他的腰間別著一把暗紅色的小尖刀……

“這位施主,出手過於暴力了些吧,毀壞房屋,縱火洩憤,若是裡面有村民豈不是釀成大禍。”

劉莫雨以棍駐地,左顧右盼,疑惑的問:“誰在說話?”

“施主,是貧僧在說話。”

劉莫雨目光停駐在這個非常顯眼的大和尚身上,歪著頭,直言道:“你說你在說話,你說話,你說話你怎麼不張嘴呢?”

剔骨和尚走到距離三人十步遠的地方席地而坐,雙手自然放置在盤起的雙腿之上,依舊沒有張嘴出聲道:“施主,我觀你慧根深種,與我佛有緣,不如與小僧相對而坐,論論佛法。”

劉莫雨便沒有上前,只是用棍子指了指在他斜後方不遠處的師徒二人說道:“不如你先把他們放了。”

“我果然,是真的不喜歡當和尚,以前是,如今這副模樣更是。”剔骨和 尚把尖刀拿在手中,一邊把玩一邊說道。

墨蟲縣私塾,先生周平聽完胡雪芙的細緻講述之後,開始了長久的思考,李巧此時早就百無聊賴的躺在下面的課桌,開始看著屋頂發呆。

胡雪芙不解的問道:“先生?”

“哦,抱歉怠慢了,聽完姑娘的描述,在下有了一個想法,現在別救我,十五號的清晨,麻煩二位在私塾附近守一天,觀察是否有可疑人物,如果發現李姑娘便隱蔽跟上,確定他真的離開後,胡姑娘再來救我。”

胡雪芙平靜的說道:“先生如何肯定知道,那作亂之人會在行動當天前來探查,如果他不來的話白遭了好幾天的折磨不說,還耽誤了調查的時間,您要知道,我們二人就是沒有頭緒才來想請先生配合一下的。”

周平平靜的笑道:“我也只是推測,沒辦法確定,如今沒人敲門的話,我對外界一無所知,但我想作為這座城裡對他們來說最大的意外因素,應該不會對我不管不顧,都是在下的猜測,姑娘可以信一信。”

胡雪芙思索片刻,答應道:“可以,但要說好,如果有意外情況,我還是要把先生救出去。”

“可以。”周平也答應了胡雪芙的提議,畢竟如果二人真的能探查出什麼,那也不用等到對方行動的那天。周平略微不好意思的繼續說道:“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胡雪芙一愣,說道:“先生但說無妨。”

周平羞澀說道:“在下修為被封,無法以靈氣滋養自身,近十個月來已近油盡燈枯,姑娘是否有帶食物,能否……”

這位先生也是慘,胡雪芙心中如此想著,不等周平說完便答應道:“這有什麼,先生你等等,我這就給你拿。”

五個精巧的食盒整齊的擺放在周平面前的講桌之上,胡雪芙一一開啟,甜膩清香味道立馬飄散開來,一個個精緻的糕點整齊的碼放在食盒之內。

胡雪芙笑著說道:“都是我沒事在各地蒐羅的,都是女孩子的吃食,也不知道先生是否喜歡。”

“哎,天下食物怎可也分性別,誰規定的,沒這樣的道理,無妨無妨,我正喜食甜食。”

“那先生就請用吧。”

長久的沉默,周平有些尷尬,胡雪芙有些不解,李巧則不知道何時從課桌上起身來到了講桌旁邊,撲閃著大眼睛一會看看臉紅尷尬的書生,一會看看有些時候就犯迷糊的三姐,然後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含糊的對著一腦門問號不知道為何周平不吃的胡雪芙說道:“三姐,先生動不了呀……”

在一陣尷尬、羞澀、緊張以及好奇和有趣的情緒下,小小的私塾,大大的講桌之上,妖豔的狐狸精用白嫩的小手拿起了一塊糕點,坐在講桌上,喂進了講桌之後正在端坐看書的書生嘴中。如果那位書生不是這麼骨瘦嶙峋就好了,李巧如此想著。

但沒有耽誤李巧在自己的乾坤袋裡偷偷拿出一小張青金色的書頁,隱蔽的把這一幕完整的拓印下來,以後的妖生又多了一件樂事。

雁湖村內,劉莫雨棍舞如風,鐵梨花長棍在他手中如雨幕一樣瘋狂的落在那個自稱慧真的詭異和尚身上,大和尚保持著一動不動的慈愛微笑面容,不時的不知道從哪個部位出聲嘲諷。

劉莫雨心中懊惱,這玩意是不知道疼是怎麼的,也不還手,就在那逼逼賴賴,真可恨啊。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不遠處,陳琪師徒二人正焦急的看著他,二人的嘴已經被兩隻小孩子的斷手死死的捂住,發不出任何聲音,劉莫雨更沒有注意到,一位位木訥的村民,正逐漸的形成一個大的包圍圈,正好在外圍包裹住幾人。

陳琪看著好像發狂了一樣的劉莫雨,心中焦急萬分,這個上官大俠在和大和尚對答幾句話之後,應該就中了某種幻術,現在他對外界的感知已經被封閉了,只剩下眼前的對手。但是劉莫雨眼中是在一直攻擊慧真,但是陳琪眼中,他則是一直在那攻擊空氣……

慧真出聲道:“道長,彆著急,等我和這位小施主玩鬧結束,貧僧就和你好好討論一下美食之道。”

小知了聽到這話,直接白眼一翻,再次昏厥了過去。陳琪內心絕望,這個傢伙本方几個人根本無法抗衡,可以說完全在哪個怪物的掌握之中。

此時,大把大把的村民開始收縮包圍圈,以正在憑空棍舞如龍的劉莫雨為中心點,搖搖晃晃的聚集,他們動作木訥,血淋淋的眼窩之中沒有眼眸的存在,十分恐怖。

劉莫雨感到越來越疲憊,明明自己根骨極佳,平時打上一天都不會累,但現在卻感到了明顯的身體發沉,每一個動作都越來越吃力。但他沒有感到絲毫的不對,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攻擊之上,在他的思維之中,似乎只剩下了進攻這一種行為方式。

陳琪此時已經心情複雜,他絕望的看著數不盡的怪異村民像一個個會動的破布口袋一樣掛在上官大俠的身上,他們掛住他的胳膊,保住他的腿,摟住他的腰,層層疊疊。但是那個青色身影,依舊揮舞長棍,行動自如,只是動作上略微有些吃力的感覺。不得不說真是個武學天才。

此時村中央的大樹上,一個青色短衣打扮的禿頭壯漢手搭涼棚看著遠處的鬥法,點點頭道:“小魚兒這幾下子,還真有我幾分當年的風範。”然後他伸展了一下筋骨,在背後抽出一把雪亮的九環大刀,雪亮的刀身,華麗的金環,閃閃發光的亮金色吞口,刀柄地段掛七彩流蘇隨著動作肆意飛舞,男人背刀在後,弓步蓄力,宛如一隻獵殺前夕的猛虎。

一陣破空聲響徹雲霄,光頭大漢向著戰場,飛奔而去,轉瞬即至,一路煙塵暴起,來到慧真面前,光頭大漢大喝一聲背刀右手奮力順勢劈下,直奔慧真光禿禿的頭頂。

“開腦殼嘿!”伴隨著光頭大漢的大喝,譁楞楞金環聲動,刀鋒在距離慧真頭頂一寸之上爆發一聲劇烈的金石交錯之聲,刀鋒被反作用力瞬間彈開,之間慧真頭頂一寸之處虛空之中有開始發生詭異龜裂,彷彿打碎的琉璃一般的佈滿裂紋。

“呦呵!這是護身法寶?”光頭大漢一擊不成,便再次背刀向後然後笑著問道。

慧真疑惑的說道:“為什麼我沒有感知到你這種實力的存在,你是誰?”

光頭大漢左手習慣性的摸了一把光頭,大笑說道:“既然你問了,我便告訴你,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爺爺我出身黃龍府馬老前輩門下,江湖人稱一刀斷元嬰,王二是也,如何是不是如雷灌頂!”

遠在黃龍府的馬井原正在遛彎,年紀大了,現在習慣吃完晚飯就瞎溜達溜達,武館裡面已經沒什麼自己需要操心的了,該操的心在老徒弟出師的去年就已經操完了,就是那個小兔崽子真是撒手就沒,一年間連封信都沒有,也是好事省的生氣。老頭身材矮小,稀疏的頭髮綁了個小小的髮髻,用一根青溪玉的簪子彆著,微微有些駝背,小山羊鬍,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蚊子,他不時就抬頭看看頭頂的月亮,然後摸摸頭上的簪子。

“也不知道月華過的怎麼樣,也不告訴我他那狗屁宗門在哪,小魚兒那個孩子學武多好,跟著他算是白費了。真是個老頑固……”老人小聲的自言自語著。然後突然右眼皮挑了挑,他在兜裡掏了掏,拿出一張寫滿文字的淡金色紙張,撕下一個小角,抹了點口水將那一小角金色貼在眼皮上。一臉疑惑的開始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怎麼這眼皮老跳呢,是不是小王八蛋要回來了啊……”

慧真平靜的說道:“沒聽說過。”然後他用那把尖刀在自己的大肚子上劃了一刀。並沒有鮮血湧現,翻開的面板形成一個口子,各種碎肉內臟從其中快速湧出,在盤坐在地的慧真面前相容組合起來。

光頭王二見狀便揮刀搶攻上前,憤然說道:“那你這賊禿今天就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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