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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世子使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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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二,張讓也從鎮東城回到了齊陽城。在鎮東城的所見所聞,讓他對鎮東軍有了不小的瞭解。鎮東軍的軍紀實在是讓張讓大開眼界,怪不得之前能與大楚打的有來有回,總體還佔著上風。

但是,鎮東軍的武器鎧甲太差了些,若是大晉的武器鎧甲給了鎮東軍,鎮東軍能有多強大,張讓不敢想象。張讓已經決定了,回到大晉一定勸陛下不能低價賣給大齊武器鎧甲,哪怕是大晉早些出兵都行,不能讓大齊拿到更好的武器鎧甲。

張讓回到齊陽城,繼續住在齊陽客棧,剛住下,就想讓人去通知黃葉。不過,想了想張讓又放棄了,自已商隊這麼大的隊伍回到齊陽城,黃葉不可能不知道吧。恐怕自已離開鎮東城的時候,就有人通知黃葉了吧。

果然,張讓想得沒錯,張讓回到齊陽城的第二天,黃葉便親自到齊陽客棧拜訪。

“多日不見,張大人氣色又好了些,看來我大齊很適合張大人居住。”黃葉看著張讓隱隱又膨脹了些許的身體,笑著說道。

“世子殿下說笑了,在大齊我是吃得好,睡得好,自然有些發福了。在大晉時,要忙著應酬,有時候太忙了,飯都是吃不上的。”張讓也是笑著回答,示意黃葉坐下說話。

“這樣說,張大人此次來大齊倒是件好事,哪有這麼長時間的休沐?回大晉之後,張大人說不定還能高升。”黃葉笑著坐到張讓對面。

“要是我事情辦不好,回去別說高升了,怕是陛下要將我千刀萬剮了,我回去什麼情況,還是要靠世子殿下啊。”張讓笑容變得諂媚了一些,給黃葉倒了一杯茶。

“張大人言重了,我這次過來就是跟張大人說一聲,我已經和陛下說好了,後日便帶張大人入宮,張大人做好準備。”黃葉端起張讓遞過來的茶水,輕輕啜了一口。

張讓聞言大喜,時間差不多了,這次見過大齊皇帝之後就可以回大晉了,這個時候回大晉,大晉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不會太早也不會太晚。

“多謝世子殿下引薦了,張某這次是陛下密旨讓我來大齊的,若不是世子殿下,張某這次還真見不著大齊皇帝陛下。”張讓真心實意的感謝黃葉。

“張大人言重了,以張大人的身份,隨便找朝中哪位大人,見到陛下還是不難的。”黃葉說道。

“那樣恐怕就要鬧得世人皆知了,張某回到大晉恐怕要受到陛下的責罰。大齊肯定會有人故意把我來大齊的事情洩露出去,他們會以為這樣,就能讓大楚將一部分精力放在大晉身上了。”張讓給自已也倒了一杯茶。

“張大人不必擔心,大楚的主要目標肯定是我大齊的,我大齊就算把張大人來大齊的事情洩露出去,大楚也只會認為是我大齊故意的,大齊朝堂諸公沒有那麼短視之人。張大人不必如此小心的。”黃葉聽出來了,張讓這是在告訴自已,就算大楚知道大晉禮部左侍郎在大齊也沒用。

“總會有那麼一些不夠聰明的人自作聰明嘛,事關張某的前程,張某還是不敢賭,世子殿下幫了我的大忙了。”張讓自問如果自已是大齊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試一試的。

“今日過來就是告知張大人,後日張大人扮做是懷才不遇的仕子,我辰時來接張大人入宮。今日,我便先回去了,在張大人這待久了,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黃葉準備起身告辭。

“如此便拜託世子殿下了。”張讓沒有挽留,而是又遞給黃葉一個盒子。

“好說,好說。”黃葉笑著接過張讓手裡的盒子,便離開了齊陽客棧。

四月二十四,張讓在黃葉的帶領下,見到了蘇明。原以為蘇明會單獨見他,沒想到蘇明全程讓黃葉旁聽。張讓算是見識了黃葉在蘇明心中的地位,這不禁讓張讓更擔心鎮東軍了,蘇明如此信任黃家,日後就算想要離間,都得考慮能不能成功。

張讓只在皇宮御書房內待了兩刻鐘不到,蘇明提了很多東西,張讓都沒法做主,於是,蘇明提議讓黃葉代表大齊出使大晉,和張讓一起回大晉。

張讓不敢拒絕蘇明的提議,只是他有些反對黃葉出使大晉,要知道黃葉如今對鎮東軍十分重要,萬一黃葉在大晉出了意外,這對兩國來說都不是好訊息。只是當蘇明說到黃葉可以全權代表他本人與大晉談判時,張讓便不再反對了。

在張讓看來,黃葉雖然聰明,有些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成熟,但是,肯定不是太師的對手,他能全權代表蘇明去大晉談判,這對大晉顯然是好事。只是,黃葉的安全要多用心了,這樣一個人如果在大晉出事了,張讓不敢想後果。

張讓回到齊陽客棧馬上派自已的親信回大晉報信,他要為黃葉的安全考慮。這關係著兩國重要的合作,更關係到他張讓的前程。這次黃葉到了大晉,太師要是能為大晉談下更大的利益,他張讓是不是要佔頭功,如此想著,張讓就更要護衛黃葉平安了。黃葉要是在大晉出事,他估計也得陪葬。

首先,黃葉的行蹤一定要保密,若是讓那些和鎮東王有仇的人或者大楚的人知道了,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置黃葉於死地,特別是大楚,一旦黃葉在大晉出事,大楚就不用擔心齊、晉聯手了。所以,最好在齊陽城給黃葉弄一個替身,讓所有人都以為黃葉還在齊陽城。

其次,大晉那邊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誰知道大晉內部有沒有其他國家的人?萬一有個大楚的內鬼,那不是要遭?所以,張讓讓自已的親信回大晉,只讓他到太師府上,告訴太師鎮東王世子和他張讓一起回大齊,太師應該會安排好的。就算自已的親信出了什麼事,這件事也不會洩露出去。

最後,上路之後,張讓決定和黃葉形影不離,黃葉吃的東西,喝的水,他都要先試一下,要死他張讓也要死在黃葉前面。他可不想成為大晉的罪人。

四月二十八,黃葉帶著崔延、陳烈以及少許的護衛,混入了張讓的商隊。正式出發前往大晉。王虎和齊朝留在了齊陽城,讓其餘人以為黃葉還在齊陽城裡。特別是王虎,之前在齊陽城裡,都是王虎跟在黃葉身邊的。

“殿下,大晉的那位禮部左侍郎離開齊陽城了。”祈善在誠王府內向蘇誠彙報。

“前幾日,黃葉帶他見過陛下了,想必他完成自已的任務了,也該回去了。黃葉那邊怎麼樣了?他調查到哪了?”比起大晉的禮部左侍郎,蘇誠更關心黃葉的情況。

“世子殿下回齊陽城後,就跟陛下申請了不再去國子監,這幾日,除了帶那個大晉的禮部左侍郎進宮,就一直沒有出門,那個王虎倒是時不時出門,應該是查到了什麼。”祈善回答道。

“你過來就是專門說大晉商隊離開的事?”蘇誠有些奇怪。

“大晉的商隊離開,我覺得有必要和殿下說一下,畢竟,那個大晉禮部左侍郎見過陛下。另外,我來是告訴殿下,四海幫那邊我已經去招攬了,馮程已經答應為殿下效力了,如今,齊陽城地下勢力,我們也算是掌握了半壁江山了。”祈善對招攬到四海幫還是很開心的。

“馮程還算是有些能力,只靠著那個胡銑就能在齊陽城能打下四海幫這份基業來,如今,他的靠山沒了,投靠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過,你還是要查清楚,他是不是暗中已經投靠黃葉了,不然,明心書院那次,黃葉怎麼會放過他?”對於四海幫,蘇誠並沒有太多重視。這些幫派只能影響到南城,北城他們完全插不上手,只能讓他們收集一下資訊。

“殿下放心,我早讓人查清楚了,那天黃葉並沒有和馮程單獨接觸,黃葉只是說後面有人會去找馮程的。但是,我透過馮程的手下,瞭解到並沒有黃葉的人去找過馮程,黃葉應該是看不上馮程這些幫派,說得後面有人去找他,指的應該是金刀幫,他用四海幫做了個局,放馮程回去只是為了讓他和金刀幫火併,黃葉早就知道了金刀幫是我們的人,他算到了我們會讓金刀幫去搶四海幫的地盤。”祈善分析道。

“哼,他倒是好算計,明心書院的事他知道是我們做的,他就能斷定三年前,不,應該是四年前的事是我們乾的,只是,他沒有證據罷了。但是這樣下去,他遲早找出證據來,我們還是要加快速度才行。”蘇誠有些急了。

“殿下放心,畢竟已經過去四年了,證據不是那麼好找的,我們最近又拉攏了十多個禁軍校尉,再給我一個月,禁軍裡我們能拉攏的校尉就都能被我們掌握了。”祈善最近感覺特別順利,十分自信的向蘇誠保證。

“那就好,祈公辛苦了,我現在能信得過的就祈公了,耿輝死了,我們少了一個最大的錢財來源,京緝司的那群瘋狗最近又盯上了耿家和裴家,裴禮死後,裴家還能給我們提供不少錢財,如今有京緝司盯著,我們也不好從裴家拿錢了,只能靠之前積累的財富了,但是,養著那麼多人,我們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祈公還是要督促曹昌那邊多弄些錢財,不要求他像耿輝那樣,但也不能沒有進項啊。”自從耿輝被抓之後,蘇誠就開始為錢財頭痛了,想方設法跟蘇明求情想救耿輝都沒用,後面,耿輝死在京緝司的大牢裡,蘇誠就更沒辦法了。

耿輝還在的時候,蘇誠知道他重要,但沒想到耿輝這麼重要。沒了耿輝之後,蘇誠才體會到,一個比戶部還能撈錢的工部尚書多麼難得,張玉接任工部之後,差點還需要蘇誠自掏腰包幫他工部了。

祈善也知道最近誠王殿下的情況不太好,沒了耿輝才知道耿輝多麼重要,耿輝撈錢的能力實在是太厲害了,現在想找人代替耿輝怕是不太可能,指望張玉更是沒用,曹昌如今被餘敏壓得死死的。只能自已想辦法了,自已這個吏部尚書如果真想撈錢還是不差的。

“殿下放心,捨去我這張老臉不要了,我也要為殿下弄些錢財來。”祈善為了蘇誠也是豁出去了。

“拜託祈公了,我們成功之後,為母親報了仇,我不會忘了祈公的,中書令到時候就是祈公了,就算是給祈公封王,也是可以的。”蘇誠開始畫餅。

“老臣不求那些,只是為了報答當初公主殿下的救命之恩。公主殿下對祈善恩同再造,沒有公主殿下,祈善早就死了。祈善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報答公主殿下。”祈善絲毫不為蘇誠的許諾所動。

“那我替母親謝過祈公了,母親素來善良,能記得母親恩情的,如今也不多了。祈公如今所作所為,母親在天之靈看到應該也是欣慰的。”蘇誠有些慶幸母親是個好人了。

“殿下,還記得公主殿下的人還很多,高公公也是因為公主殿下才會幫助殿下的,公主殿下是一個多麼好的人啊,可惜她遇到了一個不太行的兄長,以公主殿下的做法,以公主殿下在大齊的聲望,只要不是車國主動進攻大齊,車國的地位比奚國還要穩固,可惜啊,車國怎麼就有了一個野心遠大於實力的國王,不止拉上車國給他陪葬,公主殿下也,唉。”祈善長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陛下當年其實沒有做錯,車國挑釁在先,被大齊滅國實在是自作自受。公主殿下委身與陛下,只不過是想為車國復仇。公主殿下對我們有大恩,我們幫助公主殿下天經地義,但卻是對陛下不忠,老臣只希望我們成功後,殿下能讓大齊變得更好,那樣,我們對陛下的愧疚要少一些。”

“祈公放心,有祈公輔佐,我一定能讓大齊變得越來越好。”蘇誠保證道。

“唉。”祈善又是長嘆一口氣,不知道自已做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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