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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大齊秘辛,天機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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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馬歷渾渾噩噩的醒來,昨天大齊那邊傳來的“報仇”的呼喊聲,讓他擔心了大半天,一晚上也沒有睡好,總是夢到大齊大軍踏破寧州,他馬歷成了刀下亡魂。

“喬將軍呢?叫喬將軍來見我。”馬歷匆忙穿好衣服,向自已的一個親衛吩咐道。

不一會,喬遠便來到了馬歷面前。

“侯爺,不知侯爺有何吩咐?”喬遠向馬歷拱手行禮。

“鎮東軍有沒有打來?昨日他們大喊著要報仇,今天,鎮東軍有沒有前來攻打寧州?”馬歷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已被斬殺的畫面,現在的他後悔留在這了,還是舒適的侯府適合他。

“侯爺放心,暫時沒有鎮東軍前來攻城,就算有鎮東軍前來,我大楚在此有五萬精兵,侯爺也不必擔心,只要我們不出城與鎮東軍野戰,堅持到大宋前來接管三州不是難事。”喬遠現在對馬歷也算是瞭解了,馬歷就是一個有些小心機,極度怕死的侯爺,不過,比起大楚國內現在數不勝數的蛀蟲來說,這個馬歷已經很不錯了,喬遠現在就是想借馬歷的勢,更快的獲得軍功,這樣才能為大楚做出更大的貢獻,至於,革除弊制,重整朝綱,那是太子殿下之後的事,他喬遠自問自已是不行的。

“那就好,喬老弟此次事了,如果我們能安然回京,我定上奏陛下,至少給老弟討個爵位。”馬歷拍著胸脯跟喬遠保證,他實在是有些怕了,如今,就全指望眼前的喬遠了。

“多謝侯爺,喬遠定保三州無恙,侯爺安然回京。”喬遠也是信誓旦旦的向馬歷保證。

而此時的鎮東城裡,黃葉正在昏迷之中,二十多天拼了命的趕路讓他的身體已經極度的疲勞,加上昨日剛好趕上黃威的葬禮,極度的悲傷又淋了一場秋雨,黃葉昨天一回到王府就病倒了。

現在黃葉可是黃家唯一的獨苗,是鎮東軍僅有的希望,黃葉的病情就是所有人現在最關心的事。

鎮東城有名的郎中都在鎮東王府內了,秋瑾在黃葉昨天晚上給黃葉灌了藥之後就一直守在旁邊,眼睛裡全是血絲,鎮東王去了,要是黃葉再有個三長兩短,她都不知道自已該怎麼辦了,她能夠撐起秋家,但是,她不可能撐得住這偌大的王府啊。

蘇禹在昨天確認過黃葉只是勞累過度加上過度悲傷又受了點涼,這些加在一起引起的熱病,沒有太大的危險之後,蘇禹便回去休息了。今天,處理完手頭的奏摺之後,蘇禹便又來看望黃葉了。

看到秋瑾的樣子,蘇禹趕緊讓何曦帶秋瑾下去休息,可不要等黃葉醒過來秋瑾又病倒了。

“鎮東王的情況怎麼樣?”蘇禹看向旁邊的郎中。

“回陛下,王爺的熱病已經消退,只是,王爺身體過於疲勞,所以,暫時還沒有清醒過來,等王爺再多休息一會自然就會清醒了。”郎中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就好,鎮東王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朕今天就在王府裡了,有什麼情況馬上告訴朕。”蘇禹對郎中也是對一旁隨行的太監交代,現在跟在蘇禹身邊的,都是之前禹王府的太監,蘇禹在安南城稱帝之後,並沒有大肆增加太監數量,也沒有大興土木修建皇宮,如今,蘇禹準備把都城設立在鎮東城,他要和魏清、鄒啟一起商量一下這事。

很快,魏清和鄒啟一起被叫到了鎮東王府。

“朕想把都城設立在鎮東城,魏卿和鄒卿以為如何?”蘇禹向剛進來的二人發問。

“臣,以為鎮東城正是最好的選擇。”鄒啟先回答道。

“臣,附議。”魏清也是同樣的想法。

“那好,此事就這樣定下了,要趕緊去辦,這麼久了,國都都還沒定下來,有些不妥了。”

“只是安南王那邊我們是不是要解釋一下?”鄒啟有些猶豫的問道,畢竟蘇禹是在安南城稱帝的,如今,卻要把國都定在鎮東城,難免安南王會亂想。

“鄒卿放心,安南王叔不會亂想的,鎮東城更靠近齊陽城,若是我們定都安南城,難免會有百姓認為我們有偏安一隅的心思,定都鎮東城無論是防備大楚還是匈奴亦或是兄長的西齊都更有優勢。再者,定都鎮東城也可以讓吳、越、鄭三國放鬆警惕,讓他們以為我們的重心在內戰之上,這些都是定都安南城無法相比的。更何況,安南城靠近吳、越、鄭三國,靡靡之氣實在是重了一些,若是一國都城,難免有些消磨意志了。這些安南王叔應該都能想明白的。”蘇禹列出了為什麼定都鎮東城的理由。

“陛下,臣以為還是要給安南王解釋一下。”魏清也出言道:“畢竟如今安南王也是我大齊兩大支柱之一,不能有絲毫產生嫌隙的風險。”

“魏卿放心,朕會親自和安南王叔解釋。”蘇禹笑呵呵的,看起來並沒有放在心上。

魏清和鄒啟眉頭一皺,頓時意識到他們好像有什麼事不知道,一直被矇在鼓裡。總感覺有些事情陛下、太子、禹王瞞著他們。

“魏大人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的地方?”鄒啟和魏清從蘇禹那裡離開,在路上鄒啟向魏清發問。

“鄒大人也感覺到了嗎?鄒大人覺不覺得先帝駕崩有些離奇嗎?那日先帝讓太子殿下和禹王殿下去御書房之前還是好好的,雖說先帝那時已經中毒頗深,但也不至於暴斃當場吧。”魏清從蘇明壽宴那天開始回想。

“確是如此,之後太子殿下與陛下也很奇怪,若是太子殿下有心,我們根本出不了皇宮,但是,我們很輕鬆的就逃出了齊陽城,不僅如此,我們的家眷全部安然無恙的被送出來齊陽城,這肯定是提前安排好的,我感覺這一切都是先帝佈下的局,今天的事讓我更加確定了。”鄒啟一直有所懷疑,只是從齊陽城逃出之後一直忙於趕路,到達安南城之後又忙著蘇禹稱帝的事宜,現在,才有時間與魏清談論起。

“我也有此感覺,若是這是先帝布的局。會不會?先帝他沒有?”魏清帶有些希冀。

“是有些可能,但先帝假戲真做的可能更大,先帝本就是中毒頗深,沒多少時日了,先帝應該不會因為能多苟活幾日便留下破綻,若真是先帝的謀劃。”鄒啟卻不抱太大的希望。

“那大齊如今的分裂也是假的?只是,太子殿下和陛下現在是不是太假了一些,很容易被看出破綻來吧。”想起這些時日陛下的表現,魏清更加確定了自已的想法,只是,這樣其餘各國真的發現不了嗎?

“我們在這猜測沒有意義,回去問一問陛下?”鄒啟有些忍不住了。

“正有此意。”魏清趕緊轉身拉著鄒啟就往回走。

王府書房裡,看著去而復返的二人,蘇禹有些無奈,還是被猜出來了,能瞞他倆這麼久,蘇禹已經很驚訝了。

“兩位大人先坐吧,有什麼想問的慢慢問。”蘇禹示意二人坐下再說。

魏清、鄒啟二人面面相覷,這是知道他們會回來?茶都提前換好了。二人依言落座之後,卻不知從何說起。

見他倆遲遲不開口,彷彿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蘇禹率先打破了沉默。

“先帝已經故去了,這是先帝的謀劃,先是以天機榜挑動天下風雲,當世五強國並立,其餘四國有自已的心思,天機榜就是將很多東西擺在明面上,那些暗中的東西一旦擺上檯面,便成了無法調和的矛盾。大晉有鯨吞天下的野心,齊、楚大戰時必定按捺不住,先帝以自已和鎮東王的性命熄滅楚帝姜豐對大齊的怒火。同時,我和大哥兩家分齊,降低大齊對他們的威脅,大楚便可以無後顧之憂的與大晉大戰。魏、燕乃是世仇,稍加挑逗便已經開始大戰,如今,只有我大齊有餘力,可以趁機吞併周邊小國,壯大已身。”蘇禹再說起蘇明的計劃還是心痛,這個計劃他是壽宴當天在御書房才得知的。

蘇禹的話印證了二人的猜測,但是,魏清和鄒啟卻都不太開心,先帝終究是不在了。

“陛下,如今您和太子殿下誰是正統?先帝又如何保證您與太子殿下不會有異心,不會假戲真做?還有,一旦我大齊開始吞併其餘小國,其餘各國應該能反應過來吧,我們這個時候不是內戰,反而各自向外擴張。”鄒啟有很多的疑問,一口氣先提出一部分。

“我先回答鄒卿最後一個問題吧,兩齊馬上要爆發內戰了,一場極大規模的內戰,極為慘烈,這樣其餘各國才能安心。兩家分齊,我們本就實力大減,然後再經歷慘烈的大戰,周邊各國各族趁現在到處都在打仗,也想分一杯羹,我們一怒之下吞併一些小國很合理吧?”蘇禹先回答鄒啟的最後一個問題。

蘇禹說完之後,輕啜了一口茶水,見魏清和鄒啟還是看著自已,無奈搖了搖頭。

“剩下的問題說起來就比較複雜了,這件事是大齊最為重要的機密,整個大齊知道的人都不多,二位大人聽過之後一定保密。”蘇禹先給他們說明重要性。

見二人點頭,蘇禹繼續說道:“這事要從大周開始說起,大周曾是天下霸主,曾經一統天下,可惜後世君主昏庸,致使天下大亂,紛爭四起,各地起兵反周,大周無力鎮壓,我蘇家先祖和大宋的趙家先祖護送幼帝西遷勉強守住大周基業。後又歷時百年,紛爭暫歇,有了周、楚、晉、魏、燕五強並立的格局。而此時的周帝沒有了要重新統一天下的雄心,反而立志於剷除我蘇家與趙家。”

講到這,蘇禹稍微休息一下,喝口茶水潤潤嗓子,然後繼續講述:“我蘇家先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於是,我蘇家先祖聯合趙家推翻了大周,兩家分周。趙家那時勢大,佔據了更好的土地。蘇家先祖為了不步大周后塵,與黃、許、齊、張等在大戰中立下汗馬功勞的家族歃血為盟,成立天機盟。天機盟的目標便是重新一統天下,這對當時的大齊來說難如登天,但這讓先祖們有了目標,能夠支撐他們繼續前進。天機盟主要成員便是大齊皇帝與四王、八公、十二侯。”

蘇禹的話讓魏清和鄒啟有些傻眼,這怎麼像一個幫派?大齊本質上是一個幫派?

彷彿看出了他們心中的想法,蘇禹解釋道:“天機盟的主要目的是保證大齊的皇帝不是昏庸之人,要有一統天下的雄心。所以,各家的繼承人都是經過其餘家的認可的,包括我蘇家,也就是說大齊的皇帝是我蘇家子嗣之中得到當代四王、八公、十二侯認可最多的人。只有得到認同的繼承人才知道天機盟的存在。所以,大哥一直是天機盟的成員,他本來是蘇家最好的繼承人。這些我都是那天晚上才得知的。”

“這樣皇帝的人選不是按照前任皇帝一人的喜好定下來的,降低了皇帝昏庸的可能,又因為天機盟成員眾多,加大了各家串聯的難度。但蘇家先祖這是把選擇繼承人的權力交給了別人,若是有異心的人聯合,選擇一個軟弱的皇帝,蘇家不就有失勢的可能?”鄒啟不解,哪個皇帝幹這樣的事?不怕自家的皇位不保?

“天機盟所有成員必須發下血誓,一切以統一天下為重,若是有二心,其餘各家共誅之。”蘇禹解釋道。

這個時候的契約、誓言都是十分管用的,大楚和大齊簽下二十年不主動進攻的契約,便一直遵守了二十年,哪怕姜豐對大齊有再大的仇恨,他也守約直到黃威主動出兵。(這裡就不得不提到那位指洛河為誓的司馬懿了)

契約和誓言是這個時代最好的約束武器,無論是誰違背契約、誓言都會被世人唾棄,嚴重者可能會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惡賊,背契的代價無比巨大,所以,這時誰要是發誓眾人都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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