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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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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見過張讓之後,黃葉進宮向蘇明說明了情況。蘇明還一直在等大晉的使者呢,結果一直沒有等到,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了,現在憑大齊的實力和大楚扳扳手腕也不是不行,就是可能讓人撿便宜而已。結果,沒想到大晉的使者早就到了,而且這麼小心的透過黃葉來接觸。

對於黃葉的處置,蘇明表示贊同,大齊不需要低聲下氣的去求得大晉的幫助,大齊與大晉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伙伴。不過大晉願意趟這趟渾水,讓蘇明還是鬆了一口氣,他的計劃可以完美的實現了。

那之後黃葉在齊陽城就沒什麼事了,偶爾找蘇禹玩一玩,日子很快便到了三月初一。

天公作美,三月初一,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正是踏青的好時候。

蘇誠、蘇禹和黃葉一起去楊柳河畔踏青。之前蘇誠選擇三月初一是考慮到黃葉初一會從國子監休沐,結果沒想到黃葉要回鎮東城大婚,國子監那邊直接請了長假,不過時間也耽誤得不久,蘇誠也就沒有另選時間。

“前些日子拜託老三邀請世子殿下踏青,倒是耽誤了世子殿下的行程,是我考慮不周了,還請世子殿下海涵。”楊柳河邊,剛聚在一起的蘇誠向黃葉道歉。

“誠王殿下言重了,些許日子沒甚影響,誠王殿下不必掛懷。”黃葉朝蘇誠禮貌的笑笑。這兩人其實都恨不得弄死對方,到表面上還是要和氣生財的樣子。

“這楊柳河邊還是挺適合踏青的,這春風一吹,再看著這滿眼的春色,實在是令人心神放鬆,忘卻不少煩惱。”蘇誠又挑起話題。

“誠王殿下倒是好雅興,只是我還以為誠王殿下也會邀請太子殿下一起呢?”黃葉不鹹不淡的說著。

“太子哥哥公務繁忙,哪裡有時間陪我們踏青,之前二哥也是忙得很,前些日子邀我一起踏青我還有些怪異呢?”蘇禹接話道。

“太子殿下是儲君,自然是公務繁忙的,老三後面是在點我沒有找你玩咯。我也是覺得這楊柳河春色好看,想著約老三一起看看,想著世子殿下和老三要好便一起邀請了。這楊柳河到了三月三可是不少人來踏青的,就齊陽城裡那些公子哪個沒來楊柳河踏過青?”蘇誠表現得和蘇禹很是親密。

黃葉只是笑笑沒有回話,見有些冷場,蘇誠趕緊讓人牽來幾匹馬:“這是我特意從大宛弄來的好馬,好久沒和老三賽馬了,怎麼樣?老三,來一場?”

蘇禹看著眼前的幾匹馬,一看就是好馬,意氣風發少年郎哪個不愛好馬的?當即就想挑一匹試一試,只是突然想起黃葉還在旁邊,一下子就冷靜了:“二哥,我們換個時間吧,黃葉還在這呢,我們比試去了,留他在這不好。”

“沒事,難得誠王殿下有興致,禹王殿下你就陪他玩玩嘛,我雖然有些不便,但慢慢跟著也還行,何況還有這麼多侍衛在旁邊呢,也不會有什麼事的。”黃葉知道蘇禹是愛馬的,不忍心他因為自已而剋制愛好,於是說道。

蘇禹聞言眼睛都亮了:“小葉子,你放心我和二哥比賽也用不了多久,很快就回來了。來吧,二哥,我選這匹。”很快,蘇禹便選中了其中一匹黑色的馬。

蘇誠對黃葉微微點頭,然後指著其中的兩匹馬對黃葉說道:“世子殿下也可以隨意選一匹,這兩匹馬經過訓練都很溫順,殿下可以試一試。”

“多謝誠王殿下。”黃葉也對蘇誠微微點頭。

蘇誠搖搖頭:“世子殿下不必多禮,我也去挑選一匹馬,等會老三該催我了。”

很快三人都騎上了自已選好的馬,三人都是翩翩公子,又都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看過去倒是有那麼一些意氣風發的味道。

“那邊是天一觀,二哥我們先到天一觀然後再返回,看看誰能先到小葉子這。小葉子,你給我們做裁判。”蘇禹開心的說著。

“好。”蘇禹和黃葉都同意。

黃葉一聲令下,蘇禹和蘇誠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馬確實是好馬,速度一下子就快起來了,黃葉也不是在原地等待,慢慢控制著身下的馬也朝天一觀的方向慢慢而去。

他們剛開始距離天一觀還有四五里地的樣子,一來一回也不到十里地,一般的戰馬都能夠全力衝刺完這個距離,誠王帶來的這這些馬更是不在話下,黃葉慢慢騎著馬向前走了不到一里路,蘇禹已經快蘇誠一步回來了。

“哈哈,二哥是我贏了,這匹馬你送我如何?”蘇禹笑嘻嘻的朝蘇誠討要坐下的馬匹。

“好,你贏了,這匹馬就送你了,回去我就讓人把它送到你的禹王府去。”蘇誠豪氣的表示沒有問題。

全力衝刺近十里路,蘇禹和蘇誠的坐騎只是稍微喘了幾口大氣,沒有太多的疲態,汗也沒有流出太多,確實是好馬,怪不得蘇禹會如此喜歡。

“老三,怎麼樣?和二哥出來踏青好玩吧?”蘇誠趁機朝蘇禹詢問。

“好玩好玩,我好久沒有和人賽馬了,何況還是這樣的好馬。”蘇禹還有些興奮。

“世子殿下要不要也來比試一下?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蘇誠貌似隨意的朝黃葉詢問。

“二哥你說什麼呢?小葉子如今能騎馬就不錯了,萬一比賽的時候不小心摔下去了怎麼辦?”蘇禹還是很擔心黃葉的身體情況,也還擔心黃葉因此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誠王殿下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只是,我如今的狀況實在是操控不好馬匹,能勉強驅使它向前已是盡力了,還是馬車更適合我一些。”黃葉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

看著黃葉臉上已經有細汗滲出,蘇誠也看出來黃葉不似作假:“是我唐突了,剛剛與老三賽過一場,有些興奮過頭了,世子殿下勿怪。”

“誠王殿下言重了,些許小事而已,不必在意。”黃葉淡淡的回答。

“好了,你們就不要在這禮禮讓讓了,我們去前面天一觀休息一下吧,剛好小葉子可以騎馬過去再休息。不知道天一觀的牛鼻子老道在不在?”蘇禹不想看他倆在這磨嘰,建議著說道。

蘇誠和黃葉都沒有意見,於是三人騎著馬晃晃悠悠的朝天一觀而去,速度跟剛才他們賽馬的速度沒法比,畢竟要照顧黃葉的速度,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剩下的四里地也沒用多久便走完了,一個黃葉的侍衛趕緊過來扶黃葉下馬,看著這場面,蘇禹心裡不是滋味,要知道這曾經是馳騁疆場,意氣風發的少年英才,如今卻成了這個模樣。

黃葉看蘇禹的樣子,反倒是安慰他:“沒事,如今我這樣也上不了戰場,上了戰場也是在後面指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現在反倒是比之前安全了不少。”

看著好友的樣子,蘇禹也不忍再惹他傷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就你這樣還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你以為你是崔叔叔啊?”

“我是你崔叔叔的弟子,未必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黃葉露出一個神氣的神色。氣氛一下便又活躍起來。

蘇誠看著他們友好的交流,不由得有些感慨,只是可惜這種感情是自已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自已只能做一個陰暗的復仇者,只有如老三那般陽光的人才能擁有這種真摯的友情吧。

“好了,你們也別在那磨磨嘰嘰了,快進來吧。”站在天一觀門口,蘇誠還是沒忍住朝他們喊道。

“來了來了。”蘇禹大聲回答,然後拉著黃葉慢慢向蘇誠走去。

三人剛進入天一觀便看到了一個老道士。

“老道士你在啊,今兒個沒出去招搖撞騙啊?”蘇禹大大咧咧的朝老道士喊著。

“貧道清玄,見過禹王殿下。”老道士清玄向蘇禹行禮。

“我給你說,這老道士算命還挺準的。別看我說他是招搖撞騙,這牛鼻子是真有些本事的。”蘇禹朝黃葉介紹道。

“清玄道長我還是認識的,天一觀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還用你給我介紹?”黃葉沒好氣的對蘇禹說。然後,又轉向清玄:“在下黃葉,見過清玄道長。”

“世子殿下倒是有好些日子沒有來過天一觀了,貧道有禮了。”清玄也對著黃葉拱了拱手,內掐子午,負陰而抱陽。

“小子蘇誠,見過清玄道長。”蘇誠也向清玄行禮問好。

“見過誠王殿下。”清玄同樣抱拳回禮。

“老道士,我們今天踏青,來你這歇歇腳,你不介意吧。”蘇禹與清玄看起來關係很好。

“自是不介意的。禹王殿下不是常來天一觀,這都和你的禹王府差不多了,你還用問我嗎?”很明顯最前面那一句是對蘇誠和黃葉說的,後面的才是對蘇禹說的。

“好你個牛鼻子老道,我來你這天一觀是給你面子,你還有意見了?怎麼沒看見靜虛?你都在,靜虛應該也在才對。”蘇禹看向清玄。

“你們之前來了兩位香客,靜虛給他們奉茶去了。”清玄也不在意蘇禹的話。

“好吧,等會讓他來找我,我們也找個地方歇歇腳,你也給我們拿點茶解解渴。”蘇禹說完就拉著黃葉朝一個靜室走去,那熟悉的樣子,明顯是來過很多次的。

路過一個靜室的時候,一個年輕道士剛好出來,蘇禹被吸引剛好朝裡面看了一眼,然後發出了一聲輕咦。

小道士關上門,朝他們三人行禮,三人也是還禮。

“靜虛你在這啊,等會記得來找我。”蘇禹開心的打著招呼。

靜虛點頭回應了一下,然後離開了。

“靜虛就是這個樣子,他話很少,不過人還挺有趣的。”蘇禹朝兩人介紹。

“這位靜虛道長是清玄道長的弟子吧?”黃葉問道。

“對,靜虛是老道士兩年前帶回來的,所以你應該不認識。”蘇禹回答道。

“好吧,確實是不認識這位道長,你剛剛看到誰了?那靜室裡的香客你認識?”黃葉對剛剛蘇禹那一聲輕咦有些好奇。

“哦,裡面有一個是金刀幫幫主葛洪,另外一個我不認識,我只是有些好奇,他葛洪什麼時候信奉道教了?”蘇禹解釋道。

“金刀幫幫主嗎?”黃葉重複了一句然後下意識的看向蘇誠。“另一個,好像是戶部的一個員外郎叫孫林。”黃葉補充道。

“世子殿下認識戶部的一個員外郎?”蘇誠裝作很意外的樣子。

“新年的時候,他和戶部尚書餘敏一起來王府拜會過,所以有些印象,畢竟能讓一部尚書帶著一起的員外郎,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黃葉在胡扯,畢竟新年的時候王府的黃葉還是薩爾曼呢,不過,餘敏帶著孫林一起去王府拜訪倒是真的。

“原來如此,世子殿下還真是細緻啊。一個員外郎都能記住這麼久。”蘇誠感慨著說道。

“只是我有些好奇,這金刀幫葛洪幫主是誠王殿下的人吧,這孫林按理來說應該是太子殿下的人,畢竟看起來他應該是餘敏的心腹。他倆怎麼會一起來天一觀的?”黃葉直勾勾的看著蘇誠。

“金刀幫葛洪幫主確實是我的人,這孫大人嘛我就不知道了,今天,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更不清楚了,看來,這葛幫主也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今天這踏青真是值了,能遇到他們。”蘇誠淡淡的說道。

“好吧,我還以為他們都是殿下安排在這的呢?”黃葉露出淡淡的笑意。

“我安排他們到這幹嘛?世子殿下是說孫大人也是我的人?那我又何必讓他們出現在這呢?”蘇誠露出不解的神情。

蘇禹聽著他倆的對話,有些迷糊“好了,管他們幹嘛?我們快去休息一下吧,小葉子我看你都快累癱了,等會靜虛送茶過來了,快走吧。”蘇禹不管那麼多,拉著黃葉就繼續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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