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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這段記憶,林初五也明白了這一切事情起因要從三天前說起。
那天,萬書財又和一群狐朋狗友在翠煙閣花天酒地,不料連日飲酒過度突然猝死。
聽聞噩耗的萬府亂作一團,萬母看到小廝抬回來的萬書財,受不住打擊暈了過去,還是管家姜伯請了大夫再三確認才相信人死了。
等萬母醒來後,只能忍住悲痛請族中長輩做主,佈置萬書財後事。
當時大家正在守靈,來了一位自稱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神通廣大的道士。
管家姜伯和眾人看到道士施法,飛天遁地,都信以為真。
眾人忙道這是神仙下凡,能救少爺一命吶。
那道士說:“不是我不肯作法使你家主人復生,按照陰曹地府的規定,還陽一個死人,必須另有一人替代他死,我怕你家沒人肯替代主人去死,所以這法術我無法施展。”
此話一出,聽到得有個人去代主人死,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嚷嚷著互相推搡,卻沒人敢出來提命。
林初五一個小姑娘,恍恍惚惚之際,背後被人推了一把,身體不受控制地從人群中衝出來,明晃晃的杵在眾人面前。
大家內心鬆了一口氣,怕她反悔,趕忙簇擁著她稱讚。
“她為了老爺甘願赴死,讓我們感動啊。”
“是啊是啊,沒想到她如此大義啊。”
“.....”
林初五卻心中大駭,這是誰要害我啊。
那老道慢悠悠的捋了捋長鬚,默不吭聲。
林初五焦急地求助萬母,“夫人,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法術,必定是騙子,不可相信啊。”
“萬家會感念你的救民之恩的。”萬母硬生生的說道,為了救活他的兒子,不論用什麼辦法她都會試。
“道長,您看她可否?”
“嗯...須得血脈或者親近之人才能換回你家少爺。”
林初五心裡一喜,她的身份只是個丫鬟,平日只是伺候茶水,與少爺並不親近。
萬母急忙與自己的陪嫁嬤嬤商量,“這可如何是好?誰又願意出來?”
嬤嬤湊在萬母跟前偷偷出歪主意,“這好辦,抬她為七姨娘,正好可以沖喜,我們少爺多金貴的人兒,也算給她抬臉了,再給她孃家一些銀錢,這不就一舉兩得?”
“好,就這樣辦。”萬母讚許道,立馬當場宣佈抬舉林初五為萬書財小妾,轉而詢問道長怎麼樣。
道長:“也算親近之人。”
眾人聽到萬母的安排,都鬆了一口氣,那幾房小妾更是沒有不贊同的,私心反而一點都不嫉妒。
林初五望著大家的逼迫,心灰意冷。
“好,我願意換少爺一命。”
道士喜道,“看你如此誠心,我就成全你。老夫人,明日我就開壇做法,等頭七那天就靈驗了。”
於是,事情就這樣定下來,萬家把道士供養在府內客房,安排小廝不能怠慢。
萬母為了安撫林初五,往她哥哥家送了銀錢,又從外面買了一個8歲的小丫鬟小芙來照顧她。
......
全府眾人都在忙著佈置白事,只有林初五是一個閒人。
靈堂設在府內齋室,位置幽靜,廊簷下換上了白燈籠,供桌上擺著各式各樣貢品,牌位邊點著長明燈。在靈堂拜完堂,林初五在身份上就是萬府姨娘了。
蠟燭明亮的火光中,照出她慘白無神的小臉,此時她撥出一口氣,長期躬身的脊背稍稍立直了一點。
之後,管家和萬書財的小妾們輪著來看望。
不管她們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煩不勝煩,這群人已經沒有什麼讓她好怕的了。
不想看到虛情假意的嘴臉,她便請求萬母自己要去為少爺祈福,得到應允後便帶著小芙和一位小廝去關帝廟。
在民間,關羽為尊為“祟寧真君”,殿內木雕神龕之中,供奉著頭戴冕旒冠,身著龍袍、腰繫玉帶的關羽帝王裝塑像,神情剛毅,端莊肅穆。
林初五跪在蒲團閉眼禱告,心裡默默祈求。
“關羽大帝,我不相信那個道士,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希望大帝能給信女賜福,讓我躲過這一劫。”
沒等她說絮絮叨叨說完,忽見香案前站著一個赤腳和尚。
那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女施主滿面妖氣,馬上就要大禍臨頭。”
林初五祈福之時被打擾,面露不快。
小芙擔憂地拉著林初五袖口,小廝緊張的把主僕二人護在身後。
那和尚不以為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說:“貧僧和你家夫人有緣,這東西要到緊要關頭才能開啟來看。”
小芙敬畏的上前把紙包收下,那和尚便雙手合十告辭而去。
被一個莫名其妙冒出的和尚衝撞,還說些嚇人的話,導致她心神不寧,三人早早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