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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當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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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萬里禁山,在月光的勾勒下,更顯神秘色彩。

“父親......”蘇若醒了,蘇震把他帶到了萬里禁山濁酒峰上的小亭裡後,便一直和蘇笙守在他身旁。

剛醒來的蘇若,睡眼朦朧中看見蘇震,就起身抱住了他。蘇震先是一愣,隨後便溫柔的輕撫起蘇若的後背。

見得這一幕,蘇笙臉上湧現出欣慰的笑意,他以為這麼多年不見的父子二人會因此有些彆扭,但現在看來,他多慮了。

感受蘇震懷抱許久,蘇若還是鬆開了手。

“父親,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蘇若還是問出了一直藏在他心裡的話。

從他記事起,就是一個叫做蘇笙的男人在照顧他。

蘇笙說自已是他三叔,他的父親叫蘇震。

“父親有自已必須要去做的事情,很抱歉若兒,離開了你這麼久。”

蘇若搖了搖頭道“父親不要說抱歉。”他並不怪蘇震。

“父親以後多陪陪我就好了。”

“好,父親以後都不離開了。”

隨後,一道御劍而來的身影落到了小亭中,是李劍酒,他被蘇震喊去給蘇若買食物去了。

“蘇若醒啦,先吃點東西?”李劍酒收起長劍,將手上那一大包東西遞給了蘇若。

“你是?”蘇若並未見過李劍酒,只是覺得這個一身青衣的男子氣質出塵,形如謫仙。

“我是你父親的好兄弟呀,你可以喊我李叔。”李劍酒看了一眼蘇震,有些打趣的說著。

察覺李劍酒有些陰陽怪氣,蘇震瞪了他一眼,隨後接過那一大包包裹,放在了蘇若身旁說道“先吃點東西,若兒。”

蘇若點了點頭, 他拆開包裹,食物的香氣蔓延開來,蘇若嚥了咽口水,因為它真的很香。

“好吃吧蘇若,這可是用上等靈虎做的,新鮮著呢。”

可李劍酒這新鮮的意思,是他剛去幻森逮捕的靈虎,然後順手就在幻森裡製作的。

不得不說,李劍酒的手藝真的很不錯,以至於蘇若現在對他的印象就是會做飯的大叔。

如果李劍酒知道蘇若已經把他預設成大叔了的話,估計會因為這個鬱悶很久吧。

“對了,若兒,你知道當時小木屋裡發生了什麼嗎?”

蘇震從蘇笙口中已經瞭解到了部分情況,但是從現場看來,那個所謂的來報信的男子已經沒了蹤影,而且那道光柱也出現的莫名其妙。

黑霧的出現是因為黑暗物質入侵了蘇若,但居然也不知什麼原因就消散了。

“我記得我在照顧一個大叔”蘇若停止了進食,蘇笙用手帕擦了擦他嘴角的油漬。

但說來奇怪,他竟然一點也想不起把水遞給大叔後的事情。他只覺得那個時候自已忽然思維就斷片了,再度醒來時,已經被蘇震抱在懷裡了。

關於古木和那兩條奇異的獸,蘇若已經完全沒印象了。

“不記得了,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蘇若搖了搖頭,蘇震聽聞皺了皺眉。

“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

蘇若點了點頭。

“好吧,沒關係若兒,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了。”蘇震揉了揉蘇若的腦袋。

“對了,父親,我的母親呢?”

關於蘇若的母親,蘇笙告訴他的並不多,他只知道他的母親名字叫做姬滿月。

蘇震長嘆了一口氣,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李劍酒拍了拍蘇震肩膀,蘇震沒有理會。

“走吧,若兒,我帶你去見見你的母親。”

廣袤星域,星河浮沉。

一棵殘破的古木靜靜漂浮著,兩道漆黑的模糊身形環繞在古木周圍。

“你來了。”

話音落下,黑暗降臨了,星辰都為之一滯,黯淡了幾分。

“古,當世法已盡,你該兌現諾言了。”

“那可未必。”殘敗的古木發出空靈聲響“榮,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人類真的是一個充滿著奇蹟的種族,你該好好看一看了。”

黑暗冷哼了一聲,一顆星辰為之湮滅。

“但願如此。”

甩下冷冷的一句話後,黑暗離去了。

與外界不同,天行域的碧落黃泉內不見日月,夜至,碧落的光華不再如同白日那般耀眼。

蒼翠樹木,夜風微動,鳥蟲輕吟。

黃泉一旁立著一方小小的墳。

雖無碑,但蘇若看到此處已然明白了,墳裡埋葬的,應該是他的母親。

良久的無言。

終是蘇若打破了沉默。

“我想她了。”

蘇震揉了揉蘇若的腦袋,無奈的嘆了口氣。

“母親是因為什麼離去的。”

見蘇震依舊無言,蘇若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我是你的兒子,我有權知道。”

“你的母親,被黑暗侵蝕,就連著碧落黃泉的主人,都無力迴天。”蘇震聲音有些顫抖。

是啊,在外面,他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蘇家惡魔,是以人道之力誅殺仙人的蘇震。

可唯獨面對蘇若,他的兒子,他深感愧疚。

“我的妹妹呢,她還好吧。”蘇若怔怔的望著這方小墳。

“她沒事,你江落叔照顧的很好。

她現在還在煉體,再過幾天,你就能見到她了。”

晚風吹落下一片葉,飄落在小墳上,蘇若蹲下將落葉拾去,隨即,他跪在這座小墳前,磕響了三聲頭。

“母親,等我滅盡這所謂的黑暗,

便將光明永恆封存在此處。”

話音落下,天黑了。

並不是夜晚那般的黑,是猙獰扭曲的黑色身影,遮天蔽日,散發出的威壓似乎要撕裂天穹。

黑影的氣息根本就不屬於天行,也早已超過的仙,此時的他,如同天道主宰一般,萬物不及。

蘇震神色劇變,他不知道這黑影是什麼,只感到呼吸困難,便連忙掐訣,陣法勾勒將他和蘇若保護在其中。

可那道恐怖的黑色身影的威壓,蘇震根本無法抗衡,他的陣法已經開始崩碎了。

藍江落與李劍酒也是感受到了此地的異動,火速趕來。

那黑影動了,一雙無比的眼睛浮現在了碧落黃泉的上空,只是輕輕一瞥,幾人都不由得呼吸一滯。

幾人如臨大敵,可就在這時,黑影離去了。

突然出現的黑影,如同過客一般,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讓碧落黃泉內的幾人久久不能平復。

“父親...那是什麼...”

蘇若只覺得口乾舌燥,眉心傳來劇烈的刺痛,不知為何,他感受到那道黑影似乎是在特意看了自已一眼。

蘇震搖了搖頭,看向藍江落和李劍酒,這兩人也示意自已不清楚。

“沒事若兒,他已經走了。”蘇震雖然也不太好受,但還是安慰的揉了揉蘇若的頭。

“我也可以,那般強大嗎?”

蘇震一愣,而一旁的藍江落看向蘇若,竟有些欣慰神色。

“如果是若兒的話,一定可以的。”蘇震寵溺的笑了。

“我想修行。”蘇若看著蘇震,眨了眨眼睛。

蘇震見狀點了點頭。

(開玩笑,現在在你面前的,是蘇家族長人道巔峰蘇震\/碧落的主人,黃泉的守護者器仙藍江落\/天行域第一劍修李劍酒,超豪華團隊,想學什麼都可以!)

“那明天開始,我就開始教你當世法吧,當然,有什麼問題你也可以請教這兩位叔叔,他倆也非常厲害。”

“嗯!”蘇若開心的點了點頭。

與蘇笙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蘇若只是單純的跟著他學習魂鑄,關於修煉的事,蘇笙並未教他。

其實是蘇笙自已對於這方面的事情也不太精通,所以他不敢就這樣隨意的教蘇若。

“好了,若兒,讓你李叔先帶你回濁酒峰吧,我和你江落叔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蘇震看了眼一臉壞笑的李劍酒,回應了他一個無語的表情。

李劍酒帶著蘇若離開了。

“江落,還能在下界呆多久。”

“或許下一秒,或許明天,或許永遠。”藍江落有些悵然的看著黃泉邊的小墳,姬滿月的事情,一直是他心裡的一道坎。

如果當年,他能完全發揮碧落的力量,姬滿月是不是就能活下來?

“好了江落,別去想這些了。”蘇震看出了藍江落心中所想,又說道“去自創仙界吧,我與你一起。”

“可是...”未等藍江落說完,蘇震就打斷了他。

“我早就想領教一番這百道天劫了。”

他知道,藍江落早就想在黃泉邊上開創出只屬於自已的仙界了。

可他當年剛登入仙門不久,原本打算穩固仙基,再過十幾年就是下一個百年輪迴,他就下界自創仙界。

可為了救下姬滿月,他損傷本源從仙界破格降臨下界。

這打破了他自創仙界的計劃,於是藍江落就擺爛了,不斷消耗著本源逗留在下界,但其實他也是為了更好的照顧到蘇祁九。

而如今,長期消耗本源,他恐怕更難以抗下那百道天劫了。

“走吧,江落,我與你同在。”

蘇震也不只是想試試那百道天劫,他心裡清楚,自已為了誅仙閉關十年,這十年來是藍江落照顧著祁九。

望著蘇震那自信的笑容,藍江落心中一暖。

蘇震的笑容在告訴他,他藍江落,一直都是有人可以依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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