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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開啟的聲音讓一直守在外面的兩人一怔愣，幾乎是在聲響發出的瞬間便轉頭看向。
伴隨著慢悠悠的腳步聲，派厄斯一步一步的從門內走出。
雷震不由垂眸，握緊自已的拳頭，不是因為別的。
單單只是派厄斯左臉面頰上的一道已經凝血的血痕，跟被劃破的衣衫上還沾染著的血汙，就足以讓他想到發生了什麼。
派厄斯冷著一張臉走著，路過站在一旁的兩人時，腳步停頓微冷的視線掃過，隨後是一聲輕哼，意有所指的話從他口中吐露。
“雷皇，你們還真是找了個好靠山啊！”
派厄斯說完，一隻手揉了揉自已的頭髮，閉眼表情似乎有些煩躁，睜眼那刻臉上是無法掩蓋的厭惡與不耐。
“好吧！我要回去請示一下神使，那就…回見了。”
派厄斯向前走著，忽然間停下腳步，傳送的湛藍熒光籠罩了他，在他回頭說完這句話後光芒消散，他也消失在原地。
雷霆看著派厄斯消失的方向，耳邊忽然傳來急促遠離的腳步，他回頭，原本還應該在身邊的雷震此刻已經離開。
而殿內，零靠牆坐在地上伸手抹了一把唇角，看著手背那明豔的紅色忍不住仰頭閉眼，咧嘴自嘲般一笑。
睜開眼睛，眼中漠然平靜，像是還沒從剛剛的對峙中走出一般。
零用手撐著牆面，站起身，身子卻不自覺搖晃，而雷震站在他對面，望著距離自已有些遠卻狼狽不堪的愛人，眼中劃過不可置信。
“零……”
他輕輕念著，走近顫抖著手想要扶零，但零隻是側身躲過讓他扶了個空。
“不用。”
零連看都沒看雷震一眼，站直起身就向著大門走去，開始的幾步還有些踉蹌，後續卻是如同一個沒事人一樣。
雷震站在原地，身後的腳步聲漸漸不再傳入耳中。
忽的，他伸手捶向牆面，口中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的道歉。
“抱歉…都是我……”
而雷霆幾乎是在看到零樣子的那一刻就瞳孔震縮，腹部衣物的撕裂口子及周邊已經暗紅了的血…
他就那麼震驚的看著零從自已身邊路過，腳步平穩氣息穩定，如果不是鼻尖湧入的血腥氣和親眼所見……
真的會懷疑零沒出事。
————
是的，他的確沒事。
浸泡在熱水中的他失神的仰頭望向白色的天花板，臉上的血洗乾淨，被劃出的傷痕早就消失。
不知多久，嘩啦的水聲響起，沾有水漬的腿率先邁出浴缸，零赤著腳踩在冰涼是地面上。
浴袍被從掛架上拿下，穿衣的細碎聲響響起，不多時，零披散著溼漉漉的長髮從浴室走出。
原本應該還留有青紫掐痕到脖頸此刻也是與以往一般光潔……
…………
另一邊正在行駛的飛船上，派厄斯冷冰冰的眼神望著面前移動的景色，忽然間移向手上的終端。
隨著通話介面被接通，賽勒克恩的聲音率先從裡面詢問出聲：“都做完了嗎？派厄斯。”
“跟預想中有些偏差了，還有點意料之外。”
賽勒克恩聽著派厄斯的平淡語氣沉默半晌。
因為雷皇不願意所以生氣了？不過不應該是預料之外…那是……
“幫我辦件事。”
“什麼？”
…………
兩人交談的推進，賽勒克恩沉默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零的加入讓原本能快速解決的事件有些複雜起來了。
“這是他的原話，是嗎？”
沒有得到回應，賽勒克恩緊接著頓了頓又說道：“那就推遲一個月的時間讓他們好好思考一番，至於剩下的事…派厄斯，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而於此同時，原本站在房間中的零眼前忽然恍惚，身子不由向後傾倒卻又被他強行穩住。
耳中像是有人在說悄悄話…吵的他頭疼，而也的確是這樣，0711在急躁著在系統空間上躥下跳。
吵……好吵…
零趔趄著向前走去，忽然間腹部撞到桌角，痛感讓他腦中清醒片刻。
但更深的侵蝕隨之在下刻到來，就在賽勒克恩答應派厄斯話的那刻，零便再也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眼前昏昏沉沉的，在昏迷前夕，好像……有人在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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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身處在虛無之中盲目的隨意走動著，沒有目的地的他穿過了一片黑暗。
火光忽然在他眼前閃爍，他有些驚喜的看著面前的場景，雖然表情還有些迷茫但欣喜的情緒下意識從身上溢位。
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他身處於戰爭造成的一片廢墟之中，衣角擦過還在卓卓燃燒的烈焰，卻未被焚燒。
伸手想要抱住面前的人，卻是忽的穿過。
零有些懵的看著自已的手，回頭仰望著自已穿過身軀的人，有些無措這是怎麼了。
他想摸摸面前的人的臉，但是忽然間如同真實的投影般的人忽然動了起來，這個想法也付之東流了。
出什麼事了嗎？
零困惑的眨眨眼，不解的望了望周圍。
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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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現實中，雷震正坐在零的床前，伸手輕輕撥開他遮面的髮絲。
雷霆推門進入，在雷震身邊站了一會兒，擔心的目光看向零又轉到雷震身上。
“大哥，這……”
“醫生已經來過了，查不出來怎麼了。”
雷震沒有回頭，反而是用手撫摸著零像是熟睡一般的側臉，他像是猜到雷霆想要詢問什麼打斷了雷霆的話。
“你說雷霆……我算不算的上是一個比較失敗的王？竟然還需要……”
最後的話雷震沒有說出口，雷霆握緊拳低頭沉默不語。
他當然知道雷震說的是什麼……
延遲的開戰時間…以及零不正常的昏睡，怎麼看都疑點重重。
他說不出什麼來…
…………
時間就那麼流逝著，直到接近開戰前的第三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