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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訟決萬遍,石人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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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山在地宮內休息的時日裡面,每日都會念誦道決,在他也不知道修煉了到底多久,誦唸了多少遍道決之後,終於有一日,地宮中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此時的張山魂魄已經極為堅韌了,就算在白天烈日下他也不會再和之前一樣產生那種魂體被煮沸的感覺。

有一日旭日初昇之時,張山正好誦完道決,地宮中的石像的隱隱的發出了模糊的光華,將張山給籠罩了進去。

張山即刻一臉興奮!來了!終於來了!屬於我的機緣就要從此開啟了嗎?這光華將張山拉入一個幻境之中,石像搖身一變變成一個仙風道骨的老年道人,只見他嘴角面色悲苦,開口說道,沒想到這小小廟宇的地宮之內,還有人能發現老道所留道法。

老道道號伯陽子,生平修行資質平平,幸得青玄山收為弟子,山中修道近千載,然青玄作為正道之首在正魔大戰中被魔教圍攻,山中長老弟子均接近死傷殆盡。我這一脈人丁稀少,7個師兄弟均在大戰中死於魔教副教主的手中,唯有我一人重傷被掌門師叔救下,雖想殉山而去,與青玄共存亡,但掌門師叔令我速速下山求援。我從後山密道下山後,傷勢實在過重,大概飛出不到千里就墜入山林間,等我復甦醒來已是7日之後,醒來當日我身處山神廟中,是此山山神見我傷重用其神道秘術護住我心脈,讓我得以苟活下來,本是救命之恩,當無以為報,但當時情勢緊急,也無法報答山神,也顧不得傷勢,胡亂吞些療傷回氣的丹藥就繼續前往最近的撫州天師府求援,天師府本也是道家一脈,老天師乃是和青玄的掌門師叔一般乃是此界絕頂,若是老天師能出手救援,青玄或許還有救。可在我經歷數日的拼命奔波後,來到天師府,卻發現天師府也是一片大戰過後的狼藉。老天師不知所蹤,天師府的弟子也是死傷慘重,想要天師府伸出援手大概已是不可能了。我又匆匆趕回青玄地界,想要打探青玄到底如何了,不曾想剛入青玄地界,就發現青玄主峰被削去了一截,在我透過後山密道回山打探後,發現青玄山弟子已被屠戮殆盡。直到進入祖師堂,掌門師叔一縷分魂出現,才知道魔教這一任教主妖人黃太平為覆滅青玄,硬生生靠血祭之法提升自身絕頂修為,血祭屠戮15城,已百萬人精血化自身修為,與掌門師叔在青玄大戰後,掌門師叔開啟絕地天通大陣,後二人雙雙隕落,師叔只剩一縷殘魂留於此地。大戰之中,青玄主峰被黃太平削去一截,青玄弟子十之八九均已殉山,還活著的也是生不如死,被魔教妖人捉去。青玄山必是不能再呆了,我之後下山離開,尋得當日救我之山神,在神廟之下開闢了地宮,恢復傷勢。這石像乃是青玄我之一脈的開脈祖師。清心道決乃我脈祖師創造的修行根基,我也在祖師的像上施展了神通,唯有心境契合青玄,而又心志堅毅者方可開啟此方青玄傳承,入我青玄者,雖不必天資卓絕,但必須能分善惡,知所為,知所不為。

這給張山聽的一愣一愣的,這是我一個小小的魂魄能知道的事嗎?這事也太大了吧?

不過以張山看過無數本修仙小說的經驗,這叫青玄的宗門在當時絕對是個龐然大物,連青玄這樣的宗門都滅了,魔教到底是該有多牛逼,不過還好估計離這個事都過去幾百上千年了,現在外面怎麼個情況還真不好說。

就在張山愣神之際,幻境之中老道一指點出,只見張山的眼前出現一副奇異的人體竅穴圖,配合清心決的練氣之法瞬間呈現在張山的面前。張山此刻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看錯了或者忘記了。但他實際也沒法眨眼,因為他現在就是一具魂魄。

在張山記住了這道決的練氣法門之後,老道士繼續說道,此法乃青玄弟子修煉之正宗法門,修的此法即為青玄弟子,然如今山門不復存在,人各有志,老道不求人人得之都願光復宗門,只求得此法之人不墜青玄之名。張山點頭叩謝老道士傳法,但老道終究只是一道神通留影。他似乎對張山的行禮沒有任何反應就逐漸的消散在幻境之中。隨之張山也也從幻境中退出。

到了此刻,張山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拿到了什麼主角劇本,這出生點就刷到這樣影響整個世界的劇情,是不是太過於草率了一些。

得到老道傳法的張山立即開始了對清心決的研究。但他面臨一個問題,這老道士傳他的煉氣術是給人練的,青玄的弟子都是大活人,小夥子、小姑娘啊,他可不是,他就是個魂魄!他沒法練啊。這就像嶽不群拿到了葵花寶典,欲練此功,必先自宮,人家至少能自宮,他去哪兒復活,去哪兒找個肉身來修煉這法門啊。

自從有了清心決的練氣法門之後,張山憂鬱了,連唸經的心思都沒有了。他像是一隻抓狂的猴子,整天抓耳撓腮,愁眉苦臉,唉聲嘆氣。他把練氣法門在腦海中過了一邊又一遍,但依舊只能幹瞪著雙眼,因為他實在沒法想到,他一個魂魄怎麼去按照人體的竅穴練氣。他根本就沒有竅穴!

看來正統的修行路子不靠譜,他這個狀態,根本就正統不了,還是得走魂修鬼修的路子,他這社會主義的大好青年,長在紅旗下,深受愛國主義教育,一向標榜自己是個正直的好人,難道也要走上“桀桀桀”的路子了嗎。

可是修煉這個事情,從1到99可能沒有那麼困難,但從0到1,那可太困難了,非天縱之才,誰能自創修煉之法?能夠自創修行法門的,那都是一派祖師級別的,張山捫心自問,他有這個能力創造修煉的法門嗎,不,他沒有。

他只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可是他想遍了他所有看過的小說,看過的電影,哪些自帶“桀桀桀”音效出門的老怪,一般都是很厲害但不值得作者多費筆墨的反派人物,沒過多久就會被主角在各種事件中或斬殺或歸降了。關於他們的生平、修煉之法,根本沒有人會多提一嘴啊。可惡!這就是反派的悲哀嗎,關鍵他也不想當反派啊,他就想整個同類的修煉之法。

如果這是一個RPG遊戲,那麼張山已經被困在新手村好幾年了,雖然張山也不是不能離開,但他害怕出門的理由其實很簡單也很有道理,這個世界既然多年之前有正道修仙者,那麼他這樣的魂魄肯定會被順手送去輪迴,如果碰到邪道中人,那麼他只配進萬魂幡了。

憂愁的張山現在很少待在地宮和山神廟裡了,他大多數時間都在這座饅頭山上閒逛賞景,他開始嘗試各種小說中出現的修煉方法,畢竟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他試過在朝陽初升的時候在山頂的岩石上打坐誦決,想吸收太陽的至陽之氣,但是他發現這樣除了消融的魂力之外,並沒有任何作用。他又在不同的時刻嘗試同類的方法,發現除了夜間吸收月華能增加他的魂力之外,其他的時辰和天象對他的修煉毫無作用。

一定是他開啟的方式不對,魂力的增加除了能讓他在天地間更堅挺,更難消散之外,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作用,因為他既沒有法術,也沒有神通。

他還試著用自身的魂力釋放去操控物體,比如說樹枝、石頭之類的東西,但魂力的釋放似乎對這些有形體的東西沒什麼作用,除了夜裡能讓樹枝和石頭髮出點幽藍光芒之外,這也是挺迷惑的一個能力。

不過張山的腦洞還是挺大的,他腦海中沒實踐過的修煉方式,沒有100種也有99種,反正主打就是一個實驗,必須給他實驗出來,怎麼才能修煉“桀桀桀”大法。

雖然清心道決可以安撫神魂,靜心凝神,但時間的流逝還是讓張山的焦慮與日俱增,他不知道現在這個世界裡經過的時間,等於在他原本的世界裡究竟過去了多久,這一眼或許就是萬年,雖然以一個魂魄之身來到這個世界,但心裡始終還牽掛著那邊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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