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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斷崖幻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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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裡之前,誰也不知道鶻嶺到底有多大,我們一直跟著毛子在山澗嶺叢中走了六天,歇了五夜。雖然有錯過方向,但很慶幸這幾天下來,沒有再遇到什麼危險,看著手背上結痂的傷口,我不得不再次想起幾天前那令人恐懼的一幕。

它竟然會吸人的陽氣,難道張軍也是這樣才會變老的?其實連陽氣是什麼我都不太明白,只是這位半路神仙的話我能不相信嗎?

就在大家疲憊不堪時,毛子說估計還有半小時就能到達幾年前他們父子倆紮營的地方,這話猶如望梅止渴,我們卯起勁大步往前趕去。

這裡幾乎已經處於原始森林地帶,沒有一點人類活動的跡象,偶爾還能看到一些不知名的動物在叢林間出現,毛子提醒我們:

“這裡野獸很多,要不然幾年前我爹也不會走進這麼深的地方,等下到了那裡如果能看見斷崖,你們就自已跟著斷崖走,如果看不見,那我也只能試著帶你們在樹林中找找路,實在找不到我就得回去了!”

“有就有,無就無,怎麼會有看不見的說法?”趙琅在我身後左環右顧,試著能不能看到斷崖的延伸處會突然出現。

“到了,就是這裡!”毛子跳上一塊半米高的圓石上朝隊伍後面喊道。從這裡開始,整個鶻嶺已經徹底變了模樣,原有的一片茂林在此處被一塊塊貼著山嶺的巨石分隔開來,這些石頭表面十分光滑,大小不一,顏色淡白,在烈日下滲出騰騰熱氣。

在一塊估計有兩百平方的平整巨石上面,毛子指著西北方向的一片樹林說道:“幾年前我和我爹看見的斷崖就在那裡!”

“那意思就是說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它長腿跑了?!”良子的話語有點帶火藥味兒,我急忙緩和道:

“你見過不能解釋的事情還少麼,毛子既然帶我們來了,我也相信確有其事。”看了一下晴朗的天空,我建議道:“我們到那棵樹下休息一下吧,既然看不見斷崖,那得想好路徑再行動。”

這是一棵古松樹,此地獨一無二,從這塊平整的巨石石縫裡長出來的,石縫只有兩尺來寬,填滿了黝黑的沃土,古鬆起碼已經生長了幾百年,巨大的樹幹被這條石縫擠壓得有點變形。良子首先跑到樹邊,在巨大的樹冠下把裝有金子的揹包往樹幹一靠,整個人就躺了下去:

“你們慢慢商量吧,腦力勞動可不是我的強項,睡個午覺先!”

坐在良子旁邊,享受著樹蔭的涼爽,我從揹包裡拿出十幾天前在神廟裡找到的那張手繪圖,看著上面一大團線條交錯的圖案,除了感覺像鳥巢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思路,一心只想著破開圖上隱藏的秘密,反而感覺心亂如麻。

鳥巢?到底有何意義,正在苦思冥想的時候,陽潔建議道:

“休息一下我們還是出發吧,在這裡看不到斷崖,乾等也不是辦法,只有試著在叢林中找出路了!”

“姐姐,不行啊,現在已經過了晌午,我們只有半天的時間,要是夜裡在樹林裡面迷了路就麻煩了,上次我和我爹就在裡面轉了那麼久,而且夜裡黑,正是野獸尋食的時候!”

“等等,毛子,我記得你說的你們是在傍晚時才看見斷崖的,是嗎?”我心裡突然有了一點想法,但還需要再確認一下。

“對啊,我還記得那時候是夏天……天黑得都比較晚……”

“我明白了!這圖上畫的就是鳥巢,當年奧運開幕式是晚上八點才開始的,見證奇蹟不也要等到這個時候?毛子和他爹來鶻嶺估計和現在的季節差不多,夏天北方白天日照較長,八點天黑也有可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正當夜色降臨時也是光線最弱的時候,我們眼前如果有不知名的屏障,到那時都會消失的!”我興奮的起身將圖紙摺好放入揹包內,等待大家發表意見。

“彥老弟,你說的什麼鳥窩我不瞭解,”仇爺依然靠在大叔旁邊,全身捲縮在鴨舌帽下一動不動,聲音還是從那沙啞的喉嚨中淡出來:“但我知道有種道家幻境,就是依靠這樣的原理,也就是你們常說的障眼法,到了晚上又會出現另一種視覺障礙,只有到白天與黑夜交替的那一刻,才能尋機破掉。如果我們要進入裡面,必須準點準時,要不然也是徒勞!”

趙琅一邊用良子的步槍比劃著前方的樹林,一邊假設道:“仇爺,既然是障眼法,那我們直接走過去不就行了?”

“哪有這麼簡單,要是這樣行得通,那音家古寨就不會隱藏幾千年了,障眼法也有虛實之分,一不注意就會在裡面永遠迷路下去,要不你替你家少爺去試試?”這是陽潔口中難得一見的玩笑話,我開始自嘲的懷疑,這姑娘是不是跟這些神秘的地境有著某種關係,只要一靠近,性情就會變得溫和些。

“少夫人,我走了誰來保護你們安全,靠他嗎,睡得像頭豬一樣!”趙琅難道被陽潔傳染了?居然也說起了俏皮話!聽著良子那如雷的鼾聲,我又再次坐下來,靠在樹幹旁眯上了眼睛。

“趙琅,等我們見到了彥將軍,我就把你和小柔的事告訴他,看你怎麼交代?!”

坐在樹後的小柔聽了陽潔的話差點嚇哭,急忙跑到陽潔面前臉紅的解釋到:“陽姐姐,我和趙將軍沒什麼的,你可千萬不要在將軍和夫人面前亂說呀!求你了!”

“你們別吵了,”仇爺挪了挪身子:“要睡就睡一下,晚上說不定會遇到什麼情況……”

仇爺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問過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們也沒有弄清楚他真實的想法,但他現在所說的話我們心裡都明白,一片沉默過後,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太香,我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日子沒有睡過午覺了,突然感覺身上涼涼的,我試著睜開眼睛。結果眼前漆黑一片,根本沒有半個人的影子,手電光也沒有,就連良子的呼嚕聲也聽不見了,莫非我睡過了頭,而且沒人叫我!只覺得頭被什麼東西裹了起來,我心底一涼,難道是那張黑臉……

我慌張的站起來,用手拼命扯著臉上麻布一般的東西,可是感覺越扯越緊,鼻子裡還竄進一股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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