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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城南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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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以為我們六人將會毫無頭緒的順著礦山山麓去尋找音家古寨的影子,但面對目前的處境,一行人不得不改變計劃,決定先準備好三十六斤金子再找路出發。

金石缺少的數量之前我們也是推測過的,我的老祖彥允和一個工友成功逃出去,王將一人進了世外新象的大門,他們三人應是平分的金石。我家的地基裡一共4800克,按那時候的計量來算正好是十二斤,三人應是取走了三十六斤。

天還沒亮,就聽到趙琅在敲房門:“少爺!去省城了!”

幾人都已上車,良子才蝸牛般從招待所出來,看他一副永遠也睡不醒的狀態,真想讓他再回到三十六年前磨練一下,不讓這位曾經輝煌一時的特種兵就此埋沒。

趕了一天的班車,下午我們才到達省城,在旅館放好隨身行李後,趙琅跟小柔留了下來,我們剩下四人趁著天未黑,大步向陽潔所說的‘地下城’趕去。

穿過城南小巷,前方不遠處有十幾步石梯,石梯的盡頭有一家空店,為何稱為空店,那是因為這家店鋪裡面沒有擺放任何東西,也包括沒有掌櫃。大門敞開,一塊布旗招牌就掛在上方,白生生的寫著五個大字:觀望者止步。

“這地方怎麼做生意啊,還觀望者止步,我要是不觀望,那來這裡幹嘛!”良子盯著那奇特的招牌看得發暈,還在用手比劃著模仿上面強勁的筆風。

“不要亂說話,”陽潔話剛說完,我們已經轉角走進另一條巷子,這條巷子暗得讓人眼睛難受,我仔細打望著兩邊的石牆,石牆上全是亂七八糟的刀痕,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巷子往裡不到十來米,出現了一座牌坊,牌坊是木質的,黝黑的油漆在淺淺的燈光下看起來更是神秘。牌坊前站了兩個北方大漢,身穿黑色長衫,猶如牛頭馬面直盯著我們四人的腳步。心裡好生納悶,這地方再怎麼見不得光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陽潔走在最前面,向那兩位大漢亮了手裡的銅牌,然後兩位門神恭敬的彎腰表示歡迎。天已入夜,兩旁的商鋪裡面熙熙攘攘坐了一些品茶閒聊的人,我們從旁邊走過,他們也就停止了談話,幾十雙眼睛不約而同的盯著我們這四張生疏的面孔。

俗話說,人嚇人嚇死人,我覺得人看人也能嚇死人。經受了好幾分鐘的折磨,我們才跟著陽潔走進一家古玩店,古玩店裡有有兩位老人坐在一張木桌前,木桌上面是一張圓石茶盤,店主正在給他們沏茶。

店主是一個三十來歲男子,面板很好,而且很白,白得有點過了頭。老闆一見到我們走進來,就立馬停了手中的活,笑盈盈的走過來迎接道:“大妹子,今天又有什麼瞧的,昨天給您辦的東西還合適吧?”

“大哥,承蒙您的照顧,東西都還好,不過我今天是幫我老人家看一件寶貝。”陽潔說完已經走到了店鋪的最裡面,看著香案上的金佛問道:

“大哥,要想把這尊佛請回去得要多大的誠意呢?”看不出陽潔在廣南的古玩一條街竟然已經混成了這樣的人,良子在我旁邊犯嘀咕:還請呢,請人家回去又不能對人家好點。我輕輕拐了他一下,就怕他那張臭嘴壞事。

“我說大妹子,實話跟你說,這尊金佛是鎮店之寶,我自已也供奉著,本來也不想賣,但一看你就是行家,你也知道這是唐代的東西……”

“您直說吧,我看能不能請得動!”張軍似乎有點耐不住性子,直言相告道。

“哈哈,老人家,我也不虧待你,這個數!”店主手指一撮,立馬收了回去。良子悄悄的在我耳邊唸叨:那是多少?兩百?這麼便宜?難道是兩千?

陽潔聽了皺緊眉頭,慢慢走到男子邊上細聲說道:“老闆,我知道這條街不能講價,但我實話實說,我現在是急需三十多斤黃金才出此下策的,畢竟這東西現在太難找。”

“大妹子,我是看你來了我才出這個數的,一般人少了三下我談都不談,畢竟這東西太久了,我說你拿這麼多金子幹嘛,何況這尊金佛也沒那重量,裡面是鏤空的,看起來大,但最多也就六七斤。”中年男子想了想又說道:

“我看你們也有點急,要不你去前面的仇爺那裡看看,店子就在前面不遠,最大的那家店就是他開的,他那裡東西多,要是你真的只想弄金子,或許他可以幫上你一把,但他人性格有點怪,見不見你我可說不準。”

“仇爺?那好,我們也趕時間,那就多謝大哥了,改日再來串門!”陽潔告別了那位男子後,我們一邊四處留意一邊向著剛剛老闆所指的方向走去。

“妹子,他剛剛出價多少?怎麼沒談了?”良子翹著屁股跟在陽潔後面,活不像一隻戲猴。

“兩萬!你有那麼多錢嗎?”陽潔甩了他一眼,慢慢停了下來,我和張軍兩步趕上去,原來我們到了地方,這家門店確實很高大,大門的正中間只有一個字——仇。

“這人跟誰有仇啊,還明目張膽的寫在這裡,簡直是有病!”

陽潔提腳躲了良子一腳,細聲喝道:“你才有病,人家姓仇,沒聽剛才那白臉老闆說嗎?”

我們四人走進店內才發現,這裡的東西真是琳琅滿目,但唯一奇怪的是店裡沒有一個顧客,只有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在櫃檯後面收拾臺架,見有客人登門,就轉身問道:“幾位有什麼要看的?”

“小兄弟,你們這裡有金玩嗎?”說話的還是陽潔。

“您是要看哪個年代的?”年輕小夥睜亮了眼睛。

“我不看年代,看重量,最好在三十多斤以上的!”

年輕小夥一聽,先是一驚,但聽到是大生意就朝內堂叫道:“仇爺,有客人!”他見裡面沒人反應,又叫了一聲:“爹!”

這一次,內堂還是沒有回應,但過了片刻,門簾掀起,緩緩走出來一位身穿淺灰色長衫的中年男子。陽潔見後驚訝的叫道:

“九叔,怎麼是你?!”

“真的是你,昨日朋友跟我講有人拿著我的信物在這裡來置辦傢伙,畢竟我的東西沒有送過別人!”這位陽潔口中的九叔臉上沒有一點笑容,他皺著眉頭望了我們一眼,然後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突然變得更難堪,轉頭向陽潔問道:

“他們就是你之前提到過的朋友吧,你們這次來有何貴幹?”

陽潔正想說話,這位滿臉滄桑九叔,也就是剛才那個店老闆口中的仇爺把手一擋,轉頭對剛才的年輕小夥吩咐道:

“仇斂,你先給這位老人家泡杯茶,陪他坐會兒!”仇爺說完雙手抱拳,給張軍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然後說道:

“你們仨跟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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