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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最後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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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停下的前面不遠處,有一個熱泉,一涓細流從熱泉延伸至我們的身後,剛才跑得太急所以沒有發覺。從這個熱泉開始,是一段平坦的石洞,洞內比較乾爽,洞形開始成不規則狀。

經過大家的意見統一,我們決定就在此處安營休整,這裡溫度稍微高了許多,看來剛剛那些大鯢平時就是在這一段坡腳享受這裡流下去的溫泉,心想再怎麼奇怪的生物也不會把寒冷的湖底當家吧。

由於那百多米的斜坡上障礙重重,它們就只能前進到下面那個淺灘裡,熱泉經過這麼遠的距離流過去正好降到它們適合的溫度,看來這裡還是相對安全。再加上剛剛大戰過後,大家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在這裡休整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陽潔在熱泉邊洗了一把臉,然後從揹包裡取出一包固體酒精升了火,又把自己的潛水服扔到火堆裡,火燒的更旺了。她東西也沒吃,找了一個平坦一點的石塊,就裹在了睡袋裡蒙上了頭。固體酒精能較長時間的燃燒,剛剛陽潔點燃的那塊酒精應該可以燒到凌晨四五點鐘。

見陽潔已經睡去,我走到熱泉邊,開始脫掉身上的衣服躺了下去,洗澡避開女同志是我的原則。由於剛剛潛水,我把外衣塞到揹包裡一直沒拿出來,後來又是一番惡戰,臉上和身上的襯衫上全是大鯢的肉渣,腥臭得不行。

這裡的熱泉有兩米見方,有尺來深,溫度大概近四十度,我見大家都已經在火邊圍著,我乾脆就脫光洗淨了身上的魚腥味,又把襯衫洗乾淨擰乾,再圍到火邊慢慢烤著。

良子遞過來一個沙丁魚的罐頭,是已經熱好了的,幾個大男人都沒有說話,嘴裡只嚼著東西。過了一會,王叔和阿飛就裹著睡袋睡去了,我和六叔還有良子坐在火邊,抽著煙,好像都在想問題,但感覺又不全是。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父親就在火苗的另一邊,一直叫我不要過去,但他的臉龐若隱若現,時有時無,我掙扎著想越過火堆,想抓住他,可怎麼也起不來身,正當我掙扎著坐起來時,火苗已經熄滅了。

阿飛把我叫醒後,我開啟手電,才看到眼前已經被燒得發黑的石塊,剛剛那個夢讓我久久未能平靜。

“彥風,夢到大姑娘了?看你那個激動法!”阿飛見我神情異樣,笑著問道。

“我夢到警察了!”我本來是想逗他,結果這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想到當年他偷電纜被抓那種懷疑的眼神,我感到有點尷尬,立刻就避開了阿飛的眼睛。

“別說警察了,當年要不是那個龜兒子保安,我能進局子去,那年又年輕,搞得現在還落下病根。”阿飛說完傻笑了起來。原來他那個時候已經知道不是我告的密了,想到這,我也陪著他笑了起來,心裡多了幾絲安慰。

收拾好東西后,我們六人打著兩隻手電,向前方慢慢摸去,由於這一段路面比較平整,而且又沒有太大的障礙,所以走得比較快。這次阿飛和我走在最後面,聊著小時候那些開心的往事和後來大家的生活,我才發覺一個這麼好的人,這輩子就被他的童年給抹殺掉了。

在洞裡沒有白天,全是黑夜,我們就按著自己的時間,該休息就停下來補充能量,休息好了繼續趕路。一直到進洞兩天以後,路途才有了新的變化。

在第三天剛出發不到兩個小時,就漸漸聽見前方傳來隱隱水聲,隨著我們的前進,水聲也清晰了起來,突然良子就在前面叫道:

“大家小心,都開啟手電,這裡有暗河。”聽到良子的提醒,我們都開啟了手電,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走近才看到,這裡的石洞很狹窄,原本能走的地方就不寬,現在還多了一條很寬的裂縫,可以下腳的地方就只有十多公分寬了。看著深不見底的裂縫,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用手電照下去,只見六七十米深的地方有很大的水流。

“我身子小,你們跟著我一個一個走,有什麼突發情況我可以隨機應變,而且還有活動的空間。”

陽潔說完已經掏出手槍,拿著手電一步一步度了過去,我也屬於偏瘦型,就走在她的後面,其次是阿飛和王叔,後面是六叔,這次是良子走在最後面,看著他一身的戰地服,懷裡揣著步槍,好似押著一群戰犯一般。

走上這絕壁邊的小路才發覺,這裡應該是地殼移動時裂開的一條裂谷,對面離我們最遠的洞壁也就七八米,看似一塊巨石插在我們的旁邊,往上一直看到四五十米的地方,就被我們頭頂上的凸壁給擋住了,對於這個狹長的裂谷來說,自己甚是渺小。

就這樣慢慢的前行了近五六百米,竟然花了我們兩三個小時,身後的水流聲已經小到聽不見了,看來這裡下面的地下河很平緩。前面的楊潔突然停了下來:

“前面沒路了!”

我側臉從她的肩後望去,前面幾米遠的地方,峭壁上的小路就停止了,在離小路一尺來遠的絕壁上,有一條黑黑的東西直直的豎著,幾乎貼著峭壁,從上到下還看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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