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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敬言第一次閒下來已經是中午最熱的時間了,但即使如此也依舊有三三兩兩的人過來。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接了陳杉的電話,發現他那邊的情況也是同樣的。
因為雖然是不同的校區,但這自發宣傳的力度確實可以跨越空間。
給陳杉再度加碼報酬後,李敬言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而剛轉過頭,他就意外的發現原來只負責掃碼入群或者送零食的方糖,此時正跟兩個女生在交流著。
雖然說話的速度不快,但已經可以正常交流了。
看到這李敬言也沒有打擾她,而是就在一旁看著。
等她將那兩個女生拉到群裡後,李敬言才回到位置給她開了一瓶水。
“沒,那個...剛才你不在,她們問我...”
方糖接過水弱弱的回道。
“嗯,乾的很不錯,厲害的!”李敬言毫不吝嗇自已的誇獎。
聽到這句話,方糖俏臉瞬間通紅。
得到在意的人的認可真的能讓人充滿力量,乃至於她感覺剛喝下去水跟蜜一樣甜。
而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那兩個剛跟方糖交流完的女生就在網文社的群裡炫耀道。
“我們跟高冷學姐說話了哦!她聲音很好聽,人也特別好。”
群裡頓時激動了起來。
“啊啊啊!我就應該下午再去的。”
“沒事,早上的時候我也跟溫柔學長聊天了,我不羨慕。”
“咳咳咳,各位都冷靜一點,人家兩個才是一對!
我們網文書蟲都是純愛戰士,誰要動歪心思,我的大刀可不保證不沾血!”
......
群裡的吵吵鬧鬧李敬言和方糖並不知道,他們在趁中午時間收拾攤位的衛生以及在整個田徑場他們分發出去,可能不小心掉地下的垃圾包裝袋。
短暫的中午休息過後,下午便繼續開始招新。
下半場來的人雖然沒有早上多,但架不住天氣炎熱以及人流是時不時的。
不過好在臨近四點左右的時候,起了點小風,颳走了積鬱的熱氣。
下午的時候原本在實驗組被老師帶著做專案的付總,也抽了兩個小時過來幫忙,直到看著不太忙了,才又匆匆的趕回了實驗室。
整個社團招新活動一直持續到了下午六點。
忙活了一天的李敬言和方糖,直到將最後一個人拉入群聊後,才靠才轉過身背靠在攤位上休息了一下。
原先的羅元的人在先前就打招呼走了,他們也忙活了一整天。
本來李敬言是打算留他們吃飯的,但他們還有事,便將飯約到了下次社團團建的時候。
而柏姝雨那邊也還在忙,她等得全部社團撤出田徑場,然後再堅持完才能走。
李敬言和方糖在短暫休息了一陣後,便收拾起了攤位。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李敬言拿出了手機。
此時的群裡還在不停的聊著天,群友們彷彿不知道累一般,那小嘴都跟加特林一樣,不一會就又飄過去好幾條資訊。
群裡有接近500人,已經快到了一個群聊的初始極限,這便是網路文學創作者及其愛好者協會全體一整天的努力成果。
等兩人收拾好東西,跟柏姝雨打好招呼之後才緩緩向外走去。
“今天晚上吃什麼好呢?”
這真是個亙久不變的問題。
而就在李敬言思索的時候,一道身影攔到了兩人面前。
“李敬言,能聊聊嗎?就幾句話就行。”
說話的人是蒲冰雪,她今天一整天都在看著李敬言和方糖一起工作。
看著那本來可能是她的位置被人替代,心裡說不出的酸楚。
但即使這樣,她也不能不來,更沒有撒脾氣的資格了。
因為她已經知道了王燕萍的事情了,李清鴛那邊已經代方糖起訴開庭了。
現在就等那基本板上釘釘的判決結果了。
“有什麼事情你就在這說吧。”
這次李敬言出奇的沒有拒絕。
那是因為蒲冰雪在從青城回來後,蒲母因為心疼女兒便找了李敬言。
沒有什麼狗血的劇情,甚至沒有一句苛責,全是對他的噓寒問暖。
因為蒲母也很心疼李敬言。
她是真心希望兩個人好好的。
所以李敬言今天賣了個長輩的面子。
聽到兩人的談話後,方糖腳下不由自主的移動,想要先離開,給兩個人留下交流的空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即使兩人的對話中李敬言沒有帶任何情緒,但她看著蒲冰雪依舊想逃離的同時心中也微微的刺痛。
緊張、惶恐,害怕就彷彿跟小時候自已最喜歡最在意的東西,要被隔壁的壞孩子搶走一般。
小時候的她興許還會聽奶奶的話,鼓起勇氣搶回自已的東西。
可現在奶奶不在了。
她迫切的想離開這裡,即使她知道李敬言基本是不可能再度跟蒲冰雪和好的。
但她依舊不願意等在這裡。
兩人的對話和那依舊未知的結果,就彷彿在炙烤她好不容易漏出不多的心一般,使得她想要夾住耳朵,閉上眼睛,以逃避李敬言的回答和選擇。
不過李敬言發現了方糖的異樣,在她身體剛有擺動的傾向的時候,就側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而方糖原本惶恐不安的心,在兩人肌膚接觸,指骨交疊的一瞬間頓時再起波瀾。
不過這次不再是自卑害怕,而是明確了李敬言的選擇後為他再次加速顫動。
看著李敬言拉住方糖的手,眼前的蒲冰雪愣住了,她心也彷彿被狠狠地攥住,只不過卻只有冰冷和窒息在不斷上湧。
拼死控制好自已情緒後,聲音顫抖語氣悲鳴的說道。
“我知道你當初為什麼不讓我加入職發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雖然裝作不在意,卻沒在意自已已將薄唇咬出了血,不算長的指甲也嵌入了肉裡。
“我真的該聽你的,要是我...”
“不重要了。”
沒等她說完,李敬言便打斷道。
本以為是蒲母有什麼事情,如果只是想說這個的話,那就正如他說的。
他並不在意蒲冰雪是否道歉,因為那也已經不重要了。
說罷,李敬言便直接拉著方糖走了,只留下呆滯在原地的蒲冰雪一個人。
“不...重要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再度重複一遍後,蒲冰雪再也無力支援自已的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了。
跌跪在地上後,心中再也無法壓抑積攢的不堪,急促的呼吸聲,伴隨著那支離破碎的脈搏,一下一下扯的心生疼。
那感覺就彷彿她的心不屬於她了一般,好似連她的肉體都在厭惡她那可憎的靈魂。
是啊,李敬言從來都是為了她好,可自已卻不再跟最開始一樣珍惜。
甚至當初都沒有多問幾句的耐心,就對他說出那般傷人的話。
“你真活該啊,蒲冰雪。”
她的視線中已經看不到兩人的身影,模糊的眼眶緩緩閉上,但淚水還在往外不停的擠,滑到那已經徹底咬破嘴唇。
嘴裡的腥甜夾雜著淚水的溼鹹一波波催醒著她面對現實。
她知道這段本就充滿裂隙的關係,再也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