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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嗎？”
看到眼前便利貼上寫的字，李敬言倒吸一口粗氣，心底裡湧起一陣別樣的情緒。
“真是好久沒在自己身上，聽到這個詞了。”
是啊，今天不僅是先前與蒲冰雪約定好表白的時間，更是他的生日。
還記得最開始，是她自己說希望可以永遠記得他的生日。
也希望有她在大學的第一個生日，兩人會不再顧及家庭和學業，給他送上一份完美的生日禮物。
所以兩人才將正式交往的時間約定為今天。
只可惜，蒲冰雪貌似忘了他的生日，也忘了這個只屬於他們的約定。
“嗯？怎麼出汗了。”
李敬言默默的拿出紙巾擦去眼角莫名湧現的幾滴水珠。
而一旁的空調顯示24度，冷風雖沒對著吹，但也充斥滿屋。
簡單調整好情緒之後，李敬言一手拿起托盤，一手握緊貼著便利貼的小麵包走向吧檯。
此時的蒲冰雪還在整理中秋節的月餅以及其他禮品。
“芸姐，這些我吃不了，就不浪費了。”
說著李敬言便將托盤穩穩的遞給在吧檯外芸姐。
原本在吧檯外調整網費電子屏的芸姐，也是隨即接過托盤，“真吃飽了？”
“真吃飽了，我那嘴巴饞的很。
肚子大哥不滿意的話，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這些小東西。”
李敬言玩笑的回道。
“那行。”一旁的芸姐心思早已不在電子屏上，而是有目的性的瞟到李敬言的手上。
在看到先前由方糖送過去的蛋糕後，芸姐沒有再繼續調整電子屏，而是快步端著托盤跑進了庫房。
這樣，吧檯就只剩下了還在碼貨，但第一次將月餅分類錯誤的方糖。
以及不再繼續“流汗”，卻也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李敬言。
環境陷入短暫的安靜，兩人達成一種微妙的和諧。
可另外的人就沒這麼開心了。
此時躲在倉庫門板後面，僅留著一個門縫偷看的芸姐氣得抓心撓肝。
“急死我了，大男人一個不會主動A上去啊！”
“還有那小方糖，專門把自己平常都捨不得吃的小麵包給送了過去。人家過來了，一點反應都不給。”
“啊啊啊！等了一晚上，專門給你們營造的獨處機會，結果你們就給我看這個？”
不過好在，最後還是李敬言主動打破了寂靜，不然非把門後的人急死不可。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的？”李敬言緩緩問道。
聽到這話，方糖將手上月餅放到吧檯上後，便再次拿出她的小便利貼寫道。
“我先前看了你的身份證。”
“嗯，原來如此。”
說罷，李敬言便當著方糖的面將小麵包撕開。
別說，這小麵包還真的挺像一個上圓下方的小蛋糕。
看了一眼後，便將紙皮扒下後一口塞進嘴裡。
“那就謝謝泥了。”
看到嘴巴塞的如同倉鼠一樣的李敬言，方糖也是被逗得微微一笑。
那一笑讓稍微原本就有些噎的李敬言瞬間失神，本就被蛋糕吸收了口水，如今更加難以下嚥。
喉結不停的上下，而與之應和的，是那狂跳不止的心臟。
隨後便輪到李敬言慌不擇路的跑回電競臺，猛猛灌了幾口水。
“真是丟人啊。”
聽著耳機裡依舊在吵吵鬧鬧的聲音，再看著凌晨這夜間的網咖。
李敬言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靜舒適。
短暫的忘記學業壓力，工作壓力，以及考級考證甚至於考研的想法。
原本緊繃的精神一下就放鬆了下來，明顯感覺到頭皮鬆弛帶來的舒緩。
再喝一口芸姐送的暢飲裝肥宅快樂水。
舒服。
這才是生活啊，原先自己過得都是什麼破日子。
短暫休息過後，李敬言便繼續進入奮戰狀態。
......
“重新出發嗎...huh，更渴望未來...”
早上七點的鬧鐘如約而至，習慣性抬手關閉後，李敬言在網咖椅子上緩緩甦醒。
勉強爬起身，舒緩了一下略有些痠痛的腰身。
準備開啟新學期第一天的早八人旅程。
“嗯？”
李敬言剛打算站起來，習慣性一撐，便摸到身上蓋著的一張不算特別大，但卻十分舒適的小熊毯子。
毯子的樣式很舊，但卻很是乾淨。
雲海電競雖然提供毯子，但不是這種款式的。
輕嗅鼻尖，毯子上傳來一股與網咖格格不入的清香。
“應該是她的吧？”李敬言低頭看著毯子自言自語道。
隨後起身下機，關閉電腦，收拾垃圾，拿起毯子。
一氣呵成。
前幾天的他這個時候，早就帶著早餐站到蒲冰雪的樓下等她了。
但從今天起，他不想再這樣了。
李敬言雖然兼職寫小說，還愛看純愛狗糧文。
但他對於一般狗糧文裡常出現的重生情節，始終是不太能懂的。
在他看來，重生之後有目的性的感情，那就已經存在了瑕疵。
這對於純愛戰士來說，是太不能接受的。
況且都重生了，正經人誰還在想著談戀愛啊，不去狠狠搞錢怎麼對得起自己和家人。
但言歸正傳，畢竟人是做不到真正重生的。
所以珍惜當下，及時止損才是上策。
對於跟蒲冰雪約定好的東西，李敬言信守承諾，問心無愧。
原先的他因為對其的特殊感情，完全被困住了。
但從昨天之後，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興許就是從她自己做出的選擇那一刻開始，兩人今後的軌跡就註定如同兩條普普通通的直線。
在一個交點過後，便再無交集。
現在的他，再也不想自己的一生一直為了別人而活。
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吃的好吃的。
自我疏導完畢的李敬言，渾身輕鬆的拿著毯子走到吧檯前。
七點的網咖一般是清閒的，所以此時的方糖便坐著一個無背的小凳子，輕輕的依靠在身後的牆上短暫小憩。
一抽一抽的瓊鼻，嘴巴略微張著小口，眉毛微皺，好像在做不好的夢。
李敬言在看到後，便躡手躡腳的繞進吧檯，將小熊毯子物歸原主，輕輕的蓋到了她的身上。
但就是這麼一丁點的動靜，便將睡眠很淺的方糖驚醒。
習慣性的縮身後退卻被原先倚靠的牆擋住。
“別怕，是我。”李敬言輕聲安慰道。
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之後，方糖原本緊繃的身軀便一下放鬆了下來。
但睜開眼，看著對方收拾好東西要走的樣子。
方糖猛的站起，將毯子放下後，便急忙從吧檯底下拿出一袋東西遞給李敬言。
而那東西正是一大包，只撕開了一個小口的盼盼小麵包。
“這是給我的？”李敬言緩緩問道。
聽到詢問，方糖趕忙拿出便利貼寫完後放在掌心。
“早餐 吃”
李敬言看著眼前將手裡麵包舉的高高的女生，也不好拒絕隨後便從其中拿出了一個。
“謝謝。”
看到眼前這再次見到的麵包，李敬言陷入了短暫的失神。
而看到他呆呆的站在吧檯前看著手上的小麵包，方糖還以為是不夠吃。
於是乎，趕忙將手裡的一大袋麵包塞到李敬言手裡。
隨後回過神來的李敬言，連忙要把麵包還回去。
但此時低著頭的方糖早已在先前的便利貼上，又寫好了一行字。
“多吃 不餓”
看到那纖細手掌上貼著的便利貼，李敬言笑著問道。
“我都吃了，那你吃什麼呢？”
聽到李敬言問自己，她本就睡眼惺忪的臉上再次一愣。
因為從未有人這麼問過她。
但很快她便再次寫下一行字後，貼在手上拿給李敬言看。
“不夠 還有”
看著眼前那隻缺兩個麵包的一大包，李敬言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笨蛋女人，連騙人都不會騙。
擦，這天氣怎麼這麼熱，眼角又快忍不住流汗了。
好不容易從雲頂電競門口跑出來，李敬言自然沒有多拿。
手裡只是緊緊握著方糖先前給的那個小麵包。
剛巧，初升的太陽從樓間經過。
來自20歲的第一縷陽光，微微照到李敬言的側臉上。
此刻，如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