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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元，你還嫌少嗎？這都夠我聘請兩個學徒了。”
陳雪茹只想買下他一天的時間，好好聊聊。
“不是少，是太多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
李無為並不想接受這份工作，衣食無憂，他拒絕為資本家效勞。
“你是街道辦事員，不是工人。”
陳雪茹接著說：“你就當幫我一個忙吧，每月算賬耽誤我太多事了。”
“我可不是輕易出馬的人。”
李無為也不提加薪的事，“好吧！我就當是幫幫你，也就你，換作別人，我才懶得接手。”
“對對，你就是來幫我，沒錯！”
陳雪茹心滿意足，不再打擾，歡快地返回店內。
“雪茹姐，您遇到了什麼好事啊？”
有店員見老闆娘興高采烈，立刻上前討好，雖然她有些親戚關係，但也必須讓老闆娘開心。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請了李無為來店裡兼職會計，以後有人幫我算賬了。”
陳雪茹直截了當地說出來，等那小子下次再來，就是自已人了。
“啊！那李大哥不用上班嗎？”
店員驚訝了，覺得這位姐姐可能一時糊塗。
“這人嘛，其他方面都不錯，就是缺乏點進取精神。不說他了，你去幫我邀請趙夫人她們過來看新進的布料。”
陳雪茹立刻忙碌起來，當前正值銷售高峰，她得多賺些錢。
話說李無為在裁縫店百無聊賴，索性到院子裡跟著學習，出乎意料地，他竟有些天分。
迅速掌握了量體裁衣的技巧，就連操作縫紉機也顯得遊刃有餘，只是覺得製作普通衣物乏味無趣。
若非顧慮過於驚世駭俗，他定會嘗試製作一套鐵甲戰衣，可惜手工耿的技術水平，無法讓戰衣飛翔，只能當作裝飾而已。
“大哥，你真是棒極了，比我強多了。”
秦淮茹察覺到差距，她已十分用心，卻仍不及自家男人熟練。
“淮茹，你別跟我比，免得傷了自尊心。”
李無為打趣了幾句，便專心研究縫紉機的各種操作，如更換線頭、替換針尖，這樣日後遇到問題，他就能自已解決。
直到傍晚收工，秦淮茹也學得像模像樣，還得到了兩本關於裁縫技藝的書。
“方阿姨，真的太感謝您了，一點心意，請您收下。”
李無為取出一些鈔票，恭敬地遞上去。
目前糧食尚未嚴格管制，否則給人送錢會引起誤會，真要有誠意，送糧票才合適！
陳老闆已經給過報酬，我不能再收了。以後遇到不懂的，隨時來問，你們倆進步神速，很有天賦。”
方阿姨連連推辭，最後還是拒絕了。
李無為感慨，陳雪茹有一手好棋，那就是懂得籠絡人心，誰讓人家財力雄厚呢。
走出裁縫店，秦淮茹說道：“不會給老闆娘添太多麻煩吧！”
她其實心裡有數，下午她曾來過一次，堅持要他在每月第一天結算，給她五十元，他無奈之下只得答應。
李無為說明此事，以免秦淮茹胡思亂想，影響情緒，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利。
“哎呀，要給五十元啊。”
秦淮茹驚訝不已，這似乎視金錢如糞土，“大哥，那老闆娘到底有多富有？”
那是家族傳承的產業，確實賺了不少，但好景不長。我們做工人才是光榮的。”
李無為始終銘記自已的工人階級出身，他曾為工廠灑下汗水，流過鮮血。
“大哥，你是街道幹部！”
秦淮茹並不愚蠢，工人與幹部之間的差距顯而易見。
咳咳……這件事別提了！否則回到院子裡，我就無法以普通人的身份與大家相處了。”
如果不是為了店鋪和大院，他根本不想接手街道的工作，但既然外公交給他，就不能讓它衰敗，必須保護好。
時間已晚，他們在半路上找到一家國營餐廳，花了四毛錢享用兩大碗香噴噴的滷肉面。
秦淮茹以前從未過過這樣的好日子，怎能天天外出就餐呢。
當他們走到四合院附近的巷子裡，恰好看到賈東旭和他的妻子在前方走著。
李無為加快步伐，接近時又迅速放緩，剛好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嘿，寶貝，今天的飯滋味如何？\"
賈東旭一臉得意，不必上交薪水的日子真是舒坦。
\"東旭，下次別這樣揮霍了，麵條一碗才八分錢，分量也就那麼點，還沒肉。咱倆這頓就花了一毛六，足夠買一斤麵粉回家包大白菜餃子了。\"
陳碧華雖然覺得在外就餐體面，但居家過日子才知道柴米油鹽的珍貴，每月這點工資，她可不敢隨便亂花。
\"賈東旭，你行啊，居然能去餐館享受了。\"
李無為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兩人嚇了一跳。
賈東旭立刻轉頭嚷嚷道：\"李無為，怎麼，眼紅了？我自已賺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賈東旭，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家有秦淮茹賺錢呢，我同樣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不跟你扯這個了。我在騎車呢，先走一步了。\"
李無為載著秦淮茹迅速離開，他確實沒想到賈東旭會有能力去餐館消費。
\"呸！秦淮茹跟著我，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賈東旭原本的好心情瞬間消散。
李無為推著腳踏車來到前院，沒見到閻埠貴，估計是釣魚還沒回來，肯定是空軍了。如果不是今晚計劃要孩子，他一定會去參加釣魚聚會。
很快他到了中院，看見幾個大娘正在閒聊，賈張氏手中拿著鞋底，眼睛都不用看就能穿針引線，手藝相當了得。
他腳上的鞋子就是賈張氏手工做的，穿起來舒適，不磨腳，透氣性佳，不會產生異味，質量一流。
\"原來是這小子回來了。\"
賈張氏喃喃自語，她還記得李無為不贊同她掌管錢財，這讓她心存芥蒂。
\"李無為，你帶著秦淮茹去哪裡晃悠了，都一天了。\"
陳大嫂較為客氣，她是大娘們聊天圈的朋友。
\"晃悠什麼呀，帶她去裁縫店學習縫紉機，我在那裡等了一整天。\"
李無為估計賈東旭也快回來了，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接著他又問：\"賈張氏，你家東旭去哪了？\"
\"問東旭幹什麼，他可不像你成天不務正業，我家東旭去圖書館看書學習了，以後啊，就像個專家一樣，做高階鉗工。\"
賈張氏聽到秦淮茹去了裁縫店，心裡記掛著，打算明天也讓媳婦去學學，早點為家裡做些衣服。
李無為微笑著說：\"那東旭有沒有告訴你他晚上要在餐館吃飯，讓你不用等他一起吃晚飯？\"
\"什麼？東旭去餐館了？這不可能吧，他還帶著媳婦一起去的。\"
賈張氏驚呆了，手中的針差點刺到手。
院子裡的大娘們都來了興致，這似乎是個新鮮八卦。
\"李無為，你看到了什麼，快給我們講講。\"
王大嬸催促著，她從前院過來，跑到中院湊熱鬧。
\"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我剛才回來的路上，在巷子裡無意間聽到的，東旭帶著媳婦去餐館了，好像吃得挺開心的。
哎呀，好像是東旭回來了，我就不當面說人家閒話了。\"
李無為瞥見走廊盡頭有動靜，連忙拉著秦淮茹離開，但他們並未走遠，只在後廊，也就是入口通道附近停下了腳步。
回望一眼，果然是賈東旭歸來了。
“媽，飯做好了嗎？看書一整天，我已經餓得不行了。”
賈東旭原本沒打算這麼說，不過見到這麼多大娘在場，他還是得展示一下自已的上進心。
“東旭，你真的餓了嗎？”
賈張氏滿面愁容，李無為雖會說謊，但這種事應該不至於吧，畢竟兒子以前有過類似的事，那次他就獨自吃掉了一整隻雞。
“怎麼會不餓呢，你看現在都幾點了。媽，你別一個人先吃啊。”
賈東旭環顧四周，確認李無為不在，便放鬆下來。
“哎呀呀！老易，大爺，快來呀，東旭不孝順了。”
賈張氏立刻控制不住，大聲哭喊起來。
“媽，你在幹什麼，我怎麼就不孝順了。”
賈東旭一臉困惑，母親這樣大鬧，對他的名聲影響太壞了。
“東旭，你自已說，是不是去餐館了，你吃得好好的，回來卻裝餓。”
賈張氏淚流滿面，去餐館怎麼就不帶她一起呢。
哎，一定是李無為那個小子亂說的。
賈東旭恍然大悟，他又被小人陷害了。
“不管是誰說的，你自已說是不是去餐館了。”
賈張氏顧不上責怪那個壞小子，心裡只覺得委屈，為什麼好事總是輪不到她。
眾目睽睽之下，賈東旭無法再隱瞞，只好硬著頭皮承認：“我只是路上餓了，和碧華隨便吃了碗素面，連肉都沒捨得加。”
“哎呀，這還得了，兒子兒媳都不孝順啊。”
賈張氏哪管什麼素面，她連普通的白麵都難得一嘗。
李無為在走廊邊搖頭，“淮茹，我們走吧，早點回去休息。”
“嗯！”
秦淮茹不願多談這些閒話，跟著回家準備燒洗澡水。
李無為擺弄了一下縫紉機，然後到院子裡漱口，正好遇到許大茂出來洗臉。
“大茂，相親怎麼樣了，我今天出去了，沒給你添麻煩。”
許大茂咧嘴一笑。“差不多定了，那姑娘條件不錯，對我也好，就是獨生女，從小沒吃過苦，連飯都不會做，讓我有點猶豫。”
李無為愣了一下，天啊，十指不沾陽春水啊，再好的條件也沒用。
現在是五二年，男人最好的時代，要麼找個能吃苦耐勞的，要麼找個富婆，否則就是自找苦吃。
唐春燕家境雖好，但離富婆還差得遠，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他得支援大茂。
“大茂，你這就很好了，娶到這樣的媳婦，誰都會羨慕。不會做飯算什麼大事，你看我廚藝也不怎麼樣，不也過得挺好？”
許大茂愣住了，你也好意思說。還不是秦姐勤勞賢惠。
李無為接著說：“我看你常幫忙準備蔬菜，想必烹飪技藝不錯，多加練習，將來生活無憂。
早日找個伴侶，自已掌管家財，住寬敞的房子，也讓傻柱羨慕一下。”
“確實如此，咱們院子裡的年輕人，就剩下傻柱還沒成家了。”
許大茂嘴角上揚，“李無為，你可能不知道，傻柱今天騎三輪車外出，結果迷路了，誤了人家的事，捱了一頓罵，連工錢都沒拿到。”
“天哪，他是本地人，從小在外賣饅頭，連追趕的人都能甩掉，居然還會迷路？”
李無為驚訝不已，看來傻柱不適合經商，一輩子大概只能做個好廚師了。
“沒錯，他小時候賣饅頭還收過假幣，真是沒有賺錢的運氣。”
提起傻柱，許大茂興致盎然，與李無為談了很久才回屋。他心裡犯嘀咕，怎麼自已會和這小子談笑風生，這有點不對勁。
得小心點，別什麼時候被算計了！
...
夜深，李無為沒有采取避孕措施，是真的打算要孩子了，畢竟養兒防老嘛。
年輕時靠妻子，年老時靠孩子，多麼美滿！
在中院，賈家！
賈張氏已經哭過、鬧過，也向易中海抱怨過兒子，但終究還是那樣，生活無非就是一碗清湯麵。
夜晚，賈張氏紅著眼睛躺在小床上，不遠處就是兒媳的大床。
聽著小夫妻倆竊竊私語，她揉著瘀青的膝蓋，心中滿是失落。美好的日子何時才能到來。
“東旭，你說我是不是懷孕了，最近總是很快就餓。”
陳碧華雖然剛嫁過來不久，但他們一直沒有采取避孕措施。
“懷孕是好事啊，肯定是個男孩，李無為一定會羨慕死。我們賈家喜歡生男孩。”
賈東旭興奮起來，有個孩子是好事，可不想像大爺一樣孤獨終老。
“東旭，你覺得我們的孩子取什麼名字好呢？”
“我已經想好了，大名叫賈石，小名就叫石子，聽起來就容易養大。
這石字，寓意堅硬不屈，石子就更不用說了，咱們兒子將來必定是個堅強的小夥子。”
賈東旭滿臉笑容，想到即將有兒子，渾身充滿了力量。
正巧，老母親起身去了廚房，大概是喝水，這段時間足夠了。
“碧華，我們的生活將來一定會越來越美好。”
“嗯，東旭！”
賈家只有一間屋子，廚房就在角落，賈張氏喝了水，看了看掛著的肉，然後幾步路就回來了。
不經意間看向大床，見兒子已經熟睡，兒媳正在體貼地幫人蓋被子。
“碧華，你嫁過來已經一段時間了，你知道如何生育嗎？怎麼沒見你和東旭有什麼動靜。”
聽到這話，陳碧華一臉尷尬，憋得滿臉通紅，不知該如何解釋。
難道要告訴婆婆，剛才喝水的工夫事情就已經完成了？
“媽，明天吃過飯，你去散步，我和東旭早點安歇。”
陳碧華終究決定維護丈夫的面子。
“這還像話，明天把那塊肉燉了吧。我們就中午吃，給東旭留點。”
賈張氏嘴饞了，家中的宴席恐怕難以舉辦，那肉只好含淚享用了。
“好的，媽，你也早點兒休息。”
陳碧華很快聽見婆婆的鼾聲，自已卻許久未能入睡。
……
光陰如梭，一個月眨眼即逝。
轉眼到了二月初三，鋼鐵廠再次發放薪水，工人們這次不敢隨便揮霍，因為月中便是新年，哪家不盼著吃頓肉餡的餃子呢。
六號這日，臘月二十三，北方的小年，家家戶戶都要圍坐一桌享受團圓飯。
今天恰逢週五，不必急於休息，晚餐可以豐盛些，尤其是餃子，必不可少。
清晨，秦淮茹便起身打掃房間，除舊佈新，掃除晦氣，期望新的一年生活更美好。
李無為也打著呵欠起身，得去買菜，早晨的食材更新鮮，院子裡的人都看著呢，他若無動於衷，晚上還想吃美食，那就說不過去了。
“早安，大茂！”
“李無為，稀奇啊，一大早就遇見你。”
許大茂和唐春燕的婚期已定，年後，老許夫婦會帶著女兒搬進舊居，把房子留給許大茂作為新房。
今天可是小年，我出去買點菜，順便送秦姐去上班。”
李無為忽然想起一事，又問道：“對了，你的烹飪技巧如何了，要不要找老何指點一二，他反正空閒時間多，上午外出，下午在家。
“我的廚藝沒問題！”
許大茂心中鬱悶，就不能好好聊天嗎？
“大茂，我去買菜了，你看著鍋，粥好了叫你妹妹吃早餐。
今天早點回家幫忙包餃子，以後我們搬出去，家裡就靠你了。”
許母提著菜籃子從前屋走出，忽然眼睛一亮，“哎呀，李無為，你也在這啊，今天是要買菜吧，要不要一起去，我告訴你，昨天食品站送來一頭三百斤的大肥豬。
如果趕早去，或許能買到肥瘦相間的豬肉，滿是油花。”
“許姐，你先去吧，我得先送媳婦上班，我胃不太好，吃不了太油膩的。”
李無為一想到大肥肉就頭痛，關鍵是賣肉的總愛搭售排骨。
這讓他想單獨買排骨都得趁早，還好獎勵的菜市場應有盡有，否則就麻煩了。
“那你可錯過口福了，不跟你多說了，我得趕緊去。”
許母快步離開，沒敢跟其他人打招呼，院子裡的大媽們都是競爭對手。
只有她願意帶上李無為，因為可以順便搭個順風車，這樣就能早一步到達目的地。
“等等，你剛才叫我媽什麼？”
許大茂困惑了，不是說好的兄弟嗎，怎麼突然變長輩了。
\"許姐，咱們各論各的，你還是我的好兄弟。\" 李無為裝滿水，準備開始清潔自已。
\"等等，你什麼時候跟咱媽變得這麼親近了？\" 許大茂心中驚疑，幸虧母親即將搬離，否則再這樣下去，他恐怕得叫她一聲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