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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想去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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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賀安彥就去了縣城,他就像展翅翱翔的鷹,早晚會離開這彈丸之地。

他走之後,除了師父,這個村子再沒人願意主動搭理我。村民之間早已傳開,我性格孤僻又暴躁,還跟孤僻的張大爺學了一身孔武之力,現在連村子裡的狗看到我都要繞道。

深秋,我帶著老牛到後山尋找季末的青草。

“快些吃吧,再過幾天,只能吃乾草了。”我摸了摸老牛的額頭說道。

老牛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哞哞了幾聲就埋頭乾飯了。

我無事可做,嘴巴里叼著草根四處瞎轉悠。忽然一股清新的花香傳入鼻腔,我循著花香一路找去,發現山坡的一角長著一大叢金銀花。

這個季節金銀花已經開到尾期了,但花香不減。

金銀花有清熱解毒之效,是常見的一種中藥材,要是採摘回去曬乾說不定有機會換點銅錢。

說幹就幹,我將隨身攜帶的布包鋪在地上,蹲下身子開始採摘金銀花。

金銀花的花朵很小,採摘起來頗為費時間,一晃半個時辰過去了。

就在我腿蹲麻時,一道談話聲由遠及近傳來。

“羅哥哥,你不是不想娶人家嗎?幹嘛又約人家出來。”王秀花的矯揉造作的聲音傳來。

“你誤會哥哥了,快想死哥哥了,來給哥哥親一個。”羅家寶惡寒的聲音跟著傳來。

聽出是熟人的聲音,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我趕忙壓低身子,將自己結結實實藏在金銀花叢中,只留一個小縫觀察二人。

王秀花一番扭捏之後還是投進了羅家寶的懷裡,二人吻的忘我,徑直跌倒在草地上。

二人乾脆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躺在地上盡情的宣洩著青春荷爾蒙。

十分鐘後,羅家寶氣喘吁吁的趴在王秀花身上,而王秀花早已衣衫不整,赤色鴛鴦肚兜若隱若現。

“羅哥哥,你把人家欺負了,一定要負責啊,不然我就去投河。”王秀花一臉潮紅。

“放心吧,上次我沒答應娶你是因為我現在還一無所有,配不上美好的你。只要我將來出人頭地,一定會八抬大轎把你娶回家。”羅家寶將王秀花摟在懷裡,胸有成竹的說道。

“那等羅哥哥考上狀元我豈不是老姑娘了。”王秀花皺著眉說道,她發現羅家寶聽了她的話臉色不好,又趕忙解釋道:“人家不是不相信羅哥哥,羅哥哥是文曲星下凡,定能高中狀元。”

“哼,連你都能看出我的天資,可惜天道不公,我生在這破山村裡,教書先生只是個窮酸秀才,這種有限的資源怎麼能助我成就大業。隔壁賀安彥不過是出生好,就能有資格去縣裡讀書,何其不公。我要是村長的兒子,別說是去縣裡讀書了,早就高中解元了。”

躲在花叢裡的我撇了撇嘴,就他不務正業的態度,也就成就吹牛大業吧。

二人又膩歪了許久才離去,等我從花叢中爬出來時兩條腿已經麻的失去知覺了,我只好趴在草地上艱難的慢慢往老牛吃草的方向爬去。

老牛看到“身殘志堅”的我爬回來了,驚的連草都不吃了,眼含熱淚用牛舌不斷的舔著我的頭。

太陽快要下山時,我終於擦乾淨臉上的牛口水,帶著滿滿一包金銀花牽著老牛往家走去。恰巧在門口遇到鬼混回家的羅家寶,他對我翻了個白眼擠開我,準備先進門。

我正要發火,突然看到他脖子上的曖昧紅痕,心生一計。

“哥,你想不想去縣城唸書?”

羅家寶見我破天荒的喊他哥,一臉防備的盯著我。

“要你個黃毛丫頭管。”

“我有辦法幫你。”

“呵,你能有辦法我把破凳子吃了。”羅家寶指著院子裡滿是汙垢的破木凳說道。

“這是我採的金銀花,只要你讓阿孃同意我進城去賣了,我就能找到賀安彥幫你。”

“哈哈哈……”羅家寶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以為你是誰啊,賀安彥能聽你的話。”

“信不信由你,賀安彥有次在山坡扭傷了腳,是我救的他,他自己說欠我一個人情。再者以他們賀家的實力,讓你去縣城讀書輕而易舉,以此還人情他肯定會同意的。”

我有些心虛,為了達到目的只能把張大爺的劇情安在了賀安彥的身上,當然我也知道羅家寶沒有種去賀家求證真偽。

“哥,我是為你好,等你出人頭地了,我們一家才能過上好日子,而你才能早日抱得美人歸。”我就差把真誠兩字寫臉上了。

“好吧,我一會就跟娘說,明天你就去趟縣城,你要敢騙我我就,我就,不給你飯吃!”羅家寶打不過我,不給飯吃是他最大的能耐了。

見計謀得逞,我開心的舔了舔嘴唇。

羅家寶的話父母一向百依百順,第二天,阿孃給我拿來私章,還託進城賣肉的王屠夫用牛車順我一路。臨走前,我特意把院裡的破木凳收好,等待有一天它能成為羅家寶的美餐。

王屠夫的牛車上除了我,還有一車豬肉。我擠在豬肉中間,身上一股子油膩味。為了打發路上無聊的時間,我試圖與王屠夫交談起來。

“王伯伯,你的車上除了豬肉還有一籃子血淋淋的東西是啥?”

“豬下水,這玩意既不好吃又不值錢,但縣城裡的有錢人喜歡拿它做花的肥料,我帶到縣城裡還能換幾個銅板。”王屠夫回道。

豬下水涮火鍋多好吃啊,居然做成了肥料,真是浪費。

一個時辰後,王屠夫的牛車才慢悠悠的進了縣城,我與他約定下午申時在城門口匯合。

縣城的熱鬧場景彷彿是一幅流動的畫卷。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彩旗飄飄,各種商品的香氣撲鼻而來。行人絡繹不絕,有的談笑風生,有的急匆匆趕路。街頭藝人各顯神通,雜耍、說書、唱戲,引得觀眾陣陣喝彩。茶館裡,人們品著香茗,談古論今,氣氛悠閒而熱烈。

除了電視劇,現實生活中,我第一次感受到屬於古人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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