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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面對未知的事情，難免持觀望態度。
一頓飯下來，李悅一的腦子裡跟寫了一次論文一樣，從開題報告開始就陷入了自我懷疑中，無論在哪個環節都無法對沈書璟的穿越“論點”的真實性進行證明判斷。
最後的結果就是，除了二十年來的電視劇知識外，根本沒辦法從科學或者邏輯的角度去證明沈書璟說的話，當然也沒法否定。
“你可以懷疑，但是你不能用這種看傻（嗶）的眼神看我。”沈書璟嘖了一聲，對李悅一不是特別友好的眼神提出了抗議，“不然就回你家睡去！”
兩人許久沒見，李悅一今晚在沈書璟家留宿。
“ok，ok。”李悅一舉起手做投降狀，“所以你現在的問題是，你也分不清虛實了？”
“就...”一提起這個問題，沈書璟腦殼都嗡嗡的，她糾結地趴在了桌上，眉頭一塌，“我怎麼證明我說得是對的呢？”
“昏迷一個月是真實的，我人在醫院也是真實的，奶奶說我昏迷的時候還會說夢話都是真實的，但我沒辦法證明我自已腦子裡的記憶是真實的。”
“慢著！”李悅一突然靈光一閃，眯了眯眼，問：“你說那個皇子叫什麼？”
沈書璟被她一驚一乍的樣子弄得有點懵，遲疑地回答：“叫...齊乘淵。”
“查！現在就查！”李悅一起身，開啟書桌上的電腦，興奮地分析道：“沈書璟，你自已歷史多差，你心裡沒點數嗎？”
“我作為一個文科生，都對齊乘淵這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李悅一側眸看她，揶揄道：“再說了，驊國那三百多年曆史，齊勘王封頂也就佔一道選擇題，你一個理科生還能說出他兒子的名字，怎麼可能？你又不是什麼愛看書的人。”
聞言，沈書璟拿起床邊的枕頭丟到她臉上，好笑道：“分析歸分析，不要人參公雞啊！”
李悅一聳了聳肩，嘿嘿一笑，“我這叫闡述事實。”
被她這樣嘲諷，沈書璟已經習慣了，心裡起不到一點波瀾。
見李悅一說完還模仿【loopy】表情包做出了一個十分欠揍的表情，沈書璟忍不住笑出聲，久久看一次還是蠻搞笑的，樂完了又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
“我學測以後就沒碰過什麼歷史，平常醫院上班這麼忙，我電視都不咋看。但腦子裡關於齊乘淵的記憶，清晰得昨天發生的一樣。”
李悅一敲擊鍵盤的手指頓住，她抬頭看向沈書璟，問：“那你還記得其他關於驊國或者齊乘淵的事情嗎？”
沈書璟眉頭輕皺了下，搖了搖頭，“其他的，都是一些碎片化的記憶，比如驊國的建築風格、清明祭祀，還有齊乘淵的一些日常生活習慣。好像...我還有個朋友？”
“沒事，記不得就算了。先從記得的開始查吧，別再傷害你的腦子了。”李悅一邊說，手指邊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雖然對齊乘淵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但我對查詢資料可是很在行的。”
電腦敲得啪啪響，巧把她能的，沈書璟無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悅一猛然直起身，興奮道：“查到了！”
她指了指電腦螢幕，“書璟，你看看這個。”
沈書璟湊近一看，網頁上顯示的是一份關於驊國曆史的詳細資料，其中特別提到了齊乘淵這個名字。
“康元五年，齊勘王下詔，‘三皇子齊乘淵，品學兼優，宅心仁厚，現將北境默禾城封予三皇子齊乘淵，食邑三千戶，任其為主政之權，掌管軍民諸事，保境安民，以顯皇家之威儀。’”
兩人盯著螢幕，齊聲念道：“同年11月，齊乘淵因病去世，時年二十歲。”
話落，空氣安靜了幾秒鐘。
回過神的李悅一忙按了下主機按鈕，螢幕逐漸暗淡下來。
“書璟，你沒事吧。”李悅一小心翼翼地望向沈書璟，試探著問。
作為做為沈書璟的二十年好友，她對沈書璟的共情能力是相當瞭解的，去醫院上班的頭一年，僅僅只是在藥房上班的沈書璟就因為見過了生死離別而多次崩潰，後來經過長時間的調整，才逐漸適應。
“我...”沈書璟扁了扁嘴，瞬間紅了眼眶。
她怎麼也沒想到，腦海中活生生的那個人。
在歷史中，他的一生只用短短的一句話，便一筆帶過了。
惆悵間，床邊的手機螢幕驀地一亮，一條熱點新聞推送彈了出來：
〖爆！州益酒店廢墟現場出土文物青銅冰鑑疑似古代皇家用品〗
沈書璟餘光一瞥，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