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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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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後,警車透過民生橋,再過二十分鐘,進入北嶺山道。

四點三十五,車子來到雪之谷。

此時的雪之谷和嶽成器上次來,已經大不相同,四周山野一片雪白。

雪上娛樂的各種裝置已經開始執行。

雪場,雪坡上,人聲鼎沸,遊客們歡快的融入到大自然中。

高高的山坡上,幾塊巨大的字牌巍巍聳立,

“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銀山。”

園區工作人員看到警察到來,十分詫異,上前接待。

嶽成器出示了警察證,請園區配合調查,然後讓王鐵帶路,去那個雪之屋。

大家坐上雪地車,王鐵指引著方向。

不多時,前方出現了一道鐵柵門。

車子在門前停下,只見門上掛著一塊告示板,寫著“遊客止步”四字。

工作人員吃驚道:“你說你是從那裡出來的?”

王鐵點頭,“不過,我離開的時候,門是開著的呀。”

“你們有鑰匙嗎?”嶽成器問工作人員。

“沒有,那邊不屬於我們景區。”工作人員道

“進這門,還要走多久?”嶽成器問王鐵。

“十分鐘吧。”王鐵道。

“大嘴,能把門鎖開啟嗎?”嶽成器問高講義 。

“簡單,簡單。”高講義只掃了一眼鎖頭,便掏出煙盒,從裡面拿出兩根鐵絲,也不見他有怎樣特殊的動作,只用鐵絲在鎖孔中捅了幾下,鐵鎖便咔噠一聲,開啟。

拉開鐵柵門,大家下車,冒雪前行。

不到十分鐘,在遠處的山坡上就出現了一座小巧精緻的白色小屋,雪之屋。

走的更近一些,大家都停住了腳步。

“嶽隊,這四周都沒有腳印。”趙寧道。

“是被下的雪覆蓋了吧。”叢明道。

嶽成器面色凝重,再次舉步。

一步一步接近,這漂亮乾淨的雪之屋,卻在

屋門開啟後,剎那間變成了血之屋。

小屋門鎖是下壓式的,從外面能插,不能鎖 ,只能在裡面鎖,如果裡面鎖上,外面是無法開啟的。

嶽成器帶上手套,輕壓門鎖,開啟屋門。

屋子正中的地板上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赫然出現。

眾人一陣驚呼,王鐵更是跌坐在雪地裡,景區工作人員雙手捂嘴,驚恐萬狀。

嶽成器暗歎一聲,自己的擔心果然成真。

“老雷,把王鐵帶回車裡。”沉默片刻,他揮手道:“勘察現場吧。”

雪之屋很小,卻是五臟俱全。進門左手邊是開放的小廚房,廚臺上有電磁爐和電水壺。

門的右邊,是一個洗手間。洗手間往裡,是一塊小空地,上面擺著一個圓桌,兩把小椅子。桌椅皆臨窗擺放。

再往裡,是一張床。床對面有一組地櫃,地櫃上擺著電視。

地櫃和廚臺中間立著一臺小冰箱和一臺電暖器。

屍體沒有左腿,頭顱被齊頸斬斷,其脖腔對著床,單腳對著門,雙手平伸呈一字,而那個分離的頭顱則滾落在斷腿邊。

死者上身穿粉色套頭毛衣,下身穿黑色緊身褲,單足赤裸。

死者脖腔處,斷腿處均有血漿噴濺,當然血跡已經凍實, 頭顱處卻沒有任何血跡。

趙寧拿著相機,不停的拍照,突然她叫了一聲,“嶽隊,這頭顱不對。”

其實不用她說,嶽成器已經看出了問題。死者面板白皙,胸部高聳,明顯是個年輕的女性,但頭顱卻是屬於男性。

也就是說,屍體和頭顱,並非一人所有。

“嶽隊,這頭顱你看像不像……”張筠穎懷疑道

“吳浩。”嶽成器嘆了口氣道:“確定是吳浩的頭顱。”

雪之屋很小,現場勘察很快結束。兩個小時後,眾人返回市局。

屍體隨後運至法醫中心檢驗。

晚七點半,刑警隊在會議室召開會議,任柱國主持。

會議決定,因為出現關聯性證據,撫河凍屍案和雪之屋分屍案合併進行。

“這是個連環兇案,目前王鐵有重大作案嫌疑。”嶽成器道:“根據撫河凍屍案的屍體姿態,雪之屋分屍案的屍體也可以看成是一個字。”他把屍體的照片貼到白板上。

“很明顯,是個下字。”嶽成器道。

“天下。”張筠穎道:“這會不會指的就是當年天下食品商行的失火案?”

“極有這個可能。”嶽成器道:“所以下一步,必須從王鐵身上開啟缺口。”

“是啊,他有動機,有時間,有能力。”高講義道:“我看這傢伙八成是跑不了了。”

“現在能確定屍體是誰嗎?”任柱國問。

“我判斷就是失蹤的卞秀顏,”嶽成器道:“第一,給那個下字,添上頭,就是卞字。第二

,看這兩張照片,屍體的右肩頭有顆痣,與

吳浩合照的照片中卞秀顏肩頭的痣,位置完全一致。”

“現場沒有搜到卞秀顏的頭顱嗎?”任柱國問。

“沒有。”嶽成器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

這次隱藏的人頭,會不會是為了下次犯案做的準備。”

“事關重大。”任柱國道:“大家辛苦一下,立刻連夜提審王鐵,爭取從他嘴裡問出線索。”

眾人離開會議室。

“我看就是王鐵。只要把他關了,就不會再發生案件。”叢明氣惱道。

“老雷,大嘴,這次你們去審。”嶽成器道:“另外,小叢,小趙,你們去趟王鐵住的地方, 再搜查一下。”叢明,趙寧點頭離開。

透過觀察室的單面鏡,嶽成器幾人看到警員把王鐵帶進審訊室。

雷動,高講義入座。

“王鐵,老實交代吧!”高講義道:“你也看到了,又多了一條人命。你覺得自己跑得掉嗎?”

王鐵有些顫抖,“不是,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

“小子,還不交代。”雷動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喝問道:“你不是在那屋子待了七天嗎?”

“是,是呀。”王鐵慌張道:“但,我,我在那的時候沒有屍體呀。”

“那時當然沒有屍體,因為人還是活著的。”

雷動道:“你是在離開前殺的人吧?”

“沒有,沒有。”王鐵辯解道:“我沒殺人,我只是在那住了幾天,再說我為什麼要殺她,我和她又不熟悉。”

“和她不熟,這麼說,你知道她是誰?”高講義道:“頭顱都沒有,你怎樣知道的?”

“這,我真的不知道啊。”王鐵道。

高講義正要繼續往下問,突然手機接到一個資訊,資訊竟然是嶽成器發的,內容是,“法醫來電,死者內褲上有精斑,生前有性生活的痕跡。”

他把手機讓雷動看了一下,再次開口,“法醫檢驗報告出來了,你還不承認嗎?你和死者有過親密接觸吧?”

“我,”王鐵張口結舌,終於低下頭,喏喏道:

“是她先主動的。”

“說具體情況。”高講義道。

“我,我之前不是說了嗎,去那裡有好吃好玩的還能拿錢,但是住了三天,確實有些枯燥乏味,就在我想出去的時候,那個女人來了。”王鐵低聲道。

“是這個女人嗎?”高講義拿出卞秀顏的照片給王鐵看。

“是她。”王鐵抬起眼皮看看,又垂下。

“以前見過這個女人嗎?”高講義問。

“見,見過。”王鐵低聲道。

“在哪裡見過?”

“我爸那件失火案,那女人給吳浩做過證。”

“你們之前有過接觸嗎?”

“沒有,除了這次。”

“因為你爸的事,你恨這兩個人,所以你現在殺吳浩,又把卞秀顏強姦,並殺害,是不是?”雷動厲聲問到。

“不是,不是,我沒殺人,沒殺人。”王鐵激動道:“我也沒強姦她,是她主動的。”

“冷靜冷靜。”高講義道:“如你所說,有人給你錢,讓你到雪屋吃喝玩樂,還給你送女人,

你覺得合理嗎?你自己信嗎?”

“我,我開始的時候,也不信。”王鐵道:“但後來想一想,我身無長物,人家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所以你去了,那後來錢給你了嗎?”高講義道。

“只是開始給的那兩千元,剩的八千沒給。”

王鐵有些生氣。

“如你所說,你認為是卞秀顏安排的這一切嗎?”高講義問。

“不知道。”王鐵搖頭。

這時,高講義又接到一條資訊,“在王鐵租的房子裡,搜到一枚鑽戒,一條金項鍊。”

他冷笑一聲,“你得到的更多吧,鑽戒和金項鍊都價值不菲。”

“我,”王鐵啞口無言。

“或許之前你並不記恨卞秀顏,但後來見到她,垂涎人家的美貌,貪圖人家的財物,才痛下殺手,是不是?”高講義道。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王鐵繼續分辯

“吳浩出獄後,你見過他嗎?”高講義問。

“沒,沒見過。”

“這上面有吳浩的血跡。”高講義拿出一個紅酒瓶子,“猜猜,這瓶子是在哪找到的?”

“我,我”王鐵結巴了兩下,洩氣道:“我拿酒瓶攻擊過吳浩,也偷了那女人的戒指和項鍊, 但是,我真的沒有殺他們啊。”

觀察室裡,嶽成器死死盯著王鐵的臉。這時

,現場物證分析又傳來資訊,在雪之屋發現

的冰屑裡含有肉沫,從中提取的dna屬於吳浩。

這說明雪之屋就是分屍現場。

如果確定王鐵當時就在雪之屋,那他就算不是殺人兇手,也必是幫兇。

“但是,……他像是兇手嗎?”

“來換人。”嶽成器招呼張筠穎,兩人走出觀察室,進入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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