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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沒用，頭頂監控拍著呢，問監控去。”
我聳了聳肩，仰頭看向電線杆上的監控攝像頭。
年紀大點的警察眯著眼睛，仔細審視了我好半天，這才對身後的徒弟使了個眼色。
那人立刻會意，打電話通知同事調監控。
孫哥傻愣愣的抬起頭，看了眼頭頂的攝像頭，又看向了我：“特麼你敢陰我！”
“少說點話吧，給自已省點力氣，待會兒有你激動的時候。”
我拍掉了身上的灰，悠然一笑。
就在這時，年輕的警察打完電話，指著路邊的機車問道：“這機車是誰的？居然還是改裝過的，是哪個修車行接的活？”
這還不算完。
警察打量著我們幾個人的臉，忽然笑了聲。
“呵呵，還都是未成年，這下你們麻煩大了，不光聚眾鬥毆，還敢私自開著改裝後的機車上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們。”
聞言，孫哥很是惱火的瞪了白蕊一眼。
如果不是她擅作主張報了警，警察怎麼會發現機車有問題。
白蕊也意識到了問題，慌慌張張的躲避著孫哥的眼神。
可惜已經晚了。
警察直接對我們一招手，道：“車上請吧。”
我們有五個人，而警車只剩三個座位。
所以年輕的警察就讓白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他則是將我們四個男生身上搜了個遍。
機車是孫哥開來的，車鑰匙自然也在他身上。
警察從他褲兜裡摸出鑰匙的那一刻，我明顯感覺到孫哥緊張了。
“你們仨，先上車。”
警察對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楊浩和雞哥剛排著隊上了車，孫哥也想偷摸混上來。
人警察直接一伸手，拎著他的後衣領子就去了機車邊上。
“你開車還是我開車？”
警察故意問了一嘴。
孫哥緊張的都語無倫次了。
“警察叔叔，不是，大哥，你就讓我坐車走吧！”
警察輕笑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不都喜歡裝B嗎？如果你機車後面坐個警察，不是更拉風？”
“哥，我是裝B，不是傻B。”
孫哥愁眉苦臉的回道。
我坐警車裡，聽見兩人的對話都快樂瘋了。
正想著回頭看一眼，年紀大點的警察忽然就踩了一腳油門，將警車開了出去。
雞哥夾在我和楊浩中間，那傢伙眼珠子都不敢亂瞟，就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的路面，身體繃得筆直。
我知道，他不是怕我倆，而是怕這個開車的警察。
因為警察正有意無意的透過後視鏡，觀察我們仨的狀態。
我心中坦蕩蕩，自然沒什麼可怕的。
偶然看了眼坐在另一邊車門的楊浩。
這孫子比雞哥還緊張呢。
好在派出所很近。
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我們四個下了車，全程無話，安靜的就跟沒長嘴似的。
年紀大點的警察領著我們進了派出所。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轟鳴的機車甩尾聲。
我好奇的轉過頭一看。
正好瞅見那年輕的警察騎著機車疾馳而來，他單腳滑著地面，再一個酷炫的急轉彎，坐在後座的孫哥都快被他給甩飛了。
“這車不錯啊，暫時扣下了，給我用用。”
年輕警察摘下機車帽，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說道。
孫哥也摘下了帽子，那張臉垮的，都快掉地上去了。
“小周，這事兒就交給你辦了，我等你的報告。”
年紀大點的警察在這時發話道。
“好嘞師傅。”
周警官收起玩笑的嘴臉，頃刻間就恢復了一臉嚴肅的表情。
我扯了扯楊浩僵硬的胳膊，問道：“你不會是第一次來派出所吧？”
“廢話，我可是良民，怎麼聽你的意思，你之前沒少來？”
楊浩瞅了我一眼。
我道：“初中那會兒大家都還不成熟，有過幾次糾紛，但都當場和解了，也不算啥大事。”
“這次可不一樣，我估計孫哥得被銬上……”
就在我倆聊天的時候。
周警官在我眼前打了個響指。
“對口供呢？不好使我告訴你，監控都發到我手機上了，咱們按事實說話！”
我低頭一笑，解釋道：“周警官，你想多了，我們只是在討論那逼……那孫……那傢伙要被關幾天，沒別的意思。”
周警官又打量了我們幾眼，這才一努嘴，說道：“那就進去討論吧，給你們各自父母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一塊協商。”
聽見這話。
我心裡猛地一震。
我問道：“之前我也和同學有過幾次糾紛，都沒說要請家長出面……”
“這叫糾紛嗎？你們四個臉上都掛了彩了，還有個傢伙私自改裝機車上路，問題有多嚴重心裡沒數？”
周警官說完這話，就拿出手機對我催促道：“你父母隨便哪個，報個電話給我。”
“我……”
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媽媽現在身體抱恙，還由張姨替我照顧著。
這節骨眼接到警察的電話，不得給我媽直接嚇厥過去？
不行，這通電話堅決不能打。
“快說，號碼多少？”
周警官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正要解釋，楊浩忽然擠上來說道：“哥你等會兒，他家情況有點特殊，這種事兒不方便告訴家裡。”
“怎麼問個電話這麼費勁呢，你說特殊是吧，他是孤兒還是單親？”
“單親。”
“那他跟爹過還是跟媽過？”
“媽。”
“他媽電話。”
“給不了。”
周警官望著眼前的楊浩，緊抿著雙唇，雖然一個字沒說，但卻好像說了很多。
楊浩撓撓頭，又道：“實在不行，我讓他現場認我爹做乾爹唄，不管幹的親的，只要是個爹就可以了。”
“你給我上一邊兒待著去！”
周警官一腳踹了上去。
我沉默半晌，抬起頭說道：“不好意思周警官，我媽正在經歷術後排異的折磨，這兩天都下不來床，實在來不了。”
“白血病啊？”
周警官很快接了一句。
我道：“嗯，你看能不能……”
“能。”
周警官沒等我說完，直接收起了手機。
然後他又朝楊浩踹了一腳，催促道：“儘快給你爹打電話啊，要親爹，你敢弄個乾爹過來試試！”
“那必須親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