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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黑色身影即將離開視線的同時，顧清池問道：“樓主，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樓主停頓了一秒，道：“什麼問題？”
顧清池道：“樓主是不是早就知道您的左使孟釧有問題。”
忍不盯被被問的這麼直白，樓主不男不女的聲音笑了，聲音中夾雜著喜悅，回答的也是簡單直白：“是。”
“所以，樓主是故意派他去的？”顧清池緊接著問道。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顧公子。”停了一會，又道：“不過，是的。”
顧清池道：“多謝樓主。”
“不必客氣。你要是做本座的左使。你能知道的更多。”
顧清池道謝後，什麼都沒有多說。樓主走後，蘇合香解下了他矇住眼睛的布條。
蘇合香把顧清池送出門後，很有禮貌的點了個頭，然後關上了門。
清依正背對著，倚靠在院中的一棵銀杏樹下等他，她的腦袋向右靠在樹上，就這麼斜著身子，定定的站著。
顧清池看著這個背影，有一時間的恍惚，曾經那麼跳脫的一個人，她在煙雨樓到底經歷了什麼？
顧清池走近的時候，清依還是一動不動的靠著，顧清池繞到她前面一看，居然睡著了，就靠著一棵樹睡著了！
顧清池收回他剛剛的擔憂，以他這種什麼都不會放在心上，遊戲人間的人，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能牽絆住他的，這樣也挺好的，灑脫，自在。
顧清池剛要開口叫她的時候，清依睜開了眼睛，對他失望的搖了搖頭。
顧清池一腦門的問號，不解的問：“什麼意思？你這是裝的？”
清依道：“顧清池，你是怎麼做到對著這樣一張如花似玉的睡顏，無動於衷的？”
說完又搖了搖頭，頗為可惜的道：“就這張臉，我每天照鏡子都要多看上幾遍，越看越滿意！”
顧清池：“……自戀成這樣還真是少見，你是怎麼把臉皮練成這麼厚的？”簡直是個極品。
“哼！你這是赤露露的嫉妒。”清依嘆了口氣，道：“哎，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
顧清池朝天翻了個驚天大白眼。
清依看著他，拎起袖子擋住了眼睛，往院子外面走，邊走邊道：“太醜了，著實傷眼！”
顧清池：“……”你美，你最美，顧清池腦補了一下清依每天對著鏡子問道，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他把自已逗樂了，在後面一個人傻笑起來！
清依像看個地主家的二傻子一樣，回頭看了他一眼！實在是辣眼睛！
出了悅仙樓，走出繁忙的街市，兩人走在一條小道上，清依問顧清池：“怎麼樣，樓主長什麼樣子？”
顧清池被他問笑了，他道：“你身為煙雨樓一宮的宮主都沒見過樓主，你問我一個外人樓主長什麼樣？”
“這怎麼能一樣呢？好比，樓主是一個公司的集團老總，我作為分公司的廠長，只配見見老總的秘書。你就不一樣了，你是老總親自看上的精英，不僅親自招見你。還要高薪聘用。”清依右手手背拍進左手手心，攤開雙手問道：“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顧清池被清依洗腦似的，一頓沖洗，他認真的點點頭，道：“說的有點道理，不過，樓主我沒見到。”
“為什麼？你不是進去嗎？還說上了話。”清依問道。
顧清池抬手蒙了下眼睛道：“那個白衣飄飄的右使矇住了我的眼睛，不過我在縫裡偷偷看見了一點。這位樓主是怕不是糯米精變的吧，把自已裹的跟個粽子一樣，連手都戴著手套，一身的黑色，不得不說，品味不大好！”
一頓吐槽後，顧清池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唉，對了，你們樓主是男的還是女的？”
清依搖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你們不是剛說過話嗎？聽不出來？”
顧清池剜了一眼清依：“身為一個廠長，連老總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清依：“……”
“……”顧清池：“聽聲音有些奇怪，不男不女的，分辨不了。”
“不至於……是……太監……吧！”清依隨口一說。
顧清池瞪大了眼睛：“不至於吧！”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周遭的一切。彷彿落針可聞，兩人機械式的並排走著，頂著兩張面癱臉。
半晌，顧清池開口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清依：“說。”
顧清池：“煙雨樓都是女子，為何左使要找個男子？”
清依無辜的大眼睛茫然的看向顧清池，然後又是搖了搖腦袋。
顧清池滿是疲憊的問道：“你真的是煙雨樓分公司的廠長嗎？”
清依鄭重的點點頭：“如假包換！”
顧清池這一刻，終於能體會當年老師上課點名回答問題的感受了，一問三不知的那種無力感，堪比胸口碎大石！
兩人穿街走巷，走迷宮似的，左繞繞，右轉轉，全然沒看腳下的路，腦子都是漿糊，還有一根棍子在使勁的攪。
皇城挺大的，他們走了好久，只知道人少的巷子走，不知不覺，就繞到了南陽王府這條路，眼看著就要到南陽王府。
清依突然回魂似的問顧清池：“顧清池，樓主找你去幹什麼？”
顧清池一臉的無精打采，像是被妖怪吸走了精氣，機械的回答道：“樓主盛情的邀請我成為你的上司，他的左秘書！”
清依驚愕的看向顧清池：“然後呢，你是怎麼回答的？”
顧清池：“我也不敢回答，不能答應，又不能直接拒絕，答不好就得送人頭，就沒吭聲。你們老總還特別的善解人意的說，要把左秘書的位別給我留一年時間。”
距離南陽王府，還有五十米的時候，顧清池在拐角處停下了腳步，偏頭看向身邊的清依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顧清池道：“我到了，別發呆了，回去好好關心你的老總，你的衣食父母！有事我們再聯絡！”
清依轉身，迷迷瞪瞪的說了句：“秘書長說的是。”
顧清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