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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莉莉絲撒開中年人的手。像只小鳥一樣圍著程啟轉，又向程啟問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
中年人原本很是擔心，但是發現程啟並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也就隨著莉莉絲了。
三人走進樹林中，中年人來到一棵大樹下，放下肩上的鹿，雙手扶著樹幹，嘴裡嘟嘟囔囔唸叨著什麼。
一間由樹藤纏繞而成的樹屋，由幾根粗壯的藤蔓緩緩的放到了地面上。
“好厲害啊！”程啟由衷的讚歎著。
中年人也有點不好意思，說“只是一些小技巧，比不上你們學者。”
隨後中年人邀請程啟進樹屋裡面休息，自已則是拿著刀具，出去處理那頭鹿了。
莉莉絲一回到樹屋，就開始向程啟介紹著各種傢俱。雖然這一眼就能望穿的小樹屋，卻讓莉莉絲介紹了好半天。
甚至連幾根用於掛衣服的小樹杈，也被莉莉絲形容的彷彿一項偉大的發明一樣。
程啟微笑著隨著莉莉絲參觀完樹屋，中年人也處理完鹿肉回來了。
三人來到一小塊空地上，開始烤起了鹿肉。程啟也從揹包裡像變魔術一樣，不停的往外拿著吃喝。
莉莉絲眼睛都瞪圓了。那些什麼巧克力，糖果之類的東西，她連見都沒見過。花花綠綠的包裝，讓莉莉絲已經徹底淪陷進去了。
中年人也是目瞪口呆，直到程啟開啟一罐啤酒遞給他，兩人才開始慢慢聊開了。
“我叫程啟，是為了收集眼豆的淚水而來，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程先生好，我叫瑞克。你是說，你要收集眼豆的淚水嗎？那太簡單了，明天我就去幫你”
兩人簡潔明瞭就把問題解決了，這種才是程啟喜歡的風格，那些彎彎繞繞的實在太麻煩。
“瑞克，方便問一下，為什麼只有你帶著莉莉絲，就你們兩個人生活在這裡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們以前還在舊日會的時候，就住在維利亞湖畔。直到莉莉絲的母親過世，我們才離開了舊日會，搬到這山上來的”瑞克回道。
“哦，不好意思，說的你的傷心事了”程啟舉著酒以示歉意。
瑞克幹了剩下的酒，看著抱著大可樂瓶已經睡著的莉莉絲，說“沒關係的，程。都已經過去了，我是再也不想和舊日會那幫瘋子，扯到一起了”。
“你知道嗎，程。他們的目標居然是妄圖引起舊日支配者的仇恨，再由祂們消滅所有的人類。”
“舊日支配者...”程啟不由得重複了一遍。
瑞克又喝了一口酒，說“哦！抱歉，程。我忘了你是塞摩城來的，並不太瞭解外面的世界。不過你們塞摩城才是被矇蔽的人吧，居然連舊日支配者都不知道。”
“祂們是一切災難的源頭。所有的詭異也只是祂們心血來潮的產物而已，我們現在還活著，只是因為祂們腳趾還沒有合攏而已”。
程啟藉著碰杯的時候，接觸到了瑞克的手臂，神識瞬間侵入他的體內。
發現瑞克和廖磊一樣，連線心中的錨那紅線，已經變得若隱若現。
“你見過祂，或祂們嗎？”程啟問道。
瑞克端著啤酒的手，停在了空中。彷彿想起什麼恐怖的事，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你沒見過祂，你不會明白的。在祂的眼中，我們連只蟲子都算不上。”
程啟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連忙問“你的意思是，祂和祂們是不一樣的，對嗎？”
“是的。祂，是一切的源頭。祂根本不會在乎我們，或是任何人。而祂們是一群比惡魔還要恐怖的存在，祂和祂們都是舊日支配者。程，祈禱吧，千萬不要遇到祂們”瑞克用顫抖的聲音回答著。
程啟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火堆。“原來舊日支配者也有不一樣的，那造成瑞克和廖磊這樣子的，究竟是哪一位舊日支配者呢？”
這都是程啟的猜測，他自已也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才能把序列者影響成這樣。
“瑞克，你為什麼不帶著莉莉絲去塞摩城呢？”程啟問道。
瑞克認真的看著程啟，問道“程，你並不是從塞摩城來的吧？”
“我是從華大陸來的，只是在塞摩城待過一段時間”程啟說。
“哦，原來是這樣。可是塞摩城的人其實並不歡迎我們，他們覺得我們是一群絕望的瘋子”瑞克何嘗不想帶莉莉絲去呢，只是他們不被接納而已。
程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瑞克的問題和廖磊一樣，但他們的情況又大不相同。
廖磊只是需要想清楚，就能邁過心中那道坎。而瑞克有莉莉絲，只要去正常的環境生活，或許也能修復心中的錨。
去過黑淵城以後，程啟不難想象舊日會那幫人的狀況。在這操蛋的末世，人性的善被極度削弱，而惡則被無限的放大。
程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悲天憫人的聖母。可能有時候隨手幫助了某人，那也只是隨自已心意而已。救助所有人，程啟還沒那個閒心。
程啟婉拒了瑞克邀請進屋的請求，一個人在火堆旁打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瑞克趁著莉莉絲還在睡覺，悄悄的溜出了樹屋。“程，走吧。陪你去收集眼豆的眼淚。千萬別讓莉莉絲看見，她會生氣的”。
程啟跟著瑞克來到森林的邊緣，只見瑞克將手放在一叢野草上，唸叨了幾句。那野草上慢慢的長出幾個小圓球。
瑞克摘下小圓球，領著程啟來到眼豆群旁邊，低聲吹著口哨。那隻被取名瓦力的棕色小眼豆，一蹦一跳的走出了眼豆群。
瑞克心虛的看了眼森林，隨後快速的點燃手中的小圓球，將冒著濃煙的小圓球湊近瓦力的大眼睛旁。
“快拿瓶子準備接”瑞克說。
程啟連忙拿出一個玻璃瓶，等待著眼豆的淚水滴落下來。
瓦力被小圓球的濃煙一嗆，化身成為一隻嚶嚶怪，發出“嚶嚶...”的聲音，讓人聽見有種難受的感覺。
一顆拳頭大的淚滴，順著碩大的眼珠滑落下來。程啟連忙開啟玻璃瓶，接住了這團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