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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序--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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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Y市的夜晚,高樓林立,燈火通明。 街燈閃著霓虹的華光,在商店冰涼的櫥窗玻璃上反射出變幻的光暈;高架橋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各色尾燈化為光點的海洋,連天空上的繁星都黯然消失,消融在夜幕之中。

“真漂亮啊。”一聲輕嘆從半空傳來。

寒風中,一烏髮丹唇的少年立於高樓之上,俯看這片夜色中的大地,風兒吹動他額前的頭髮,拂過白色襯衣,幽暗的遠山與璀璨的萬家燈火,一併倒映在了那雙深如古井的眸子裡.

“這片大地,真漂亮啊。”再一次地,他由衷地讚歎。“一個精美的牢籠,籠罩在所有人頭上。”少年的眼中,從平靜裡透出一股銳利,彷彿洞悉了整個天地。 審視著腳下的城市,少年微微眯眼,略帶涼意的晚風輕撫,思緒隨著夜色翻湧。

“......兒子......爸爸媽媽對你沒什麼要求,只要你以後過得幸福就好......路是你自己選的,哪怕你不出息,我們也沒問題......可是,怎麼就從中考的全市一千,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呢......”

“......”無聲的沉默。

陽臺上,少年偏過頭,想從褲兜裡找煙。

“......嘖,誰啊......喔,是你,你來了啊,呵呵....策劃案呢?帶來了,我看看......嘻!不錯嘛!真有你的!要不是你後來,主席的位置肯定是你的,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

少年沉默著。這沒什麼,是的,沒什麼.......他伸手,在衣服裡面摸索火機。

“......白輝......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少年的動作僵了一下。

“不......”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某個地方,眼中漸漸浮現出痛苦和不甘。“我,我愛你啊......我只是不想看到......”

“......白輝!你太殘忍了!快去和他道歉!”

“不......”輕聲開口,他攥緊了拳頭。我無條件地愛你,可以毫不猶豫地選擇原諒你,但是他,那個混蛋,休想從我這裡奪走你。

“......白輝!原諒他,我們還能做朋友!”

“哈......”他苦澀地咧開嘴,笑的比哭還難看。

“哈......哈哈哈哈!!......”少年再也控制不住,幾乎癲狂地大笑起來,那笑聲空洞而駭人,在深夜的半空久久的迴盪。

眼淚,一滴兩滴。

成績,愛情,自由,友誼,權力......這些他曾擁有過的東西,一樣一樣離他遠去。仰起頭,面對暗淡的夜空,他不清楚自己還剩下些什麼。在這座牢籠一樣的城市裡,少年感到深深的無力與絕望。

透過迷茫的淚煙,Y市高樓霓虹的華燈折射出絢麗的光暈,刺痛著少年的心。過去的兩個月裡,他一直被這樣的境遇所困,每天形如行屍走肉,放縱墮落,用菸酒消愁。

即使這樣,他也快撐不下去了。

又一次抬起疲憊的眸子,萬家燈火,映入少年的眼簾。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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