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秘密卡片，”坐在窗旁一把椅子上的聖雅克說，黃昏的夕陽正好反射在大街漂亮的建築物牆上。“原來這就是他們使用的方法。”
“精彩的在後面―我知道它是從哪裡來的。”蕭衍從櫃子上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走到床邊坐下，面對著她。“你想聽嗎？”
“沒有必要，”她回答，望著窗外，若有所思。“我完全知道它來自何處，意味著什麼，它使人憤慨，僅此而已。”
“為什麼？我以為這是你料想得到的。”
“結果不奇怪，但是手段沒想到。卡片是對合法性的一種古老的侵犯辦法，現在幾乎只有歐洲大陸的私人銀行還在使用，M國、加國和E國都早已在法律上禁止使用。”蕭衍想起達馬克的話，重複了一遍。
“‘就是有權勢的董事會會議室發出來的’―那是他的原話。”
“他說得對，”聖雅克望著他說。“你知道嗎？我知道在你的賬戶上有個記號，我推測有人受賄提供情報。那不是不尋常的事，銀行家們並不是封在聖徒前列的人。但這情況不一樣。在南迦的那個賬戶從一開始建立就把卡片作為部分活動辦法。你憑自已的常識也可以想到。”
“那個叫瑞恩的公司，”蕭衍說。
“是的。銀行老闆必須同瑞恩一致。從你的存取許可權看來，你可能本來也知道這個內情。”
“可是有人被收買了，康尼希。他用一個電話號碼代替了另一個。”
“他拿到的錢不會少，我敢肯定。他可能坐十年牢。”
“十年？夠嚴的。”
“S國法律就是這樣嚴格。他至少是發了一筆小財。”
“哈里，”蕭衍說。”哈里……為什麼？我在他眼裡是什麼人？我一直在問我自已。我一次又一次重複這個名字，但什麼結果都得不到，什麼也沒有。只是……嗯……我不知道，什麼也沒有。”
“可是有一些，是不是？”聖雅克探過身去。“是什麼，蕭衍？你在想些什麼？”
“我沒想什麼……我不知道。”
“那麼你感到了什麼。是什麼了”
“我不知運。恐懼，也許…憤怒，緊張，我不知道。”
“集中思想！”
“該死的，你以為我不在集中？以為我沒有集中？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感覺？”蕭衍板著臉，對自已的發作感到惱火。“對不起。”
“不必。這些是你應該尋找的提示和線索―我們必須找。小鎮裡你的醫生朋友說得對，有些事情會令你聯想起一些情況，像你自已說過的，一板火柴，一張面孔，或是餐館的店面。我們已經看到過這樣的事發生。現在，是個名字，一個你躲避了將近一星期的名字。你把過去五個月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我了，直到最微小的細節，可是你從來沒提到過哈里。你應該提到，可是沒提。這一點的確對你有意義，你不明白嗎？它在攪動你的內心，你內心有東西想衝出來。”
“我知道。”蕭衍喝了一口酒。
“在聖日耳星大街有一家有名的書店，是一個雜誌愛好者開的。店堂裡堆滿了過期的雜誌，成千上萬冊。他甚至像圖書館管理員一樣把它們的刊名編成目錄和索引。我想查查哈里是不是也在索引。你願不願意去查？”
蕭衍感到他的腳部劇痛起來。這與他的創傷無關，是恐懼。她看到了，而且也有所理解，他感覺到了，但是不理解。
“在P市大學裡有過期報紙，”他說，抬起頭注視著她，“其中有一份使我在一段時間裡高興得上了雲端，直到我思考了之後。”
“發現了一個謊言。這很重要。”
“可是現在我們不是要尋找謊言二是不是？”
“對，我們要尋找真相。不要害怕，我不怕。”
蕭衍站起身來。“好，把聖日耳曼排上日程。現在，給大使館那個人打個電話。”蕭衍從衣袋裡拿出寫著電話號碼的紙巾，上面還添上了從瑪黛琳路銀行開走的那輛小汽車的牌號。“這是達馬克給我的號碼，還有汽車牌照號碼。看看他有什麼辦法。”
“行。”聖雅克拿了紙巾走到電話旁邊，電話機邊上放著一本活頁筆記本，她拿起來翻開裡頁。“在這裡。他叫丹尼斯·考勃利爾。彼得說他今天中午打電話給他，P市時間。這人可以信任，是大使館裡最能幹的員工。”
“彼得認識他，是嗎？不是隻知道名字而已？”
“他們是大學的同學，我能不能從這裡給他打電話？”
“當然，但是不要說你在哪裡。”
聖雅克拿起電話。“我對彼得怎麼講，對他也怎麼講。我正要搬旅館，可是現在還不知道去哪一家。”她要了外線，撥了坐落在蒙塔古路上的加國使館的電話。十五秒鐘後她同丹尼斯·考勃利爾通話了。
聖雅克幾乎立刻就談到了她打電話的意圖。“我估計彼得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可能需要你幫忙。”
“還不止這一些，”考勃利爾回答，“他說你在南迦。他講的話我不敢說都明白，可是我領會了他總的意圖。似乎當今金融界手法又多又複雜。我能幫你些什麼忙？”
“我有個汽車牌照號碼和一個電話號碼，都是P市的。這個電話號碼沒有列入電話簿，如果我打電話過去可能不太行。”
“念給我聽。”她唸了。“男子漢就是男子漢。”考勃利爾引用他本國一句老話。“我們在幾處極好的地方有幾個好朋友。我們經常彼此幫忙照顧，通常是在麻醉品方面，可是我們大家都很靈活。明天同我一起吃午飯好嗎？我儘量把所有的材料帶來。”
“我很願意，可明天不行，要同我一位老朋友一起。另找時間吧。”
“彼得告訴我，他說你是位了不起的女士。”
“他人很好，你也是。我明天下午再給你打電話。”
“好。我這就去辦這件事。”
“明天再談。再次謝謝。”聖雅克掛上電話，看看錶。“我再過三小時打電話給彼得，別讓我忘了。”
“你真的認為他這麼快就有了訊息？”
“他會的。他昨晚就掛電話給華盛頓。正像考勃利爾剛才說的，我們彼此之間有來有往，給予方便。這裡一條訊息換那邊的一條訊息。我這裡一個人名換你那裡一個人名。”
“乍一聽像是出賣。”
“恰恰相反。我們是同金錢打交道，不是導彈。那些不法流動資金和避開保護我們大家利益的法律，除非你要讓酋長擁有格每曼飛機公司，那麼我們就要談論導彈，在他們離開發射架之後。”
“我反對，謹此宣告。”
“明天早晨第一件事是去找達馬克的人。考慮一下你要提取多少。”
“全部提光。”
“全部？”
“對。如果你是瑞恩公司的經理，在知道公司戶頭上多了六百萬，你會怎麼做？”
“我明白了。”
“達馬克說可以用不記名支票。”
“他說的？支票？”
“是的。有什麼不妥嗎？”
“當然不妥。支票的號碼會列印在偽磁帶上分發到各地銀行。你必須拿支票去銀行提款，那時定會遭到拒付。”
“他是底家，是不是？他從兩面收錢，我們該怎麼辦？”
“同意他所說的一半―不記名那一部分。但不是支票。債券。不同票面價值的不記名債券。透過經紀．人賣掉它們容易得多。”
“該酬勞你一頓晚飯，”蕭衍說。“先吃晚飯，然後彼得……再到聖日耳曼街的書店。”
“聖日耳曼街的書店，”蕭衍重複一遍，疼痛又出現於胸部。怎麼回事？為什麼他這樣害怕？
他們離開盧阿士貝街上的一家餐館，走到弗季勞路的電話局。大廳內有許多用玻璃隔開的電話間，中央一個很大的圓形櫃檯，那裡的辦事員給填單子並指定打電話的人進哪一個小間。
“線不忙，夫人，”辦事員對聖雅克說。“您的電話只要等幾分鐘就可接通。第十二號，請。”
“謝謝。十二號？”
“是的，太太，在正對面。”
他們橫跨擁擠的大廳走向對面電話間的時候，蕭衍挽著她的胳膊。“我知道為什麼人們要使用這些地方，”他說，“它們比旅館的電話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那只是原因之一。”
他們剛走到電話亭，點著香菸，就聽到裡面響起兩下短促的鈴聲。聖雅克開門進去，手裡拿著她的活頁筆記本和一支鉛筆。她拿起聽筒。
六十秒鐘後，蕭衍驚訝地看到她盯著牆壁，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面色慘白。她開始驚呼，手提包掉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散落在電話間地面上，筆記本鉤在壁架上，鉛筆折斷在她手裡。他急忙衝進去，她幾乎暈倒在地上了。
“我是聖雅克，在P市，麗沙。彼得在等我的電話。”
“聖雅克？啊，我的天哪，……”這秘書的聲音漸漸變弱，代之以她背後其他人的聲音。激動的聲音，可是有隻手捂住聽筒，不讓它太響。隨後又是一陣衣服的沙沙聲，聽筒給另一個人接了過去。
“我是阿倫，聖雅克，”部門的第一助理局長說。“我們都在彼得的辦公室。”
“怎麼回事，阿倫？我的時間有限，我可以同他講話嗎？麻煩你了。”
片刻的沉默。“我希望減輕這件事給你的痛苦，可是我不知怎麼說好。彼得死了。聖雅克。”
“他，他什麼？”
“警方几分鐘前打電話來說他們正往這裡來。”
“警方？出了什麼事？啊，上帝，他死了？怎麼回事？”
“我們正在綜合各方情況。我們正在研究他的電話本，可是不能動他辦公桌上的任何東西。”
“他的辦公桌？”
“筆記本或者備忘本，諸如此類的東西。”
“阿倫！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就是這些―我們不知道。他沒告訴任何人他當時在做什麼，我們只知道他今天早晨收到兩次M國打來的電話―一個從DC，另一個從NY。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告訴麗沙說他要去機場接一個人，沒說是誰。一小時前警方人員在一個貨運隧道里發現了他的屍體。非常可怕，他被木倉殺了。在喉部，……聖雅克？聖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