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都在這裡了，”聖雅克說，她已經把證券按票面價值整理好，一疊一疊紙幣放在寫字桌上。“我對你說過會成功。”
“差一點能成。”
“什麼？”
“他們管他叫約翰的那個人，從南迦來的那個，他死了。我殺的。”
“蕭衍，發生了什麼事？”
他告訴了她。“他們寄希望於九號橋。”他說。“我猜想他們的增援車被阻在擁擠的路口，使用無線電叫他們拖延時間。我敢肯定這一點。”
“噢，上帝，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可是他們不知道我在哪裡，”蕭衍說著，對著櫃子上面的鏡子戴上金邊眼鏡，端詳著他的淺黃頭髮。“現在他們最想不到能找到我的地點―一即使他們能想到我知道這個地方一一是聖奧諾雷路上的一家時裝公司。”
“古典？”聖雅克驚訝地問。
“對。你有沒有打過電話？
“打過，可是這樣做太魯莽！”
“為什麼？”蕭衍從鏡子轉過身來。“你想一想。二十分鐘前他們的圈套失敗了，一定亂成一團，你怨我、我怨你，甚至更嚴重。現在，就在此刻，他們彼此間的注意超過注意，誰也不顧自已喉嚨吃子彈。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他們很快就會重新組合。哈里會的。但是在大約一小時之內，當他們試圖把所發生的事情綜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不會到一個根本不知道我會知道的交通站去找我。”
“有人會認出你來！”
“什麼人？他們從南迦調了一個人來認我，可是已經死了。他們弄不清我的面貌。”
“那郵使，他們會找他。他見過你。”
“下面1小時內他要忙於應付警方。”
“達馬克。還有那個律師！”
“我料想他們已在去諾曼或者梅山的路上了。他們如果幸運的話，已經離開了F國。”
“倘若他們受阻了？給抓住了？”
“倘若這樣？你想哈里對他從哪裡得來的資訊會露一點點口風？憑你的或者他的生命起誓，決不會。”
“蕭衍，我害怕。”
“我也是。可並不是怕被認出來，”蕭衍又轉身對著鏡子。“我能作一個關於面部分類和麵容軟化的長篇學術報告，可我無意這樣做。”
“你講的是關於外科手術的證據。小鎮。你告訴過我。”
“並不是全部。”蕭衍靠在櫥櫃旁，注視著自已的臉。“我的眼睛是什麼顏色？”
“什麼？”
“不，不要看我。現在，告訴我，我的眼睛是什麼顏色？你的是藍色的帶綠色斑點。我的怎樣？”
“藍……藍色的。或者是灰色，真的…”聖雅克停了停。“我說不準。我真差勁。”
“十分自然。基本上是淡褐色，可不是任何時候都是。連我都已注意到了。當我穿藍襯衣或者戴藍領帶的時候，眼睛就顯得更藍些；穿棕色大衣或者夾克，它們就是灰色的。如果我身上什麼也不穿，眼睛的顏色形容不出來。”
“這沒有什麼奇怪。我敢說這樣的人成千成萬。”
“我想是的。但是他們之中有多少人雖然視力正常，可是還戴隱形眼鏡？”
“隱形―”
“那正是我要說的，”蕭衍打斷說。“戴某種隱形眼鏡是為了改變眼清的顏色。淺褐色的眼睛最有效。當阿簡第一次為我檢查身體的時候，就發現了我長期使用隱形眼鏡的證據。它是線索之一。不是嗎？”
“你想怎樣解釋就怎樣解釋，”聖雅克說。“如果這是真的。”
“為什麼不是真的？”
“因為那位醫生酒醉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你對我講的。他是猜測上又加猜測，只有上帝才知道還要加上多少酒精。他從來沒把事情說明確過。他辦不到。”
“有一件事他說得很明確。我是變色龍，是按照一個靈活的模子設計的。要想弄清楚是誰的模子，也許現在可以弄清楚了。多虧你，我得到了地址。那裡的什麼人也許知道真情。只要有一個人就夠了。一個我可以對付的人。”
“我阻止不了你，可是千萬要小心。一旦他們真的認出你來，他們會殺掉你的。”
“在不能殺的地方他們不會殺。要不然對他的行業不利。這裡是P市。”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有趣，蕭衍。”
“我也不。我十分認真地仰仗這一點。”
“你現在準備做些什麼？我是說，怎麼辦？”
“到了那裡我會知道得更清楚些。看看附近是不是有什麼人在緊張或焦慮地等電話，好像他的生命將決定了這個電話。”
“那又怎麼樣？”
“我將按照對付達馬克的同樣方法辦理。等在外面，遇上誰就跟上誰，我挨近了行動萬無一失。我會小心的。”
“你能不能打電話給我？”
“儘量。”
“我會等得發瘋的，不知道你的情況。”
“不要等。你能不能把證券存到什麼地方去？”
“銀行都歇業了。”
“找一家大飯店，保險庫。”
“那必須租用房間。”
“租一間。把皮包存在服務盒，然後回到這裡來。”
聖雅克點點頭。“這樣我也有點事情幹。”
“然後打電話給握太華。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我會的。”
蕭衍走到對面床頭桌子上拿起幾張五千的紙幣。“賄賂能使事情好辦些，”他說。“我想它不會發生，但也可能！”
“可能，”聖雅克同意，接著說。“你有沒有聽到你自已的話？你剛才無意間講出了兩家飯店的名。、”
“我聽到了。我住在這裡，不太容易找到，”他轉身對她。“我以前到過這裡。不是住在那些飯店裡。在偏僻的街道。”
片刻間一陣靜寂，“回到我身邊來。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要回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