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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兒,你說要與子布侄兒外出,仗劍走天涯?”
楚三戶國字臉閃過欣慰,喟嘆楚家兒郎的英勇,雖才十九,卻志在遠方天涯。
他年少時,還是二十來歲外出闖蕩,虎父無犬子也。
“爹,我與子布兄商議好了,打算去外面看看,有幸拜入宗門聖地最好,沒有也找找突破結丹境枷鎖的契機!”
相談約十日,即三月十五日那天,楚天問整裝待發,前來向父親辭行。
“好!閉門造車成不了什麼大器!”
楚三戶掏出一個儲物袋,遞於問兒,神秘兮兮之餘,叮囑萬分道。
“問兒,此袋中有三寶,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開啟使用!可保性命!”
……
“義父,靈石不用給我這麼多。”
徐子布接過沉甸甸的儲物袋,虎掌都差點脫力,可見份量足矣。
徐九州訝然,腰間跟變戲法似的又掏出一個儲物袋道:“什麼?布兒,你覺得這一萬靈石少了?那再拿一萬?”
“別別別,義父,足矣,足矣。”
徐子布果斷收下,心中嗟嘆,這萬枚靈石可抵徐家兩年半底蘊,義父大氣。
“這還差不多。”
徐九州緊接著又是預測道:“唉,你與問兒他一同出行,我本不憂你等。然,怕你們心有俠氣,好打抱不平。而外,為父不在身邊,無依無靠,布兒,你切記適可而止,量力而行,切莫再耍威風,逞大能!”
“你李伯父的事啊,我私下與他達成了協議,所以你小子五肢尚在,不要分心!”
“還有,我徐家祖傳的玄神怒戟……”
……
白澤官道。
一輛馬車向東啟程。
車軲轆碾碎了天地間的寂寞,卻無論如何也碾不碎兩個滿懷憧憬,年少有為的靈魂。
“子布兄,咱接著喝,接著喝。”
擁琴假寐的徐子布接過濁酒,喜與君相逢,不免生了開琴彈奏的興致。
本就不大的空間更為狹小,楚天問喜不自勝,子布兄之琴音,他是聽那千萬遍,都沉醉不知歸路吶。
當即晃著身子骨,掀開簾幔,和那駕車的老哥兒爭起了位。
“煩勞老哥兒挪挪,我且坐那一邊,容車內的君子彈奏億首!”
老哥兒裹滿了風霜,衣著雖不體面,可乾淨樸素,日夜兼程送兩位公子入東已有幾日了。
白澤漸行漸遠。
他們風流儒雅,瀟灑不羈,乃是車伕接待的貴家公子,承蒙他們不嫌棄車破馬弱,價錢也付的爽快,甚有打賞。
他臉上湧現這一日僅存的溫柔道:“楚公子,您慢點兒,也是怪小人這馬車……”
楚天問趁老哥兒“自責”時,嘟囔著:“非也,非也,此車我等坐得舒服!”
“錚~”
琴絃動了。
悠揚的琴聲飄揚在這崇山峻嶺之間,莽莽榛榛,低階妖獸聞之,無不乖巧地匍匐酣睡,似有喜悅安眠之奇效也。
夜色悄然。
馬車駕入寂靜小鎮時,恰逢百家吃夜食,談論一天收穫的時間,故而街上頗為冷清。
琴聲未歇。
這可迷倒了天問,老哥兒,紛紛直呼:“今聞君之琴音,雖死無憾也。”
小鎮很快塞滿了仙樂,鎮民聞之,頗有萬人空巷之感,尋覓仙樂源頭。
飄蕩的姜詩兒亦是沒忍住,她好想與這豪放不羈,蕩氣迴腸的琴聲和曲,且看看那小小馬車中是何等的風流公子。
可這絕不是鬼婆婆所允許的。
人鬼殊途!
提著長明燈籠的鬼婆婆現身,她面容枯黃,像極了忘川河盡頭的膿水,為深黑的面紗遮掩輪廓。身子佝僂的可怕,那兩隻乾癟的手沒有任何感情,無情地將飄在車後的紅衣女子抓了回去!
咯噔~
徐子布不可思議地望著木琴,呢喃細語道:“金楠琴絃斷了?”
又饒有所思地回首,目睹那無盡的寂寥道:“她……不聽了?”
百來人湧上街道兩旁,有大膽的漢子上前詢問道:“敢問公子,老哥兒,你們是什麼人?還有那種神魂顛倒的琴聲……”
老哥兒解釋道:“我們自西方白澤而來,我負責載兩位公子向東。”
楚天問抱拳道:“路過寶地,有所困擾,還請諸位見諒!那琴聲嘛,正是車內公子為之。”
“那,那位公子為何不彈奏了呢?”
楚天問也奇怪,轉而入內道:“子布兄,你為何不彈奏了?外面的民眾想聽你彈琴也!”
“我的琴絃斷了。”
徐子布十分無奈,起身下了馬車,順帶做做提肛運動,錘鍊腰子。
“好……好帥啊!”
這怕是婦人少女心中的第一想法,她們攤牌了,從見到外面驅車的這位公子時,芳心已有盪漾,見車內男神時,則是完全淪陷爾。
不少大漢摳腳表示:“好個俊俏的奶油小生,竟生得如此精壯!”
“諸位鎮民,不介意我等留宿一夜吧?”
徐子布溫婉,長途跋涉不可取,領略地方的風土人情尤為真,人文美也。
可惜,他卻覺察到了眾人的晦氣。
或許是無限接近結丹境,他對天地氣息的感應較楚天問等人高出不少。
群眾聽聞君音暫且驅散了心中的陰霾,使那種詭異的氛圍不再統治寂靜小鎮。
然,終是曇花一現。
有妹妹嬌呼道:“大哥哥,你能在彈奏琴樂麼?我們還想聽,它讓我想起了大黃,就是非常的快樂的時光。”
為之奈何。
徐子布只能遺憾地表示:“不好意思,小妹妹,我等初入此鎮不久,這琴絃就斷了。”
“啊?公子,你說話當真?”
此人聲音有年輪的厚重,引起了徐子布等人的目光,他自後方而來,為有氣力的小夥子所攙扶,對徐子布的遭遇表達吃驚之情。
“老人家,自是當真。”
“唉,真乃命也。”蓋老伯長嘆,顫顫巍巍地朝徐子布三人下達了逐客令,“三位,還請你們速速離去,以免惹禍上身吶。”
楚天問起言:“老人家何出此言呢?”
就連車伕老哥兒也道:“老人家,您是這小鎮的鎮長吧?實不相瞞,這是我們的必經之路。如今人困馬乏,急需要好好休息,而這周圍盡是荒郊野嶺……”
徐子布沒有說話,旁觀這一切,眾人的面部表情全然寫滿了懼怕,似乎此地真乃不祥之地,並非空穴來風。
蓋鎮長回答道:“不錯,我是這寂靜小鎮的鎮長,名為蓋背天。”
“至於何種原因……這位公子,您還是不要問的好,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有序撤離,緊閉門窗,且家家都拴有小黑大黃,它們出於亢奮,狗吠不止。
楚天問追上前去,請問蓋老伯原因,好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
蓋老伯無奈,朝不明就問的他道:“公子,知道這件事對你沒任何好處!”
“我鎮中最強大的築臺修士都中邪了,你看著還年輕,切莫趟這趟死水!”
中邪?
楚天問在徐子布眼神的示意下,更加豪橫起來,釋放自己築臺境九重的威壓,震得蓋老伯嬌軀差點兒散架道:“蓋老伯,莫欺我少年窮乎?”
“哎喲,少俠!高人!恕老頭子我眼拙,有眼不識泰山!”
蓋背天打個激靈兒,拽住旁側的小夥子道:“快將我放在地上,老頭子……要向少年高人磕頭,求他救救我們鎮子,和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嗚嗚嗚……嗚嗚~”
他竟如婦人般無助的抽泣。
楚天問急忙托住蓋老伯,嚇得不輕道:“老伯,你這是做甚?想折我等的陽壽麼?我等少年豈能接受老者的跪拜?”
“至於救鎮子等,您請細說。”
“公子哇,你們實力高深,想來是宗門弟子,或大家子弟,還請你們務必出手,救救我們這些可憐的凡夫俗子吧!”
就這樣,徐子布等人成功入駐蓋府。
別看這鎮子不大,鎮長家倒吃得挺好,府邸可吞十戶,美味珍饈儘管招待。
徐子布飯後見了中邪的男子,其名蓋背時,其命朝不保夕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