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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知空間最深層的牢獄裡，李道昏昏沉沉地晃著鎖鏈，那鏽跡斑斑的巨物穿插進他的肩胛，動作略大就掀起徹骨的痛。
龍的角被砍下，只留扎手的斜面，鎏金色的眼睛早不見蹤影，只留下兩個血淋淋的空洞，像是失明。龍身鱗片不見蹤影，全是宛若呼吸的血肉。血液流下，不知去了哪。
長粗的釘子穿過他的胸腔，釘斷脊骨，牢牢的載在那圓柱上，手指也扭曲變形。
公元不記年，他已然忘記了時間的流動，在無盡痛苦與壓抑中，思維鈍化，記憶消散，只留下上神賜予他的刑罰：囚於此間不得放出。
要說李道幹了什麼，無非是對命運與規則的反抗，俗套的叛逆精神，沒什麼好講，最後落得這個下場也不虧，未曾把普通生命放在眼裡的他因此栽了個大跟頭，想必他也未曾後悔，只是惱自己怎麼沒有做得完善。
牢獄是極其枯燥無味的，沒有其他生命，沒有聲音，沒有影像，他已經瘋過了，現在呈現出死一樣的平靜只是踩在那易斷的理智鋼絲上。
又是一片耳鳴，李道早習慣了軀體的時不時的抽搐。一束光襲來得突然，他才意識到周圍都是黑暗，神魂探去，是冰冷球體，他深深的記憶湖剩下部分沒能解釋它的存在。
那球體道：“我是系統S9900，叛逃主神，在穿梭時空中來到這裡，你是否願同我擷取其他世界本源來維持樂子與自由。”
李道遲鈍的腦子稍一運轉，就針紮了樣疼痛，他被烈火灼燒後的嗓子沙啞不堪，吐出來的言語卻冷漠無比：“我早已適應了此地，只需等待生命流逝，你是需要依賴我的能量進行穿梭。何況若不是你，我便不會醒來。”
系統曉得他同意了，才跟它聊上，只不過要丟擲籌碼，達成利益共識。“在其他世界獲得的功德和本源之力我們三七分。功德能修補加強武器，修繕靈魂，完整軀體，簡稱萬金油；本源之力修復本源，領悟規則。我要三成來升級隱藏。”
出於謹慎考慮，就算是面臨追殺困境系統也沒暴露底牌，李道嗤笑出聲，殘敗的爪子捏住光源，將沉重的血抹上，神魂擬定簽署了平等契約，以此作為合作基石。
“我名李道。”
系統動作很快，眨眼間就離開了此地，它略有些虛弱，才有時間欣賞這位合作伙伴的情況：
沒了枷鎖、靜坐在系統空間裡的軀體側，龍魂化為了人形。逃出牢獄被壓制的恢復力緩慢啟動，恢復了左眼，右眼還是空落落略顯詭異，身上沒一塊好的面板，只不過被件暗紅的大褂蓋住。那些刑具留下的傷口還在，依稀能見到肉扭曲的想要癒合。
那光團閃爍了陣，有些後悔，能被神界如此對待的人救出來真不是給自己帶來麻煩？自己會不會被他給殺了都是個問題。
李道察覺到了系統的情緒，抬袖招來了系統，依稀可見白骨的手撫摸著光團的頂部，像是擼貓，倒是平穩，他嗓音恢復了些，安慰道：“我對你沒什麼興趣，出來後定能遵循契約。我們要如何竊取世界本源？”
系統立刻拋開了那些情緒，主動貼近他的手。“神界下各類世界非天道直屬管轄，由一個個小天道維持平衡。每個世界任其自然發展必能進化，可惜世界之間能互相掠奪，發展到瓶頸期的大世界可以透過媒介，就是我，來破壞小世界的穩定，小世界能量混亂後本源就要進去填補修復，系統來擷取這些本源來擴充他們本世界，這樣就能快速升級。”
“小天道負責給生靈分配氣運來穩定世界發展，但若一人氣運過多小世界穩定度就會下降造成大型災難來平衡，此人要是救世其氣運就會自動來平衡穩定度，不用小天道親自下場彌補；要是選擇旁觀，那小天道就會消耗本源，拖慢世界發展進度。”
“小天道不能平均分配，這樣就無人帶領進化，必然有一人擁有多一點的氣運，然後越卷越多，支撐起世界的前沿，作為領頭羊。”
“因此，大部分天道選擇製作劇本，動用些許命運之力，好讓世界能穩定可控的進化。我們要做的就是進入世界，打破劇本，讓小天道下場彌補，擷取本源，代替大氣運者走完世界大勢。當然你不想自己幹也可以扶持一人代替大氣運者。不然容易引起神界關注，我們現在還沒有能力與之對抗。”
“神界系統有兩大組織，一掌管修復，小世界出現差錯，如不幹人事的重生者，穿越者，不良快穿者，偷完本源就跑還把重要人物殺完的那種，那他們就要下場讓世界走向正軌，因為這種型別大勢改變，小天道無能為力。”
“二掌管殺戮，專殺野生系統，指我們這種不屬於任何世界的散戶，因為我們不能讓本源流通達成整個介面的平衡。”
系統頓了頓，還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我們沒有多的能量，窺探不了劇本，只能把你塞進世界從小在主角身邊長大，還沒有記憶，我也不能出現，會被小天道發現排斥，所以只能靠你的本性和對命運的敏感度。”
李道挑挑眉，刀痕遍佈的臉還顯出幾分陰鬱，他只是道：“那現在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