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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寧剛要否認，可那一刻，他的記憶突然回到了總部被毀那一天，他十分清楚的記得天上有兩個太陽，一個在正午的位置，一個在即將落山的位置。
“骷髏也是會動，它能騰雲駕霧，像鳥一樣在天空飛行，黑霧就像長長的絲帶一樣，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要相信我！”
一路上有無數精神病人都在向馬寧訴說，其中有一些確實是現實中發生的，就像骷髏邪靈出現時就和那人描述的差不多，只是比喻有些不恰當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馬寧頓時有一種發現新大陸的感覺，在這些所謂的精神病人中，有三四成身上都擁有神性。
他們的掌控程度多半已經達到了隊長的級別，可以輕鬆把這座精神病院給毀掉，只是沒有人這樣做。
在鬼蛙出現以前，霍老頭是公認的神性掌控度的天花板，可實際上，可能在很久之前就有能夠超越霍老頭的存在，只是這些存在出於某種原因並未露面。
就像這座精神病院一樣，那麼多堪比隊長實力的人物，都被困在這裡，根本就沒有發力，要是當初討伐骷髏邪靈的時候能有這些人的幫助，恐怕早就將其拆解零碎了。
沒人會認為精神病人說的話是真的，哪怕是契神者也不會在意這些人說的話，全都當做是胡言亂語而已。
可實際上，真正掌握這個世界資訊的可能就是這群被認為腦子已經壞掉，精神有著嚴重問題的病人。
精神病人真的是病了嗎？馬寧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說普通人就是正常人，那麼或許自己這些契神者都是病人。
不過至於是不是病，他不想討究，這本身就不存在意義，哪怕說自己是精神病，他也是擁有特殊力量的精神病。
“地獄使者降臨啦！我死的好慘啊！我跨越數年光景給你們傳遞資訊，你們竟然把我當精神病！你們都該死！全都該死！”
一間治療室內，淒厲刺耳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此時的他被幾個護士按在床上，一位醫生拿出鎮定劑給紮在他身上，讓他發出一聲慘叫。
“地獄使者來了！整個Z市都拉入地獄之中，不見天日！不見天日！馬寧是唯一的希望！他死了一切都會被終結！”
“什麼！”聽到這裡，馬寧突然心頭一顫，十分不安的感覺從心底傳來，同時身上的神性都在那一刻震顫起來，像是起了某種共鳴一樣。
馬寧猛的衝進治療室，他看著已經癱在床上的中年男人，心中湧起驚濤駭浪，他可不會聽錯，那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他在呼喚馬寧！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個人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地獄使者是什麼，為什麼僅僅是一個名字，就讓人感覺如此不安……
那是一個禿頭男子，他的面容枯瘦蠟黃，看起來像是一個死人，可在與馬寧對視的那一刻，那男子眼中有著黑暗籠罩眼白，只是下一刻就徹底消失。
“萬分之一千六百七十九……”
隨著最後一句話說完，男子倒在了床上，就看見他的身體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黴，短短几秒鐘就徹底變成一堆骨架。
周圍幾位護士見到這一幕直接被嚇暈了過去，而馬寧只是靜靜的看著那一堆骨架，心中不知怎麼就平復了下來。
他很想知道很多事情，整個Z市都被拉入地獄之中是怎麼回事，黑暗使者究竟是什麼東西，跨越數年是真是假，未來會發生什麼。
太多太多的問題湧入腦海，可是他根本就無法想象未來的世界，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神性力量，以及萬分之一百以上究竟能被開發到何種程度。
“萬分之一千六百七十九”馬寧把這個數字記在心中，緩緩退出了房間，他已經不具備威脅了，那具骨架是他唯一能夠留下來的東西。
至於接下來怎麼處理，那就看精神病院的安排了，最起碼他無法從一個死人身上得到線索。
一路上總能聽到各種詭異的聲音，有人在模仿惡靈的慘叫，有人在實時解說，不過大多數都是廢話，而且內容跳來跳去，不知道究竟在說些什麼。
只是讓他感覺到吃驚的是，在這座精神病院中竟然有人能夠擁有超過萬分之一百以上的神性。
那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手裡似乎握著什麼東西，只是定睛看去會發現，那個人的手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只是在他的身上，馬寧感受到了一種十分霸道的力量，那力量完全超過了目前人類對神性的理解範疇，達到了一種深不可測的層次。
“老爺子，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啊”馬寧好奇的問道，希望能夠在對方口中得到答案。
“龜娃子也不會自己看，一把特殊的尖刀刀哦”老人揮舞了兩下，略顯得意的說道。
馬寧聞言下意識眯起眼睛，就看見老人手中果然有著一把鋒利的刀，這種刀有點像軍刺，只是影像很模糊，不容易辨認。
“外面的災難都要氾濫了，您老不打算出去行俠仗義救苦救難？”馬寧打趣道。
“救個毛線救，你們年輕人折騰吧，那些邪靈啊，鬼蛙啊，全部都是小貨色，殺了再出現，出現了再殺”
“就算能救幾千幾萬人吧，可真正的大災難出現時，幾百萬人也說死就死，多救幾個少救幾個沒區別，反正最後都要死的”老人擺擺手輕笑道。
馬寧聞言不再說話，讓那位隊員繼續帶路，經過這一路的見聞，他已經感覺自己見到什麼都不覺得奇怪了。
若是真的仔細去想，搞不好還真的會被那老傢伙的話語給帶歪，想到這裡，馬寧乾脆不再去想，只是越不想去思考，大腦就越去思考。
這是一種十分奇怪的現象，就像你越想忘掉一個人就越忘不掉，相反的，倒是記的更紮實了。
不過好在思緒很快就被更多奇怪的話語給掩蓋住了，馬寧也不知道那些人在說什麼，他們身上完全看不到神性力量，可能就是單純的精神疾病，並不是神性侵蝕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