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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怪不得我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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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一群人又回到打鐵的房間,圍繞著一堆鐵砧與鐵塊坐著,鐵匠媳婦還拿出了過年剩的一兜子花生招待劉子維一行人,山上沒別的,就花生和紅薯長的還不錯。

劉子維來自2024年,現在這個年代根據宿主記憶與人物衣著打扮,大概可以斷定,處於漢朝前期,這一推斷很重要,將直接決定科技樹已經點亮到了哪裡。劉子維的打算是先改進冶鐵工藝,冶煉優質鋼材賺取更多附加值,另外同時製作鎳鐵合金不鏽鋼,兩條路線同時發展,不斷積累財富,再謀求其他的。

除了兩種新材料以外,在新技術上也需要創新,尤其是動力上,劉子維想要進入蒸汽時代,利用蒸汽來獲得源源不斷的動力,降低成本,增加效益。

不過這些設想暫時還不能準確確定如何實施,因為這個時代究竟科技是什麼樣子,劉子維也拿不準, 這時候一個有經驗的鐵匠就顯得極為重要了。

這天午後,劉子維和黃一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從日常打鐵原材料,到本地居民需求,從當前打鐵流程,到工具主要存在的問題,每當提到鐵器質量差,容易壞,價格又貴時,黃一錘都不禁流露出失望,鐵器自身存在的這些問題使得這個行業始終半死不活地。

在後半程聊天中,劉子維則開始給黃一錘用淺顯的話講述什麼叫金相圖,什麼是熔點,什麼是表面張力。這些東西對黃一錘老師,簡直是天方夜譚,根本接受不了,一來是沒有科學素養的基礎,二來是年紀大了,雖然打了一輩子鐵,但對於這種學術性的知識,還是很難接受。相反,一旁剝花生的陳明倒是很有興趣,接連提了幾個問題,讓劉子維感到很吃驚,這麼小的小孩,居然思維這麼活躍又靈敏,日後如果好好培養,必定是一個好幫手。

透過一下午的聊天,劉子維明白,這些事情終究只能靠自己來設計,靠黃一錘完成實物。黃一錘應該不是很笨的那種,至少從劉爺爺那裡得到的資訊,他的能力很強,很聰明。黃一錘都聽不懂,其他鐵匠估計也難。這是壞事也是好事,以後保密工作可以輕鬆很多。

聊地越是深入,黃一錘越是發現,旁邊這個十六歲的小夥子在製造技術與方法上的見解要遠遠超過他,有著非常多的奇思妙想,只不過還沒有實現,這對於一個專注於打鐵,專注於工具製造的匠人來說,吸引力是巨大的。

黃一錘心裡默默產生一種猜想,這小子要起飛了 絕不會是池中物,以後如果能跟著這小子幹,何愁日子過不下去啊。

“大孫子,你這套想法你有沒有想法具體應該怎麼實現?”黃一錘對劉子維的稱呼悄悄發生了改變。

“我也不知道,這些還得看黃爺爺怎麼想,黃爺爺比我有經驗。”

“品質好的鋼材不容易煉,有可能會功虧一簣,浪費了鐵,現在不如像製造你說的那種不會鏽的鐵,這種東西做盆子鏡子都是很好的,應該會很好賣。”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如果想把不鏽的鐵做的很薄,也是關鍵的問題,要不然成本還是比較大。”

“確實是個問題,如果是靠我手敲的話,就怕效率太低。”

“那如果我讓其他東西幫你敲,你只負責在旁邊偶爾換換面呢?”

劉子維說完,黃一錘看了一行來的其他人,一個丫頭,一個半大現在,一個乾巴小夥子,好像都不像能掄起大錘的。

“專門僱傭別人來敲,是不是有點浪費。”

“當然不是用人來敲。”劉子維說完表情微妙。

“難道讓小鬼來敲,你可別嚇我。”黃一錘哈哈大笑。

“黃爺爺,來,我給你畫張圖。”劉子維去工作臺上找紙筆,對於工匠來說,為了打造地精準,紙筆也是必備的東西。

黃一錘站在劉子維身後,劉子維不假思索地開始畫葉片,畫傳動杆,畫凸輪機構,最後將錘子繫結在凸輪機構上方,隨著凸輪機構的轉動,錘子會不斷的上下運動,錘頭會不斷敲擊。

黃一錘也算是做了一輩子鐵匠,但是對於這種機器,確實前所未見,聞所未聞,感到十分驚奇。理論上的運動狀態,此刻在黃一錘都腦子裡大概能模擬出來,雖然結構不是很複雜,但勝在結構巧妙,令黃一錘震驚了半天,原來,機器還能這麼玩,怪不得我不行呢。黃一錘心中既有慚愧,又有欣喜,光是這一項技術,恐怕劉子維就能賺的盆滿缽滿,自己跟著他,前途也會很不錯。

對於劉子維的結構設計結果,黃一錘有一些疑問。

“大孫子,你這些圖是哪來的?”黃一錘還是不相信,這些圖居然出自一個十六歲少年之手 ,其實這對於魂穿之前的劉子維,一個機械碩士,這些又算什麼呢,皮毛中的皮毛。

“當然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呀。”劉子維說完,朝著黃一錘開心的笑,滿臉無邪。

“我有一些想法。”

“黃爺爺你說。”

“你中間這根杆子,準備用什麼材料。”

“可能是楊木吧。”

“我覺得水杉更好,結實,有韌性,不變形。”

“黃爺爺好提議,”

“還有杆和孔洞的連線處,會很澀,你想過沒有。”

“這個我倒沒注意 。”

“可以裝石頭圈,會好很多。”

”那再加點滑石粉怎麼樣。”

“那當然更好了,不過滑石不好找呀。”

“我知道哪裡有,這個黃爺爺不用擔心。”劉子維想到了奶奶陪嫁的那片山坡,現在對他來說,真是一塊寶地。

……

這天下午,劉子維和黃一錘聊了很多設想,並把蒸汽機大錘的設計圖紙完整版留在這裡,讓黃一錘打造五套出來,又留下材料的錢,讓劉永健留下來幫助黃一錘,什麼時候做完了什麼時候把黃一錘和做完的裝置一起帶回去。

臨近半下午,劉子維和老爺爺,還有明月姐弟倆,一起跟著小二的牛車, 回到了小店。

陳月兒和陳明經過這一天跟在劉子維後面,逐漸意識到,自己的主人與一般人是不太一樣的,具有很多奇思妙想,而且是能變現那種,姐弟倆越發的興奮,畢竟兩個人都還是半大孩子,對新鮮事物不感興趣是不可能的。

回到家,劉奶奶已經做好了晚飯,只不過有加了兩張嘴,本就不多的飯菜, 就顯得更不夠了,只得再去添。

劉子維和陳月兒在廚房一邊幫忙,劉子維一邊和奶奶說這兩個人的來歷,還有現在在聖人窩的劉永健,劉奶奶半天才回過神,家裡居然用起傭人了。

晚飯後,明月姐弟倆自己燒了熱水去洗漱,晚上則先在堂屋地上鋪了乾草 和褥子,湊合一下,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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