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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結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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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踏進屋內,映入眼簾的每個人無不是李家的核心人物,個個散發出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心顫。

而堂下還跪著另外一名李家弟子,赫然就是之前盤查自已屋內那人。

見此,陳星頓時猜測出了大致事由,心裡又不由得揪緊了幾分。

“暗衛統領陳星,見過家主,見過各位長老。”

陳星單膝跪地作揖,與堂下的李旭一左一右跪在中央。

“砰!”

“大膽陳星,你可知罪!”一位長老突然掌拍身旁木桌,一聲厲喝。

而那張桌子應聲而散,可見其武功不俗。

陳星裝作不知,面色緊張額前滲汗,聲音顫抖道:“暗衛陳星不知所犯何事,竟引的長老如此動怒,還望長老明示。”

在座的眾人見陳星這番作態,心中對這位暗衛統領不免有些失望,眼神十分晦暗的交流了一瞬。

可就是這一瞬,被堂下跪倒在地,抱拳高過頭頂的陳星敏銳的捕捉到。

心中暗疑,此番召見,必然與今夜王鈴兒一事脫不了關係,倘若自已與王鈴兒會面一事已經暴露,又有盤查自已那人在此,這些長老們又何故遲疑,不第一時間給自已定罪?

突然,陳星的思緒被打斷。

是身旁盤查自已那人。

“還請家主,長老們明查!”

“弟子非常確定在陳星房間內聞到了血腥味,如此短的時間內,那逃犯必然不可能逃出我李家,定然是這陳星包庇了那逃犯。”

“如有一句虛言,弟子甘願自領家法,當受割舌之刑。”

“弟子李旭,懇請家主長老,仔細嚴查陳星住處,那逃犯必然藏匿在此。”

話音落下,李旭重重對座上的長老們與那主座上的李書海,重重一叩頭。

而陳星也明白了自已為何會被此人告發,當真是不該,自已竟忽略了那血腥味。

同時心中也明瞭,這些人為何還未給自已定罪,原來是缺少證據。單憑這名為李旭之人所說的血腥味,自已便還有路可走。

“陳星,你還有何話可說!”

堂上傳來一聲質問。

“回稟家主,各位長老。我雖不知這位大人為何要誣陷於我。”

“但其口中所說的血腥味,乃是我練功出了岔子所留,故而因此我還險些走火入魔。”

“我等習武之人練功之時,最主要的便是靜心。這位李旭大人方才在我練功之時,突然敲門打擾。以至於我經脈受損,口吐鮮血。”

“雖然已被我打掃,但空氣中彌留的血腥味一時半會兒卻難以散去,這才導致了這番誤會。”

“再者,我對大人們口中的在逃嫌犯更是一無所知。就在今日午時,我才回到洛安城,這一點李蒙、李文大人皆可為我作證。”

“還望家主,長老明鑑。”

一旁的李旭聞言,頓時氣急攻心:

“你,你撒謊!”

“那般大的血腥味,不可能是你修煉所致,定是人體身受重傷,散發而出!………”

李旭還想繼續理論,但卻被主座上的李書海揮了揮手打住。

從進門到現在,這位未曾開口的家主要說話了,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

“……還真是能言善辯…”不知這話是在說李旭還是在說陳星。

“何須在此浪費口舌,事實如何,就依李旭之言我們一搜便知,不知陳統領可有意見?”

李書海靜靜看著陳星,好似要從其眼裡看出些什麼。

“屬下不敢不從。”陳星低頭抱拳。

“對,對極!早該如此,我看你再怎麼裝下去!”

一旁的李旭好似終於找到了可以自證的方法,急切又惡狠的對陳星低聲啐罵道。

“來人,仔細盤查我們陳統領的房間,是真是假,一搜便知。”

見如此,另一位長老笑著發話了。

若是平常按照李家的品性,懷疑一旦成立,不管事實如何,其實在他們心中罪名便已經落實,更何況還是面對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

但陳星與那些下人還是有所區別的,那便是他對李家還有用,也正是如此,李家對於今夜之事也只是裝裝樣子,實則只是想一觀陳星的秉性。

不過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在座的各位家老,心中已然給陳星打上了不堪大用的標籤。待大事已成,此人便是用之即棄的工具,並不值得他們拉攏。

而他們這種心態也正中陳星下懷,方才那番姿態,就是要降低這些位高權重的掌權者心中對自已的重視。

至於搜查,自已心中並無意外。所以王鈴兒要走之時,自已才並未阻攔,當夜將她送出了李家。

但卻有一人除外,坐在主位的李叔海臉色從始至終都未變過,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堂下的陳星。

憑他這般人,自然不可能從一個人的表面,便斷定這個人的品性。

豈不聞,脫去皮囊,無非二百零六骨,穿上衣裳,可有十萬八千相。

他,正如其名,心深似海。

“報——!”

沒過多久,一名李家弟子便小跑進族堂。

“稟家主,各位長老。”

“我等已仔細搜查過陳星住處,家中除一長姐外,並無他人。房內也確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此人名為柳娘,便是陳星長姐,我等已將其帶來。”

陳星心中一顫,回頭一看,果然柳娘也被帶來跪倒在堂下。

“哦?陳統領竟還有一位如此貌美的姐姐,當真是有福氣。”

李書海抬頭,眼中毫無波動。瞥了一眼便不再去看柳娘。

此刻的柳娘面色緊張慌亂,胸膛中的那顆心的好似要跳出來一般,為奴二十餘年,今日她還是第一次面見到這些所謂的主子。

每個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都好似攥住了她的心臟一般讓她喘不過氣。

“姑娘,我且問你。今夜你可見過陳統領帶回過其他可疑的人?”

剛才那位面帶笑容的長老溫和的問道。

柳娘惶恐愣了半刻才反應過來,急忙回答:

“奴……奴婢不曾見過,不知可是幼弟犯了何事,奴婢願代……代他受罰。”

柳娘因為害怕聲音都有些許顫抖,但她不傻,如此這般陣仗,定是與今夜受傷逃回來的那二人有關。

所以,她絕不會將陳星供出來,因為她知道李家對她們這些下人,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她也知道,也許自已會因為這個決定而身受酷刑,乃至………

但她在來的路上便已經做好了準備,為了陳星,這個自已身邊僅有的親人,她願意。

只要自已還在他身邊,自已就絕不會讓他有事。

“好了好了,氣氛這麼嚴肅幹什麼。”

“既然並未在陳統領房間內搜到可疑之人,又有其長姐作證,此事便罷了吧。”

“今夜時日已然不早,各位還是早些歇息吧。”

李書海直了直腰,懶散的說道。

他本就是抱著看樂子的心態對待此事,孰真孰假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方才之言,只不過是自已覺得無趣想盡快結束此事。

而這堂下柳娘之言,自已要信了她才是真的蠢。二人本就是至親之人,又怎會對自已說實話呢。

且由他們去吧,只要別耽誤了自已的大事就好。

也正是如此,他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段對陳星動手。

至於跪在陳星身旁的李旭方才所發之誓,李書海隻字不提。

此人本就是他李氏弟子,即使身為旁系,又怎能與區區一個下人相提並論。

只不過他剛才的表現,李書海並不滿意。

本以為是個有腦子的人,可轉頭卻又與一個下人去發誓較真,他李氏一族的誓言難道就這般不值錢嗎,真是丟人現眼。

看來也只是有些小聰明,況且自已又將其劃在了霸兒一脈下,不得不保全他。

只希望日後自已這些族人們能有些長進吧。

李書海揮了揮手,陳星等人便被侍衛帶了出去,只餘下各位在座的家老與親信。

一群人坐在堂內不知在商議著什麼,門外是漆黑又無際的夜。

…………

中州,京都。

聽其名就知道,這裡便是天子的腳下,大秦國的國都。

某處街道上,屹立著一座簡約大氣的府邸。

雖然簡約,但其周圍竟沒有一座平常人家屋宅,甚至其門口還徘徊著幾隊身穿甲冑,渾身散發著冷冽殺氣的兵士在巡邏。

可見這座府邸主人的身份不俗,擁有這等待遇之人,不是王公貴族便是那封侯拜相者。

府邸內的一處書房。

一道蒼老的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背朝著房門,面向牆壁負手而立。

而那牆壁上掛著的是一幅畫像,所畫的是一幅兵將騎馬衝殺的戰場,到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而畫像中的主人公,是一位騎著高頭大馬身形高大,看起來不怒自威,容貌甚偉的中年男子。

看樣子是一位將軍。

而這幅畫像的整體,便是以這位身騎駿馬,手持利劍的大將軍為首,帶領著身後無數兵士與對面敵軍廝殺的場景。

這是一幅——沙場衝殺圖。

房內的老者靜靜的看著這幅畫像,沒有一句言語,乃至眼神都有些許呆滯像是在回憶。

這時,房門被敲響。

一名氣質雍容華貴的婦人,端著一盤糕點走了進來。

“老爺,你都在這裡站了一個時辰了,歇歇吧。”

說著,將手中的糕點放在了桌上。

婦人見自已丈夫依舊眼神斐然,盯著那幅畫像。沒有絲毫理會自已的意思,竟也不惱。

走至其身前,輕輕挽住了老者的手,溫聲開口:

“是不是又在想當年的事。”

老者輕嗯了一聲。

“唉………舊人陸續凋零,就連那位也不例外,你又何苦執著於過去不肯放下呢。”

不曾想此言一出,老者頓時大怒。

“住口,那位也豈是你能夠議論的!”

婦人被嚇了一跳,但握著老者的那隻手卻不曾放開,隨即面色也有些許慍怒。

“吾身為汝妻,理應長伴汝身,也應分汝之憂,更應慮汝之慮。身為人妻,若不為君分心中所惱,豈不為妻之過?!”

譯:(我身為你的妻子,本就應該常伴在你的身邊,也應該為你分憂,更應該憂慮你所憂慮的事,身為一名妻子,若不能為夫君分擔心中的煩惱,這難道不是一個妻子的過失?)

婦人說完心中的怒氣消了大半,又緩緩道:

“唉………我知曉你如今的憂慮。”

“十八年前,因為那事我國大小王侯兵戈四起,引的民不聊生。但那位餘威尚在,他們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周圍各國也只能在我國邊境襲擾,不敢來犯。”

“但至今已然過去了十八年,你們這些人能夠維持大秦十八年已是極為不易。”

“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已經忍不住了,如今訊息已經洩露出去了。各路諸侯現已是如狼似虎,對我國虎視眈眈。”

“而你,更不應該在此神傷。如果連你們這些人都放棄了,”

“我大秦,危矣……”

婦人深深嘆了口氣,靠在老者背上。老者怔了半晌。

“我曉得了,夫人,剛才是我冒失了。”

“再等等……再等等吧……還不是時候,我還能堅持幾年,到那時,就只能靠他了。”

“好了,你且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老者拍了拍這個陪伴了自已大半生的老婆子,眼神中浮現出些許欣慰。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待婦人離去後不多時,房門再度被敲響。

老者道了聲‘進’後,房門被開啟。

是一個遮住面容的黑衣人,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恭敬遞上。

老者接過開啟,裡面是密密麻麻的紙張,幾乎每頁都寫滿了字跡。

細細端詳的片刻,老人嘆了口氣。將這厚厚一沓信放在書桌上。

“這些年只讓你回來過這一次,辛苦你了。”

黑人搖了搖頭,恭敬作揖。卻並未開口。

但老者卻知道這是他在說:

“不辛苦。”

黑人再度比劃了下手勢。

老者思索了片刻才開口道:

“那便過些時日再回去,趁此機會你也可以回去看看你的妻兒。”

“這些年……他們過得很好。”

黑人聞言恭敬退下,房間內又只剩下了老者一人。

老者看著牆上的畫像口中痴痴呢喃道:“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老朽已經等不起下一個十年了………”

…………

遠在十萬八千里外的中州邊緣地區,

臨滄郡下,洛安城。

而另一旁被帶離的李旭走在夜路上。心中暗恨,

‘這陳星當真是好運氣,那逃犯竟真不在他住處。’

‘不過無礙,自已現在也是二公子一脈的人了明日便可前去報到。咱們日後交手的機會多的是。’

‘我一定要將你那高高在上的嘴臉撕下來,踩在腳下!’

顯然,之前前去盤查陳星時,陳星給其的難堪,已經成為了李旭的一塊心病。

而在另一邊,陳星住內。

陳星坐在桌前抽著煙,在煤油燈的映照下眼眸閃動。腦中正在覆盤今日之事。

而柳娘早在自已回來之時,好生安慰了一番才緩緩睡下。

今日王鈴兒一事想來便罷了,自已欠整個龍華鏢局一條命,日後便只等著王鈴兒而來取。

死亡而已,自已從不擔心。

不過當下還是要將自已的事整理好,自已還有柳娘。

在這李家內,容不得自已走錯一步。但自已終究還是不知這幫人到底要幹什麼,所以並無頭緒,也只能暫且放一放。

倒是那李旭,日後得要小心些了。

此人的心理還真是脆弱,想來因是自已之前的態度刺激了他,否則其也不會如此貪功冒進,想將自已拉下馬。

今日之計不成,恩怨已結。想來日後也不會少了對我的刁難,得更加謹慎一些才行了。

希望他不要那麼蠢吧,否則自已也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唉………”

也應該籌備籌備下一個任務了,贖身之事耽擱不得,希望能在李家密謀之事前安然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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