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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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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復表情虔誠,語氣卑微,話裡透著小心翼翼,許青菀想,沈復應該是害怕自已,會因此生氣離開才如此吧,許青菀非但沒有生氣,心裡還隱隱的有一絲心疼。

“阿復,你知道以前我經歷過什麼嗎?”

“你願意說,我便聽著。”沈復瞥見許青菀的小手,用力的捏緊了衣服的下襬,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眼睛定定的看著書桌上的那一抹墨點,似是陷入了回憶。

沈復想握住許青菀的手,好讓她安心,但覺的唐突,忍住了。

許青菀淡淡開口,把她跟白星墨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出來,說完後,反而鬆了一口氣。

看著沈復無甚反應的臉色道:“阿復,如此的我,你還願意娶嗎?”

“願意”沈復脫口而出,哪怕遲疑一絲,都是對他對許青菀情意的褻瀆。

許青菀杏眼圓睜,“阿復,哪怕我......”

“哪怕,你被那個白星墨用強輕薄,看去了身子嗎?”沈復語氣隨意,就像是問了一句你吃飯了嗎?

“阿菀,那不是你的錯,你不必承擔。”

許青菀聽到沈復的話,不禁又回憶起了那天的情形,不知為何,此時,在沈復面前就是覺得特別特別的委屈,眼淚再也抑制不住,雙手捂住臉,肩膀一抽一抽的無聲的哭了起來......

沈復不再剋制,也不再顧什麼禮儀綱常,將人一把摟進懷裡,許青菀對懷抱有著特別的敏感,四個月的朝夕相處,她不是對沈復毫無感覺的,只是每每想到自已的經歷,就覺得自已不配,此刻被沈復溫暖結實的抱住,她便本能的回抱住沈復的腰身,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也不顧及形象了,鼻涕眼淚的蹭了沈復一身。

沈復當然是絲毫不在意的,反而還覺的他的阿菀真性情不造作。

雖然懷裡自已心愛的女子哭成了淚人,但說心裡話,沈復此刻高興的臉都憋紅了,他總不能興奮的笑成一朵花似的,去告訴母親阿菀同意了這個訊息吧。

哭罷,許青菀一抽一抽的的抬起臉看著沈復,沈復面色溫柔,眼神寵溺,拿著帕子輕輕的幫許青菀擦拭臉頰。

“哭夠了?不覺的委屈了?”

沈復的眼睛實在毒,一眼便輕易看穿許青菀的心思。

“不......不委屈......屈了。”

沈復又把人擁入懷裡柔聲道:“你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對一事無成,落魄不堪的我沒有絲毫嫌棄的珍寶,亦是我沈復會護一輩子,愛一輩子的妻,以後務要妄自菲薄了,好嗎?”

“嗯!知……知道了。”

他的阿菀怎麼就這麼招人喜歡,這麼可愛呢......許青菀抽抽搭搭,沈復笑顏如花。

......

終身大事已定,沈復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再也不會患得患失的折磨自已了。沈母得了自已甚是喜愛的兒媳婦,覺得身體更好了,幫他們帶大兩三個娃兒都不是問題。

許青菀在沈家的這段時日,也讓她明白了,她之所以喜歡這個小小的農家院,是因為他們的身份都是對等的,在這個小院裡,她可以有主見,可以有思想,最重要的是,她得到了尊重。

沈復對她的情誼是憐惜是珍愛,而白星墨的情誼則是霸道掌控。

許青菀本是隨性而為自由自在的風兒,怎會受得了白星墨的強勢,最主要的是因白星墨給她帶來的危險,是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對抗不了的,所以她只能認慫逃跑。

好在老天爺對她還不薄,讓她又遇到了沈復,以後怎樣沒人敢保證說到做到。

但,許青菀敢去經歷,也敢於面對,錯了,就直面錯誤,並且盡全力去彌補錯誤,才不枉來世走一遭!

……

次日,四更時分,車伕架著馬車準時的到了沈家門口,沈復,沈母,許青菀三人絲毫沒有四更起床趕路的不耐,反而是個個笑意盈盈的,只有小屹兒不知所以,睡眼惺忪的依偎在沈復的肩膀上。

因著要做四個人,還要裝些東西,許青菀租了一輛兩架的大馬車,租金在那擺著,而且小鎮上也難遇到租的起兩架馬車的人,所以車伕大哥很是熱情的幫忙拿著東西。

東西裝完,沈復先扶著沈母上了車,待沈母坐定後,又把屹兒遞了過去。

轉身準備扶上許青菀的手,許青菀稍頓,還是將手遞了過去,天色雖未大明,但此時天色已然發青白了。

沈復很是清楚的看到了許青菀那發紅的小臉,雖然他自已也還在因著剛才握過她白嫩的小手,欣喜的心怦怦直跳,但未避免上車氛圍尷尬,還是面上強裝鎮定的一臉平靜的上了車。

沈復關上車廂門,對車伕招呼了一聲“走吧”

馬車起先在顛簸的農間的小路上,只能緩慢前行,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便上了官路,車伕甩著鞭子開始疾行。

車上,沈母坐在正坐的一頭,把屹兒躺放到車凳上,頭枕在沈母的腿上,沈母閉著眼養神,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屹兒的背。

許青菀與沈復面對面,各坐於車廂兩側,兩人初表明心意,現下心內既欣喜又害羞,許青菀微微低著頭,看著沈復的腳尖。

沈復則是見母親閉目養神,便肆無忌憚的一直看著許青菀,只見她微低著頭,不敢看自已,想必這會兒的小臉應是還紅著,如此想著,沈復的臉上不由的便掛起了寵溺的笑。

似是沈復的目光太過火熱,許青菀有些受不住,抬眸,便看到了沈復那寵溺的笑容。

許青菀心裡甜蜜蜜的,欣喜的很,不僅看著沈復也笑了。

兩人雖無聲,但眼神眷戀繾綣,一來一回間,兩人的情誼也在漸漸加深……

“午飯過了大乘寺再用,如何?”忽然,沈復用氣聲開口問道。

車裡沈母帶了煮雞蛋,帶了小餅,按時辰和腳程算的話。

午飯時分,應是正好於大乘寺附近,沈復如此問,許青菀當然能明白他的用意,輕點了下頭,同樣用氣聲回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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