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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壬之進到醫院看見那一地狼藉的時候,忍了忍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跟在後面的辰午做錯事一樣不安的抿緊了唇。
“還剩多少人?”梁壬之問。
申闊回答:“還剩下我們這幾個,三樓剛做完手術的那家人,林醫生和她媽媽,還有元初夏。”
就是說幾乎全滅,梁壬之低頭望著地上的殘渣,手指搓了搓,他們走前都檢查過了,醫院裡沒有任何詭怪,怎麼會突然發生異變。
傷口?
梁壬之回頭問辰午:“你有感覺到詭怪的氣息嗎?”
辰午猶豫了下才搖頭,“沒有詭怪。”
那就奇怪了,沒有詭怪怎麼會出現傷口呢?
“那攤血是怎麼回事?”梁壬之看到牆壁拐角的地方有一些發暗的血漬。
申闊:“是林醫生……”
病房裡,杜清和苗芊正在照顧林落,林母也在,但她始終在嘮叨林落那隻斷臂,說她變成了一個殘疾人,找不到工作也嫁不了人了。
杜清聽著煩極了,“阿姨,你女兒剛才差一點死了,要不是她動作快,現在早被燒成灰了,你就不能體諒一點,至少把嘴閉上,不要再嘮叨了。”
林母被一個年輕人數落,臉上掛不住,嘴角向下一撇,橫著眼道:“你這個小姑娘真是沒禮貌,我跟你媽一樣的年紀,你還在這裡教育我。”
杜清:“您可別和我媽比,我媽不僅長相年輕,思想更年輕呢。”
聽她這麼說,林母更來氣了,指著杜清就要開始長篇大論,林落在病床上躺著本來就頭暈,被林母這麼一鬧,腦子裡翻江倒海,臉色又白了幾分。
“媽,別說了。”
林母剮了她一眼,“就知道向著別人說話,胳膊肘往外拐,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孝順的女兒。”
她說完就用屁股擠開杜清走了,也不管她躺在病床上的女兒。
林落還在安慰杜清:“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杜清看著難受但還是非常勉強的扯出一抹笑的林落,為她抱不平,“你媽怎麼那樣,感覺她一點都不關心你。”
林落嘴角很淺的勾了勾,她知道,林母只關心她往家裡拿多少錢,還有她的彩禮,她一直都知道。
“有人受傷?”
杜清聽到這個聲音,驚喜地扭過頭,“白凌雉,你怎麼在這裡?”
白靈芝雙手背在身後,對她笑了一下。
杜清看到她的表情驚喜的表情變得遲疑,“……靈芝姐?”
白靈芝走過來,“是我。”
她坐到病床邊,目光在林落的纏滿紗布的手臂上停留一瞬,“怎麼傷的?”
林落有些不解的看著白靈芝,她聽到杜清叫他“靈芝姐”,但他的喉嚨處還有明顯的男性特徵——喉結,這是一個男生。
雖然他留著長髮,但他還是一個男生。
白靈芝注意到林落明顯有打量的目光,毫不避諱的任她打量。
林落沒看出什麼來,氣息微弱的回道:“我自已傷的。”
白靈芝意外的挑了下眉。
杜清在旁邊解釋了事情經過,白靈芝的目光再次落在受傷的手臂上,她伸手過去在斷口的紗布上輕輕碰了下。
“疼嗎?”
林落:“不疼。”
她吃了止痛藥,現在已經沒有那麼疼了。
“我是問,動手的時候疼嗎?”
林落回憶起她用手術刀切下手臂的那一刻,臉上的肌肉神經不受控制的抽動了一下,“疼。”
當然疼,她那時差點疼暈過去,硬是咬著牙把異變的部位從身體上切割了下去。
回憶完那股痛楚,林落居然還一臉輕鬆的笑起來,“但是就是因為痛,才證明我還活著。”
白靈芝若有所思的發起了呆,過了片刻她重新回神,竟然拆開了林落的紗布。
“誒你做什麼?”苗芊不知道這人怎麼突然把她包好的紗布給拆開了,伸手試圖阻止。
“她應該是想做什麼。”
杜清也不清楚,但她想白靈芝不會平白無故的做這些,應該是有什麼原因。
林落眼睜睜看著眼前這人把自已的傷口暴露出來,沒有阻止,她也想知道她想做什麼。
白靈芝把手平放在手臂斷口上方,閉上眼發動技能。
——傷痛療愈。
林落突然感覺自已的手臂好癢好痛,她低頭看過去,發現傷口竟然在癒合。
不止是癒合,她的手臂竟然長出來了。
林落坐起來,右手抬到眼前,她左右上下反覆的看,她的右手回來了,而且和之前一樣靈活。
“好神奇。”杜清瞪大了眼睛,“這是你的技能嗎?”
白靈芝站起身對林落說:“好好活著吧。”
外面梁壬之瞭解了事情之後沒有來病房看林落,他注意到白靈芝進去了,應該是會給林落療傷的。
他走進另一間病房,房間裡是秦垚和曲繪,還有被忽略在一旁的元初夏。
秦垚和曲繪一個比劃一個說,病房裡的氣氛還挺融洽。
瞧見梁壬之幾人進來,曲繪從病床上坐起來,“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沈天辭:“再不回來,人都要讓你給看沒了。”
曲繪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意外,都是意外,我都檢查過了,誰知道異變是從哪來的。”
沈天辭盯著他,曲繪的聲音越來越小。
庚侯川抱著手臂說:“你也太不靠譜了。”
曲繪自知理虧,不再為自已說辯,轉換話題問:“你們有發現什麼嗎?”
庚侯川:“沒有,但是我們帶回來一個人,白凌雉。”
曲繪驚訝,“他也在這個副本?”
沈天辭:“他應該是一開始就在副本里。”
梁壬之走到秦垚和元初夏的面前,“你們沒事吧?”
秦垚搖頭。
元初夏面對梁壬之向後縮了縮手臂,說:“沒事。”
梁壬之看到了他的小動作,沒吭聲,扭頭對秦垚說:“秦垚你和他們出去一下。”
秦垚看看元初夏,不知道梁壬之為什麼叫他們出去,他猶豫的點了下頭,跟著曲繪他們去到外面。
等人都出去了,梁壬之才對元初夏說:“你的手怎麼了?”
元初夏頓時睜大了眼睛,渾身一顫,向後退了兩步,碰倒了椅子。
“沒,沒什麼。”
梁壬之耐心道:“有什麼事,我們都能幫著一起解決,但是你不說,我們就沒辦法幫你了。”
元初夏望著梁壬之,眼眶含淚,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他慢慢從後面露出自已的手臂,梁壬之瞳孔一縮,忙問:“你受傷了,誰傷的?”
元初夏低著頭:“不知道,傷口突然就出現了,我害怕,壬之哥,我會死嗎?”
手臂上的傷口明顯不是人類能弄出來的,是詭怪,傷口的周圍已經開始異變。
梁壬之伸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才摸了摸元初夏的頭,“沒事,不會死的。”
異變還沒擴散,他可以學著林落的做法,把這段手臂切割下來,再讓白靈芝治療。
“真的不會死嗎?”元初夏雙眼流著淚,“那些人都被殺了,我不會被殺嗎?”
梁壬之吸了口氣,“不會的,我會治好你的,只是過程有點痛,你需要忍一下。”
“真的嗎?”元初夏露出驚喜的笑容,“壬之哥,你真好。”
他抬起頭望著梁壬之,眼神向病房外的身影瞥了一眼,突然小聲說:“壬之哥,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什麼?”
元初夏聲音很低,“你過來一下,我小聲告訴你。”
梁壬之沒有懷疑的湊過去,元初夏在他的耳邊說:“這個秘密就是……”
他的眼睛和守在病房外的辰午對上,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瞳孔極快的閃過一絲暗綠的光。
梁壬之沒能聽到那個秘密,他神情震驚的低下頭去,看到自已的胸口被元初夏的手貫穿。
元初夏的手在梁壬之的身體裡找到他的心臟,緊緊攥住,他的聲音在梁壬之耳邊響起,帶著天真的惡毒。
“壬之哥,你真好騙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