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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雉踢了昏迷的無青一腳，轉身看到蹲在角落嗑瓜子的三人。
“……”伸手，“給我分點。”
錢亮的口袋彷彿是個無底洞，又抓出一大把瓜子給白凌雉。
李子凡：“你們說（咔吧咔吧）其他幾個隊伍（咔吧咔吧）都有誰呀？”
錢亮：“（咔吧咔吧）不知道（咔吧咔吧）人太多，沒看清。”
李子凡：“我好像看到木奎那傢伙了（咔吧咔吧）。”
錢亮：“我也看到了（咔吧咔吧），他那把錘子（咔吧咔吧）太閃了。”
秦垚插不進他們的對話，扭頭看到若有所思的白凌雉，他伸手拉了下他的衣袖，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比劃——
你不會真的想殺死Z吧？
“當然。”白凌雉理所應當的說，“我當然要殺他，如果這個副本只有一個隊伍可以通關，那必須是我們，不殺他，難道還等他來殺我們？”
秦垚：可是我覺得他不會這樣做，他是個好人。
白凌雉嗤笑：“好人？”
“能在遊戲裡活到現在的，就是好人也變成壞人了，更不要說他可是玩家榜第一，哦，是前第一。”
“他那樣的人頂多算偽善，你可別被他的表象騙了，小心被他拉去擋槍。”
秦垚堅持：不會的，他救過我，我的魚珠就是他給的。
任他怎麼比劃，白凌雉已經不再看他，視線望向虛空之中，他一想起某個人來就恨得牙癢癢。
“木奎，既然你也在，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
“這什麼東西呀。”
庚晏飛看著盤子上那一坨不知名固體，用勺子戳了戳，怎麼也不信這是辰午給他們搞來的食物。
杜清也持懷疑態度，掩飾不住嫌棄的表情說：“這真的能吃嗎？”
兩人抬頭詢問，看到梁壬之和庚侯川用勺子舀起一勺那褐色的東西放進嘴裡，兩臉生無可戀。
梁壬之面無表情地說：“能吃，只是不好吃。”
又吃了一口，嘆氣道：“怎麼過了兩年你們這裡的食物還是這麼難吃，你們詭怪沒有味蕾嗎，嘗不出味道是不是？”
後一句是對辰午說的，他嚐了一口盤子裡的東西，並沒有特別的感覺。
“難吃麼？”
“你嘗不出來？”梁壬之反問。
“食物不都是這種味道。”
“……”
梁壬之無語了。
庚侯川連連搖頭，“美食荒漠，妥妥的美食荒漠，太可怕了。”
庚晏飛皺著鼻子嚐了一小口，直接吐了出來，吐著舌頭散味。
口齒不清地說：“我靠這什麼東西，味道太噁心了，怎麼會有一種食物又酸又苦又澀又辣又甜的，中藥都沒這麼難喝。”
杜清眼睛裡都沒光了，她倒在沙發上，悶聲說：“我感覺我的舌頭被強姦了，我這輩子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
見兩個小傢伙被食物霸凌了的樣子，庚侯川勉強安慰道：“其實已經進步很多了，我剛進遊戲的時候，這裡的食物味道簡直……”
回憶起來，庚侯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他沒忍住乾嘔了一下，感覺胃裡的酸水都返了上來。
“往事不堪回首。”
杜清問梁壬之：“哥，他說的是真的嗎？”
梁壬之雙目無神，“別問，我不想回憶。”
看來他們是真的被磋磨已久。
“難怪。”庚晏飛對杜清說，“我哥回來的時候，我爸媽又哭又笑，老兩口為了慶祝做了一桌子菜，硬是把冰箱都掏空了。”
“那一桌菜全讓我哥吃了，那叫一個狼吞虎嚥，跟沒吃過飯似的，老兩口還以為他是被拐到緬甸詐騙集團去了，抱在一起哭了一宿。”
庚晏飛看著盤子裡他嚐了一口就再也不想吃的食物，“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了，並且非常理解。”
杜清：“不是，不能自己做飯嗎？難道就沒有廚藝好的人進遊戲？”
提到這個，梁壬之和庚侯川的表情都很奇怪。
“不是做飯的人的問題，是這裡的食材的問題，不管是誰來做，做出來的食物都是難以下嚥的味道。”
“後來甚至有人在遊戲裡種菜，依舊很難吃。”
庚侯川對此表示難以理解，“後來我們都說是遊戲裡的風水不好。”
梁壬之說：“野菜難吃，野果難吃，肉也難吃，這個地方彷彿被灶王爺詛咒了一樣。”
“灶王爺是什麼？”辰午問。
梁壬之扭頭看他，“是九州掌管美食的神。”
“神？他很厲害嗎？”
“厲害，我們每年都要拜他。”
“肯定沒我厲害，我去把他抓過來。”
梁壬之冷笑：“呵，被灶王爺詛咒的詭怪不配說這種話。”
那邊庚侯川還在吐槽關於食物的經歷。
“我有一次遇到一個喜歡養寵物的詭怪，我跟他建議搞點人類的雞鴨牛羊來養養，主要是我想吃點人吃的東西，結果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
“我形容了半天，他跟我說他不吃同類，誰說是讓他吃了，再說了，什麼同類，長得跟頭羊似的還真把自己當羊了。”
庚晏飛對他哥的種種經歷感到新奇，“你還能跟詭怪聊這些？詭怪不都是壞的嗎？”
“詭怪和人一樣有好有壞，不過他們普遍沒什麼文化，行事還很野蠻，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根本沒法聊，那不有個典型擱那坐著呢。”
杜清和庚晏飛看向辰午，在他的死亡注視下默默收回目光。
“別貧了，吃完飯好好休息，明天就要開始遊戲了。”
休息時間，庚侯川三人被辰午轟去了其他房間，留梁壬之一個人在這裡。
梁壬之也不客氣，直接佔了那張大床，閉目養神。
辰午在床尾站著看了會，輕手輕腳的爬上床，躺到梁壬之旁邊。
身旁陷下去一塊，梁壬之轉身側躺背對著辰午，辰午沒說話，伸長手臂從後面抱住他。
房間很安靜，安靜到梁壬之能聽到一下又一下清晰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他分不清那是誰的心跳聲，只是下意識數著，然後在溫暖的懷抱中睡了過去。
辰午在黑暗中保持清醒，他微微抬起上半身，仔細看著梁壬之，低頭在他的臉頰印上一吻。
“我們不會分開。”
“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