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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雪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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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些時日,雪兒的身體慢慢恢復了。這段時間小蘭一直躲著雪兒,即使遇到了也總不如先前熱情。夏雨微和嬌嬌在忙於功課,倆人都很努力。不知不覺,進入了三月。雪兒覺得時間就在眨眼間消失了,有天傍晚醒來,她悄悄走到三樓,當初遇到秦霜的地方,也不知道此刻她在哪裡。雪兒看到厚厚的雲層擋住了夕陽的光,但是夕陽還是用它的光,染紅了半片天。遠處的樹,還是枯枝一片。夕陽掙脫了雲層,從下面發出耀眼的光,慢慢墜入天際。天邊由原來的金色變成了粉色,原來的雲層也變成了灰色,上面有些位置變成了粉灰色。

雪兒看著遠處發呆,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此刻她覺得大腦的放鬆,看了一會兒夕陽她覺得很困,打了個哈欠。秦霜應該會好好的吧。她打了個哈欠,起身下樓。她走的很緩慢,她想回去再躺一會兒。她感覺自已需要再躺一會兒,只要再躺一會兒,睡醒了就能恢復。但此刻,身體如同斷電一般,支撐不住,哈欠連連,困到不行。熟睡中,感覺被人推醒。“雪兒,雪兒,我是秦霜,你怎麼睡在這裡了。我來是跟你說一聲,我不是被強迫的,我是自已離開的。”雪兒感覺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說話。她睜開眼,發現她剛才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看看身邊,彷彿沒有任何人來過。她坐起來感覺不太困了。剛才到底是夢嗎?天已經黑透了,她把窗戶關上,輕手輕腳來到樓下,看到側門門口小蘭在開心的跟誰在告別。雪兒走上前去,小蘭的臉僵住,趕緊把門關上。看向雪兒的臉,顯示出一絲慌亂,雪兒試著跟小蘭微笑下,只覺得嘴角牽動著,嘴唇特別乾燥。小光坐在臺階上藉著燭光在看書認字,抬頭看到雪兒,微笑著跑過去,“雪兒姐姐,你身體好些了嗎?”雪兒撫摸著小光的頭,點點頭微笑著算是回答。“雪兒,你身體好些了嗎?”小蘭背靠著門臉上略顯尷尬的問道。雪兒清清嗓子回答,“我好些了,最近總看不到你呢小蘭。你在忙什麼?”小光看向小蘭,他覺得她們住一起,她怎麼連雪兒身體怎麼樣了都不清楚。

“好多了,總也見不到你。”雪兒的聲音裡帶著無力,“你都在忙什麼呢?”小蘭彷彿定住了,又開口道,“我啊,我,我,我最近,最近,最近就出去溜達溜達,見見朋友。”雪兒笑了,“小蘭果然像夏雨微說的交友面廣。”小蘭也牽動著臉上的肌肉似笑非笑。“我來看看小光,順便告訴他,這幾天可以回家去看看。問他想不想跟著一起去。”小光眼睛裡亮晶晶的,一提到回家,立刻興奮不已,但是已經很剋制了。小光對著雪兒激動的點點頭,雪兒笑著點點頭算是回答。

雪兒轉身就要回去,小蘭問道“雪兒,你就這麼走了?”雪兒疑惑的轉過身,“怎麼了?”小蘭並沒有回答,而是搖搖頭。雪兒慢慢的走回宿舍。

第二天天氣漸暖,早晨的風颳過,天空顯得格外晴朗。再也不是刺骨的寒風,雪兒跟柳媽媽提到要回去看看,今天馬車一大早就等著送雪兒出城。小光也早早的在車旁邊等候。賴媽媽把雪兒攙扶上了車,囑咐小光要好好照顧雪兒。馬車就出發了,在一路的顛簸中,雪兒幾乎要睡著。小光擔心的說,雪兒,你要照顧好自已。雪兒睜開眼點點頭,又哈欠連連的要睡去。

“到了。”馬車停下了。門簾拉開,小光率先跳下車,把下馬車的腳蹬拿出來墊好,雪兒緩慢走下來。老大媽來到門外,看到雪兒下來了,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老頭子,是雪兒回來了!”老大爺也從裡面走出來,手裡還拿著木柴,顯然剛才是在屋裡幹活。

“爺爺、奶奶,我回來了!好想你們啊!”雪兒走過去,圈住奶奶的脖子把頭趴在她身上。老大媽拍拍她的肩膀,“乖孩子!”老大媽拉著雪兒的手,仔細看了看,然後一臉不高興,“怎麼瘦了?”雪兒趕緊摟著老大媽說,“奶奶,我之前生病了。不然就來看你和爺爺了。”老大媽用粗糙的手摩挲著雪兒的手背,“年後我的身體也不太好,本來想讓你爺爺拉我去看你的。可惜,我人老不中用了,沒能去。”說到傷心處,老大媽的眼睛裡滿是眼淚。雪兒用手背幫她擦了擦。“別在門口說話,快進去,進屋說話。”老大爺趕緊說道。小光攙扶著老大媽往院子裡走。“小光,好像長高了。”老大爺在身後看著笑呵呵的道。“我都多大了,還長個子。”小光笑著反駁道。“你才多大就不長個子了?”雪兒衝著小光笑道。一陣笑聲中進了屋子。

小光坐在屋子裡跟著嘮了會家常,雪兒看他如坐針氈似的,就讓他趕緊回家看看。他一溜小跑的出去了,老大媽笑道,“這孩子真好,一直惦記著自已的媽媽!”老大爺點點頭道,“這孩子行。”雪兒交代小廝把車裡帶的一些東西拿下來,都是些吃的。雪兒又把這兩個月攢的錢給老大媽,老大媽說什麼都不要。雪兒趁機塞到廚房點火的放火匣子的木盒子裡。她注意到灶臺上放了幾袋中藥,屋裡也是中藥的味道。

“讓爺爺去做飯,來,雪兒,陪我說說話。”老大媽拉著雪兒的手讓她坐在自已身邊,她嘆了一口氣。“雪兒,我可能時日不多了。”老大媽輕聲說道。雪兒把她圈起來抱住,“奶奶,你還會活好久好久。別想那麼多。”雪兒輕聲安慰道,好似都怕被老大爺聽到涉及生死的問題。老大媽輕拍雪兒的手,“我不怕死,是時候了。只是,”她望老大爺的方向看了看,“我放心不下他,以前想著他要早我一步走,也算是他的福氣。至少他不用再為我拼命的勞作了。如今,我走在他前頭,他一個人肯定是孤苦伶仃、老來無依,”說著又嘆了口氣,“我要不在了,你幫我照顧好他。我不怕死,因為命太苦了,”她嘴角帶著笑在訴說這件事,而眼裡卻有淚花閃爍。雪兒用手擦掉她的眼淚,“放心吧奶奶,我會照顧好爺爺的。”雪兒把臉趴在奶奶的腿上,她不願讓眼淚流下,更不願意讓奶奶看到。奶奶拍拍她的頭,“你要照顧好自已。我一點都不怕死。我這一生活的太辛苦,經歷的苦難也多。人生太苦了,先走一步反而是幸福。別難過雪兒,我這是解脫了。”雪兒的眼淚愈發的忍不住。

“雪兒姐姐,”是小光,在院子裡就高喊,“雪兒姐姐,我和我媽一起過來看看你。”雪兒趕緊擦掉眼淚。小光的母親走在小光的後頭,笑容滿面的跟著小光進了院子。“我聽說小光說,他已經開始習字了。謝謝你!”小光的母親看著比上一次見面更有精神一些了。小光看出雪兒的眼睛紅紅的,他想把氣氛變得活躍起來。“雪兒姐姐對我可好了!”雪兒站起來揉揉他的頭髮說道,“你還真是個孩子呀!”小光的母親和老大媽都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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