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這是...無銘?”
官員從身旁抬出一方木匣置於桌上開啟,匣中是一柄長劍,墨硯對那劍身再熟悉不過,只是與墨硯之前見到的無銘不同,這柄劍並非通體漆黑,甚至連光都無法反射,而是雪白無暇,乍一看到甚至被晃的有些眼花。
“你們對無銘做啥了?它咋掉色兒了!?”
墨硯舉起那柄白劍,只覺得比之前輕了許多,但手感與顏色除外的外觀卻與之前別無二致。
“墨公子,匣內有陛下書信,還請您開啟,此事涉及淵國機密,在下也需要回避,見禮了。”
官員說完退了出去,輕輕掩上房門。
墨硯仔細看向匣中,果然有一封書信被墊在劍身底下,於是將那封信取了出來,拆去信封。
“墨硯公子展信佳。朕此封乃是尋常書信,無需跪讀。”
墨硯心想我也沒打算跪,又沒人看著...
“無銘劍本為無名島島主佩劍,據傳為數千年前仙人隕落仙骨所化,無名島位於海中靈氣之眼,無銘劍身本是通體雪白,吸收靈氣後轉為漆黑。
而淵國歸墟靈氣肆虐,自與無名島相交之前,歸墟之中靈氣暴烈,每隔十數年都要用幾十名死囚作為人牲投入其中壓制以使歸墟平靜,若死囚人數不足,便只能以重金允諾輕罪甚至無罪之人。
自無名島獻劍以來,無銘靈氣充盈、通體漆黑之時便送至臨淵,吸收歸墟的狂暴靈氣,兩股靈氣相沖,再重新變為雪白送還無名島。”
哦是醬紫啊...墨硯毫不關心地心想這老小子跟我說這玩意幹啥?
“司徒島主在你回來前數月就給朕來過書信,此劍就暫傳於你,司徒島主與另兩位高徒外出尋求其他壓制歸墟的方法。”
不至於吧?為啥傳給我?
“司徒島主還說,你肯定心想‘不至於吧?為啥傳給我?’,便讓我與你說明。”
這死老頭子...
“你師傅說,他這‘死老頭子’決定把無名暫時交給你保管,並非想將島主之位傳給你,他也知道你志不在此,只是經過數年觀察,他發現無名劍不僅可以慢慢吸收靈氣,無名在你身旁的時候你的靈毒症也會有所緩解。”
媽的師傅咋啥事兒都往外說...
“你師傅說不是他啥事兒都往外說,只是你既然有心修真,靈毒症又讓你吸收靈氣會被反噬,故而師傅只能讓你帶著無名劍,再與你師兄師姐一同外出尋找靈毒症的解法。”
師傅和師兄師姐待我真好...
墨硯鼻子一酸,向下看去。
“司徒島主還說,他的茶葉、你大師兄的小人書、二師姐的胭脂,一筆一筆的賬他們都記著,等你靈毒症好了,看他們不趁你還沒修真打死你狗日的。”
......艹。
“你師傅的留言就這些,下面是朕想對你說的。”
這死老頭子可算說完了...
“在這之前,你師傅說要在這裡插一句,他這死老頭子希望你好好保重,別再只圖一時痛快連命都不要了。”
墨硯點了點頭。
“此次北莽邊境告急,確實在朕與眾位大臣意料之外,朕已派凌青雪去點蒼求援,相信你也已經看出,朕派凌青雪在你身邊,名為監視,實則保護。
凌青雪透過這些天對你的觀察,早已向朕稟告過以你的身手無需保護,但此次不同,北莽既然有膽量大舉入侵,無論目的為何,想必已經做好了與仙家對抗的後手。朕此次派你過去,名為帶領千機匣部隊實戰訓練,但真實原因並非如此。”
“你已近武道巔峰,聽你師傅說,又有希望踏入修真界,且是我淵國最為信任的墨家的子弟,想來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任務,朕想託你,到北莽之後,見機行事,調查一下北莽的真實動機。”
“朕想說的就是這些,你師傅說你比較喜歡這樣的‘大白話’,於是朕就這樣寫信了,你師傅說朕用的都是上等的墨水,很費墨,墨錢和朕的代筆費一共五百兩,從墨家的月供里扣。此信閱畢焚燬。”
艹,這死老頭子。
墨硯將信放在蠟燭上燒燬,騰起一股藍色的煙。
“...艹!不是吧!”
燒完信,墨硯眼角才看到無銘劍雪白的劍格處寫著一行小字。
“你師父說,剛才你肯定罵了很多句死老頭子,於是他託朕用他給的紙來寫,說你一聞這火蓮草紙燒過的味道就會在半炷香後拉稀,他說這是報你罵他的仇,先報一點兒。”
艹,這死老頭子!!!
..........
“墨隊長,‘俺是北莽西邊草原那兒住的’北莽話咋說來著?”
“阿姆魯迪、波孟瑟崩忒拉咚。”
還有一里。
墨硯帶著一行百人的千機匣小隊,終於到了北莽邊境的望沙城。
雖然時隔多日,墨硯仍不禁想到那些慘死的弟兄。
“孫子你學這玩意幹啥?”旁邊另一名士兵問道。
“不懂了吧!萬一我被北莽那邊的人抓著了,我就裝傻子,而且是就會說這一句話的傻子,他們不就把我放了?”
“你還用裝?”
“去你大爺!”
“噤聲!”墨硯遠遠看到望沙城外,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右手抬起單手握拳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方才還在嬉鬧的百人千機營小隊,隨著墨硯的動作,一齊停了下來,只聽得到坐下馬匹的喘氣聲。
望沙城這哪像正在打仗的樣子?
墨硯本來做了好幾種準備,如果北莽正在攻城或準備攻城,千機營就爬到四周制高點,用箭雨收割一波人頭,如果北莽沒在攻城而是在營地對峙,就讓千機營去城門前用千機匣畫一些防禦用的陷阱陣法。
可現在的望沙城,哪有一丁點打仗的樣子?
望沙城城門大開,只在城門口坐著一名白衣的點蒼派修士靠著城牆打盹兒,幾個小廝更是毫無懼意地正在打掃城門處掉落的箭矢。
而地上的血跡則更是稀疏,看上去還不如村民械鬥來的慘烈。
墨硯收回了噤聲的手勢。
“墨隊長,咱沒走錯地兒吧?”同行的一名士兵問道。
“你們在附近埋伏起來,我先過去看看。”
百名千機營士兵聽到命令四散而去,墨硯則是一拍馬,抽出無銘直奔望沙城外,恰巧碰到從城內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三叔?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