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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語吃完午飯,府裡上下正在佈置,一片歡悅。撫語看著滿院的大紅色,心裡有些波動。
“小姐,紅娘苑送來了成衣,你要試試嗎?”紅豆帶著兩位紅娘苑的婆子走來,問道。
撫語點點頭,回到房間,在兩位婆子的幫助下換上了成衣,兩位婆子看見了撫語手上包紮的紗布,並沒有問什麼。然後又幫撫語梳好頭髮,戴上髮飾。
“小姐還未及笄?”婆子剛想為撫語戴上耳墜,卻發現撫語沒有耳洞,就問道。
“嗯。有什麼問題嗎?”撫語有些不解地問道。
“那倒沒有。韓將軍為小姐挑首飾時選了不少對耳飾,可惜小姐還未及笄,沒法試試了。”婆子很是冷靜地回答道。
“這些耳飾韓將軍買了嗎?”撫語看看婆子為自己展示的耳飾,問道。
“不止這些,凡是小姐成親時穿的用的將軍都買下來了,成親結束後也不會收回。”
“那,將軍自己的呢?”撫語拿起一隻金邊琉璃鐲,問道。
“回小姐,沒有。”另一婆子回答道。
“那我買下來吧。”撫語放下鐲子,說道。
兩個婆子交換下臉色,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切,對撫語也更加認真了。
“小姐,成親當天,還是由婆子來為你梳頭嗎?”撫語換下衣服,一個婆子問道。
撫語愣了一下,按照習俗,新娘子的頭髮應該由家中長輩梳齊,據說將一身的福氣傳給新娘子,可自己已經離家,連成親的訊息都不能向家裡傳達,真是···自作自受。
“老身來為語丫頭梳!”一位花白頭髮的老婦人大步進來,說道。
撫語尋聲望去,是溫奶奶,眼淚一下子抑制不住,起身,跑向溫奶奶,結果裙襬過長,絆住撫語,撫語眼看就要摔跤,溫奶奶及時抱住撫語,坐在地上,溫聲道:“好不好呀,語丫頭。”
撫語沒有回答,在溫奶奶懷裡悶聲地哭個痛快。
“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呀,還不快出去。”一花白頭髮的老人暴躁地喊道,身後跟著常念和常憶,紅豆看了一下常念,常念點點頭,紅豆這才領著兩個婆子離開,常念和常憶也離開了。
“哎喲,都多大歲數了,還躲在你溫奶奶懷裡哭。”老人走過來,調侃道,卻被溫奶奶瞪了一眼,閉上嘴,尋個椅子,坐下,嘆了口氣,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思太重,偏又選擇了這樣一條路,心裡忍不住心疼。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舒服了。”溫奶奶拍著撫語的背耐心地等著撫語平復心情。
撫語聽著溫奶奶溫暖的聲音,痛快地將自己這幾天累積的情緒發洩出來,等撫語哭夠了,有些羞澀地從溫奶奶懷裡出來。
“語丫頭,現在,知道害羞了。”老人再次調侃道。
“老頭子,閉嘴!”溫奶奶幫語丫頭擦擦眼淚,說道。
“小姐,我準備了水盆,要端進來嗎?”紅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老人起身,開啟門,接過水盆,說道:“你,關上門,不用進來。”
紅豆關上門,老人端著水走到溫奶奶旁邊,舉著讓溫奶奶幫撫語洗洗臉,還想再說教說教撫語,卻被溫奶奶一個眼神給遏制住了。老太婆見到語丫頭,自己的地位直線下降,哎,老人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撫語洗好臉,從地上爬起來,又扶起溫奶奶,讓她坐下,自己蹲下抬頭說道:“溫奶奶,我昨天才發的訊息,您和溫爺爺現在就來了,說老實話,是不是路上沒有休息呀?”
溫奶奶摸了摸撫語的頭髮,說道:“我和你溫爺爺受人之託,來皇城見一位故人,路上看見了憶小子發的訊息,就順道來看看你。”然後,轉過頭問道,“要不是憶小子告訴我們,我們都不知道語丫頭要成親了。這麼大的事,語丫頭是不是沒打算讓我們知道?”
“溫奶奶,冤枉呀。這不是時間太緊了,你和溫爺爺年紀大了,長途奔波對身體不好,我就沒有通知你。”撫語立刻移到另一邊,委屈地說道。
“語丫頭成親,這可是大事,溫奶奶累些,也是願意的。再說語丫頭成親,沒有長輩壓陣,會被人家笑話的,我的語丫頭,可不能受這樣的苦。”溫奶奶語重心長的說道。
“哎,也不知是哪個小子這麼幸運,能娶到語丫頭。溫玉那小子也太不爭氣了。”溫爺爺放下水盆,酸溜溜地說道。
撫語身體一僵,剛想說些什麼時,溫奶奶先她一步,開口道:“老頭子,你再亂點鴛鴦譜,就出去,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不會說話。”
“我這不是怕語丫頭因為老太婆你的話再哭,緩解緩解氣氛嘛。”溫爺爺摸著腦袋,有些委屈地說道。
“說不過你,下次可不能在這樣了。”溫奶奶瞅了溫爺爺一眼,說道。
“都聽老太婆的。”
這碗狗糧,撫語表示已吃飽,還有些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