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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石三鳥,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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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霸天緩緩走進庭中,身姿挺拔,傲氣十足,彷彿庭中無人可入其眼。

劉知府一看楚霸天,連忙站起來,上前行禮:“哎呀,楚大公子,什麼風把你召來了啊?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楚霸天微微一笑,朝著劉知府回了一禮,傲然道:“我楚家的大掌櫃不明原因就死了,我不來看看,恐怕,堂上的這位大人,就要將真正的殺人兇手放走了。”

轉頭看向孫縣令,言語中頗為不善。

孫縣令表情上看不出變化,內心確是有些慌亂,連劉知府都要對其畢恭畢敬的人,且來者不善,看樣子是要對孫望山顧意趕盡殺絕。

事關自已的兒子和侄子,萬萬不能退卻,穩了穩心神,朗聲說道:“楚公子,此事已經是證據確鑿,馬掌櫃致命傷來自頭部的鈍器重擊,馬掌櫃與昨日上午與程錢一行人發生衝突之後,就回到楚家酒樓,直到夜晚才回去,若是因上午的矛盾衝突造成的傷,萬萬不可能是夜晚亥時身亡的。”

楚霸天輕搖骨扇,緩緩走到堂下,圍著顧意孫望山慢慢的走了一圈,點頭說道:“沒錯,這一點,我很贊同,大人英明。”

楚霸天在顧意身旁圍繞之時,顧意只覺得遍體生寒,如同被毒蛇猛獸盯上,後背不寒而慄。

“可是大人,你似乎忘了一個重要的人。一個在這場事件中本應該從頭到尾就出現在此地之人。”

“糟糕!!程錢在他們手上!!”

顧意瞳孔巨震,心臟猛的劇烈跳動,臉色再也無法淡定,轉頭看了看孫望山,他也是面如白紙,看來他也猜到程錢已經被他們抓住了。

孫縣令沒有反應過來,疑惑的開口問道:“本應該出現之人?是誰?”

楚霸天輕輕合上骨扇,在手上拍打著,彷彿要把事情塵埃落定一般。

“大人糊塗啊,馬掌櫃與他人昨日的衝突,應該是三人啊,還有一個程錢呢,怎麼就不知所蹤了呢?”

“這三人與馬掌櫃當天上午的衝突,我看這也就是一般的街口口角而已,不是什麼大事,要是在現場啊,做個和事佬,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可是這三人,陰狠毒辣,心胸狹隘,潛入馬掌櫃宅子中將馬掌櫃活活打死,而且背後另有他人指使,並且為其犯罪提供便利,那就是秦家大小姐!秦舞!”

“秦舞就是幕後策劃之人!在下肯定大人,即刻派人,將秦舞捉拿歸案,將這三人問斬,以慰馬掌櫃在天之靈。”

楚公子將馬掌櫃以多欺少仗勢欺人一事說得冠冕堂皇,三言兩語將事件渲染成普通的口角爭端,並且反手給程錢,顧意,孫望山三人扣上一個心胸狹隘,入室殺人的帽子,還對秦家栽贓陷害,算無遺策,一石三鳥。

孫縣令聽完,心裡隱隱覺得不妙,看楚霸天胸有成竹的樣子,咬咬牙說道:“空口無憑,還請楚大少爺拿出證據。”

“大人放心,證據我有,要不然今日我也不敢直闖進來。”

楚霸天抬起左手,頭也不回,輕輕一揮。忽然門外一陣騷動,兩個魁梧的家丁架著一人走了進來。

“程錢!”

顧意和孫望山心涼了半截,最後的希望破滅,少陽道長失敗了,他沒有比楚家先一步找到程錢,如今程錢落入楚家手中,看樣子也是遭受了毒打,鼻青臉腫,遍體鱗傷,衣服隱隱滲透著血跡。

楚霸天回頭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程錢,走上前去,用扇子挑起程錢的臉,嘆了口氣。

“你這一身傲骨,終究還是沒撐住。好好表現,讓我滿意。”

楚霸天轉身衝著孫縣令行禮說道:“啟稟大人,此人就是程錢,昨天晚上就是他與你眼前這二人潛入到馬宅,對馬掌櫃痛下殺手,隨後又悄悄返回臨江酒樓,造成一整晚都在酒樓內的假象。

臨江酒樓的李掌櫃受秦家大小姐秦舞的指使,為這三名殺人兇手掩護行蹤,消滅證據,簡直罪該萬死啊大人,還請大人即刻將秦家大小姐秦舞緝拿歸案!”

孫縣令支支吾吾的,還沒想好如何應對,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清麗的女聲。

“真是一場漂亮的栽贓嫁禍啊!”

秦舞領著李掌櫃從門外走了進來,淡雅又不失貴氣,語氣從容,緩緩走到楚霸天面前嘲諷道:“楚家大少爺天天琢磨這些陰謀詭計,你不膩嗎?你楚家生意場上沒什麼本事,就是靠的這些手段?未免讓人貽笑大方了。”

“何來栽贓嫁禍一說,這本就是鐵一般的事實。”

“鐵一般的事實?哼!你楚家馬掌櫃帶領著七八名夥計對三名文弱書生還有一名不足八歲的孩童拳打腳踢,被你說成口角爭端,你若是在場,我看你也是沒有臉面去當這個和事佬吧。”

“爭端就是爭端,再怎麼如何,這也不是你們入室殺人的理由吧?”

“入室殺人,這也太冠冕堂皇了。先不說這三名秀才有沒有膽量入室殺人,你楚家的宅子是紙糊的嗎?三名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就能隨意出入你楚家,殺人於無形無影,無聲無息,還從容離去?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誰知道這三人有無他人協助,你們秦家家大業大,派一兩個武林高手協助也不是什麼難事。”

“哈哈哈!”

聽到這,秦舞笑了起來。

“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秦舞!第一個宰了的就是你!楚霸天!”

秦舞眼中的殺氣真實且沸騰。

“我不欲與你在這做口舌之爭,我有證據,你沒有的話,你就一旁好好看著,不要擾亂了公堂的秩序。”

楚霸天衝著孫縣令說道:“大人,程錢已經帶到,當晚的實情,大人隨意審問。”

程錢艱難的從地上抬起頭,環顧了一下,看到孫望山和顧意,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情。

孫縣令如今是身不由已,眼下各方博弈的中心點,就在這程錢身上。

孫縣令滿嘴苦澀,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該如何問,只好說:“程錢,你有什麼要說的嗎?你莫要害怕,有什麼問題,本官替你做主。”

程錢虛弱的搖了搖頭,不知是沒什麼想要說的,還是說就算孫縣令,也無法替他擺脫困境。

“馬掌櫃...他的死...”

程錢語氣孱弱,似乎說這幾句話也要費盡全身力氣。

此時,每個人的神情都不一樣。

孫望山面露絕望的神色。

顧意閉著眼睛,腦海飛速運轉,想著破局之法。

楚霸天面色含笑,胸有成竹。

秦舞臉色凝重,如臨大敵。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這短暫的寧靜。

“挺熱鬧的啊,老道士我也來湊湊熱鬧。小丫頭你看的著裡面嗎?來,站老道士前面,你看你哥趴在地上,也不怕著涼,你不要學他。”

聽到這聲音,顧意孫望山喜出望外。

虛弱至極的程錢看到思錦在老道士身旁,淚流滿面,卻哭也哭不出來聲來的樣子,既是心疼,又是鬆了一口氣,當下用盡全身的力氣,吶喊出一句話後,隨即暈了過去。

“殺人者!楚霸天也!”

形勢發生驚天大逆轉。

楚霸天看到少陽道長帶著思錦出現,頓感不妙,當程錢喊出“殺人者!楚霸天也!”這句話時,楚霸天的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秦舞大笑起來,嘲諷的語氣如同利刃,扎向楚霸天。

“哈哈哈,楚大公子,你帶來的證據怎麼反咬你一口?看來你才是殺人兇手,栽贓嫁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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