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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一天熱鬧散去，在外的人都已紛紛歸家。
南城，
幾聲震天的槍響打破了本該入夜的寧靜。
槍響過後很久，西邊的一個衚衕裡死了人。
吳明帶著警察署的人趕到的時候，地上躺著一名死者，男性，腿蜷縮著，腿邊有打碎的煤油燈碎片。死者頭部和左腿上各一個血窟窿，穿著不普通，西裝面料看著價值不菲，口袋裡還非常講究的裝著白色的絲帕，頭髮甚至打了精緻的髮膠，就是這臉上的血跡讓其看起來恐怖噁心。死者應該是被頭上那一槍斃命的，子彈從後方穿過額頭，血蜿蜒著延臉流下，整個臉都染了血跡，在死者頭部側躺著的地方也留下一攤血跡。
吳明在死者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又沿著死者遇難的小巷子走了一遍，除了兩處子彈打歪後擦破板磚和牆壁的痕跡，也沒有發現異常。
巷子裡有些人家想看又不敢的在門前張望，吳明冰冷的目光掃過他們時，有些膽小的人怯怯地縮了回去。
手下的警員把屍體平放在旁邊支起的架子上，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跡，屍體是要抬回警察署的，驗屍，確認身份，找家人過去領。
“是誰報的案？”吳明問身邊的蘇揚。
“是更夫胡大全。”
“他現在在哪？”
胡大全是一個小個子的中年男人，三十五來歲，是這南城更夫之一，負責西邊靠近瑞興衚衕這一塊兒，今兒剛好是他值夜，誰想碰到這晦氣事兒！他去警察蜀報案後，蘇副警長沒讓他離開，他被警員帶著一起來了這瑞興衚衕，此刻就在場，聽到吳警長問起他，馬上從警員後面出來，撲通跪在了吳明的面前。
胡大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哆哆嗦嗦說了句，“小……小的在這兒。”
吳明眉頭一皺，“站起來說話！”
胡大全腿軟的站不直，蘇揚拉了他一把這才站直。
“做你們這個活計的連鬼都不怕，我是比鬼還可怕嗎？你嚇成這樣！”
“不……不是！”胡大全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心裡卻在腹誹，您當然比鬼還可怕！署裡刑房的刑具可不是擺設，萬一您懷疑我，把我帶回去讓刑具‘伺候’，可不比鬼還可怕嗎？
“說一下你發現死者的過程。”
空氣靜默了一瞬，吳明未聽到胡大全回話，向他看去。蘇揚見狀推了胡大全一把：“誒！問你話呢！”
胡大全像是才從驚恐中緩過來：“啊？”
“你是怎麼發現這裡死了人的？”
“啊？……哦……小的今天值夜，像往常一樣穿過瑞興衚衕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是剛出衚衕不久，就聽到了一聲槍聲，嚇得我趕緊躲在了西橋墩子那裡的船上，等槍聲停了，我又多待了一會兒才敢出來，我本來是想直接回家的，但是還是來這裡瞧了瞧，就……就看到一個人在這裡躺著，滿臉血，周圍沒什麼人，有幾個開了門出來望的人，但是當我看到他們時，當下就縮回去了。當時嚇得我腿都軟了，慌里慌張的去找你們了……”
“你膽子也不小啊！”吳明緊盯著他看。
胡大全又抖了抖，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實在是他身上的氣勢太逼人。
“槍聲停了後，你又在船上待了多久過來的？”
胡大全想了想，
“約摸一刻鐘。”
“你的東西呢？”
“啊？”胡大全一愣，一時不知道他問的什麼？
“打更的物什。”
胡大全看了蘇揚一眼，蘇揚向吳明解釋道，“我讓他先留在署裡了。”
吳明點點頭。
“小的說完了，可以走了吧？”胡大全又小心瞧了蘇揚一眼，在他看來蘇副警長整個人比較溫和，剛才還扶了他一把，應該比吳警長好說話。
吳明長撥出一口氣，站在原地略思考一下，
“先把他帶回警署，還有……”吳明掃視了一圈一直在各自家門邊觀看的人，指了指，“……他們，請幾個人去署裡喝喝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