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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凡間時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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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塵來文政閣借《凡醫錄》,芯兒從巧書檯取來乖巧地遞給她,她躬身指著桌上的食盒,溫言道:“裡面是山奈做的凡間糕點,你應該會喜歡。”

芯兒看了食盒半晌,甜甜一笑:“謝謝姐姐。”過去拿起食盒繼續做功課去了。

待芯兒離去後,素問才道:“有心了,若山奈得閒時,叫她來這裡教教芯兒吧。”

落塵奇怪道:“我看芯兒總是悶悶的不愛說話,她是怎麼了?”

“命數罷了。”素問露出傷感的樣子,可很快又恢復過來:“《凡醫錄》是純血脈一族所著,在凡間能遇到的疾病,這上面也都有。”

落塵點點頭,也不再問什麼。

素問又道:“若你想飛昇為神,終會去凡間走一遭,憐雲仙上大抵也是這意思,你可別辜負他的悉心教導。”

落塵望著手上的《凡醫錄》,曾經師傅有意讓她學醫,她不願師傅也未逼迫她,可如今憐雲與師傅的心思是一樣的,他們……

唉,終究還是逃不掉的。

“妖女,本殿下來這麼一會,你都不帶搭理我的?”瀝吟靠在銀沿柱上,拿起桃子憤憤咬一口又吐在了地上,嫌棄道:“這桃都沒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辦事的。”

落塵默默掃著地上的殘渣,頭也不願抬一下,本來乾乾淨淨的地,這人一來就搗亂,這不是耽誤她看醫書嘛,不由沒好氣道:“小殿下若想吃好喝好,就請回自己殿中。”

“憐雲平日就是這麼教你的嗎?”怎麼感覺她比他還氣啊,明明是她先不理他的,但瀝吟還是好言好語:“你每日這麼辛苦打掃還不如去我宮中,好吃好喝的都給你,上古秘籍你可隨便翻閱。”

在他以為落塵會心動時,她停下手中的掃帚向他看了過去,無奈道:“小殿下有什麼事吩咐便是。”

“過來把這裡打掃了。”

看著一地都是瀝吟吐掉的殘渣,落塵握緊了掃帚,只要她願意,掃帚將會變成幹掉小殿下的武器,可她得忍住,不能衝動,只能咬牙切齒道:“不知小殿下怎樣才能放過我?”

看她真的生氣了,瀝吟滿意笑笑,道:“簡單,我打不過你,不如你去我宮中伺候我,我便既往不咎。”

“我要是不願意呢?”

“那我天天來纏著你,直到我能打過你為止。”瀝吟聳聳肩,反正他也不想被蔓菁監視著。

“噗~”落塵覺得好笑,就他這樣天天來這裡賴著她,他何時才能如願?

不過落塵也算小瞧他了,她坐在石山上看《凡醫錄》,而瀝吟舉著《靜心咒》坐在她對面,真是難得安靜下來。

可沒一會功夫,就幽幽飄來一句話:“你就不能說句話嘛?”

這下連書都不看清淨,落塵索性合上書,坐起身盯著他:“小殿下,我向您道歉,我當時真不知道您是尊貴的瀝吟小殿下,所以請您放過我,好嗎?”

瀝吟別過頭去,嘴上嘟囔著:“誰要你的道歉,我可沒那麼小氣,不如……”突然向她湊近:“我們溜去凡間玩玩?”

“好啊。”一聽到下凡,落塵眼睛一亮,可又立馬搖頭道:“我可不像小殿下這般閒,我還有很多功課要做。”

她明明就有心動,還在這裝模作樣。瀝吟誘惑道:“這書有什麼好看的,你不想去人間,那我們去冥幽之地的鬼市去看看,聽說那裡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

落塵嬉笑道:“好啊,但小殿下不會是又想被罰禁閉吧?”

“你這人和那憐雲一般無趣。”著實掃了瀝吟的興致。

“小殿下可去別處尋樂子。”

瀝吟投來幽怨的眼神,落塵不再搭理他,翻身來到對面的石山坐著,舉著書隔斷他的視線。

“不識趣的妖女。”瀝吟嚷嚷了一句,雙手枕著腦袋靠在樹上,眼神時不時偷瞄過去,真不知道那些破書有什麼好看的,莫不如小憩一會。

這書的所著人雖是純血脈一族的,可他喜歡雲遊四海,沿途幫別人看病掙點盤纏,還把各種疑難雜症記錄下來,不過遺憾的是,他為了救人死在了極寒之地。

原來真的會有人捨命救與自己不相干的人。

瞥了一眼那位瀝吟小殿下,怪不得如此清靜,原來是他睡著了。

落塵也該去做點吃的,不過嘛,以防這小殿下一會醒來又來搗亂,她抬手喚出一瓣蓮,再幻化她的模樣睡在這,她才滿意離去。

說是做吃的,可落塵盯著剛撈上來的魚無從下手,這該怎麼做呢?想想以前山奈做過魚湯,得先去掉魚鱗,然後剁小一點放進水裡煮?好像是這樣吧。

燉著魚湯,她又學著山奈的樣子做糕點,又揉又捏的。可最後……這奇奇怪怪的樣子,唉看來是失敗了,她根本就不會做嘛,算了,還好還有魚湯。

落塵端著魚湯小心翼翼進到房中,這味道聞著就好喝。

憐雲在看書,她走過放到麒臺桌上,隨之在一旁坐下,笑道:“仙上,這魚湯是我做,聞著可香了,應該還不錯。”

憐雲放下書看了眼那大碗魚湯,也知她不擅於這些,而若她想吃自有食房的人給做,疑惑問道:“是他們做的不符合你胃口?”

落塵搖搖頭,說出了心裡的想法:“那我跟著你總得學著做一些吧,而且……若是以後我去了凡間,可能就得自己照顧自己了。”說完,她盛了一碗湯遞給他,期待地看著他:“仙上嚐嚐。”

憐雲接過,拿起勺子試著喝了口,除了腥味便沒啥味道了,既是這樣,他不在意的又喝了一口。

看他連喝了幾口,落塵也給自己盛了一碗湯,迫不及待地喝下,差點沒給吐出來,怎麼這麼腥?難道她沒處理乾淨?

她看向憐雲的那碗都快被他喝完了,她放下自己的碗奪過他手裡的碗,不好意思道:“沒想這魚這麼腥,仙上還是別喝了。”

憐雲輕笑一聲,緩緩才道:“這對以前的我來說是種奢侈,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

眾人所知他是受人敬仰的神,可誰又知他都經歷過什麼?落塵聽師傅說他還經歷過脫胎換骨之痛,雖然具體原由不清楚,可她想想就心疼:“仙上……”

“沒關係。”憐雲笑笑,可忽然間他感受到異響,立馬起身:“跟我來。”

“哦。”落塵不明然跟了上去。

落塵才清理焚書檯不久,居然還有一封信件,這是剛上書的吧。

她剛想抬手取來,憐雲已先一步,待他一閱又交給她。

原來是人間一個趙家村的村民們上書的,落塵看著通道:“時疫?這人間發生時疫也屬常見,可他們說不似尋常時疫,那些染上時疫的人會把自己活埋掉,像有妖魔作祟,請來不少道士都無濟於事,才上書天界尋求幫助。”

她都驚訝了,那些人將自己給活埋了?

憐雲道:“我得去一趟。”

“那我也要去。”看他略猶豫,落塵又急道:“那本醫書我看得也差不多了,這次也是個學習的機會,仙上就讓我去吧。”

憐雲想想也是,遲早都會讓她去面對的,便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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