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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之後,劉凱和王濤這兩個原本囂張跋扈的預備覓火者,也開始夾著尾巴做人了。
沒有人知道那天中午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只是他們每次見到小慶子,都是和顏悅色,低頭哈腰的,卑微至極。
生怕有一句話說不對,小慶子又把他倆拉進洗手間狠狠揍一頓。
終於到了執行任務的時候了,宋祈年並沒有搞明白楚霄燃的死是怎麼回事,只能暫時和盛煜安相處著,等待合適的時機。
在一個寒冷的清晨,是那出征的時節,雖然星辰依舊晦暗,但總有一天,這片大地會重回光明。
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要出征了,兩人身上單薄的春衫自然是無法遮住少年的興奮。
眾人來到了這巨型燈塔的外部,來到了緊挨著燈塔的後方。
天色晦暗,草霜微涼,一場雨後空氣中瀰漫著青草和泥土的新鮮氣味。
淅淅瀝瀝的雨打溼了少年微長的鬢角,但少年並不躲,只是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已的世界。
老會長,杜老師和小慶子都來送別二人,還有被小慶子綁架來的劉凱和王濤二人揉著惺忪的睡眼。
“記住我教給你們的,自已的安全永遠都是第一位,無法保護自已的人永遠保護不了別人,霄燃,別再像之前那樣逞英雄了,英雄,沒那麼好當……
你們,永遠是我最出色的學生,老師為你們驕傲!”
杜老師語重心長地對二人囑咐著,只是強忍著眼角的淚水,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最後一面。
“覓火者,覓為尋找,在古代,為眾人尋找食物的人都是英雄。而你們,為眾生尋找光明,亦是英雄。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為自由開道者,不可令其困厄於荊棘。
向為眾生尋覓光明的勇者,敬禮!”
幾人對著宋祈年和盛煜安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而二人也回了一個軍禮。
真正的送別,沒有長亭古道,沒有連天的芳草,只是一個並不明亮的清晨,故人,就永遠的留在了昨天。
隨著盛煜安的腳步,宋祈年終於見到了那傳說中的梵天第一殺器——梵淨諸天盒。
那與其說是盒子,更像一個兩人高的門!
外邊看不出是何材質,只知其千年不腐,萬年不爛。
門的表面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梵文,而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這裡有重兵日夜把守。
整個門被神州的法器包圍著,想來定是那位燃燒靈力將盒子封印在此的神明手筆吧。
黃符,紅繩,糯米,蠟燭,銅鈴,五帝錢……各種道家法器擺成陣型對準梵淨諸天盒。
“對了,那場神戰過後,禹皇的上古九鼎現在在哪?也在燈塔裡嗎?”
“不,只有一尊鼎,哀牢山是上古禁地,因為蚩尤不在這裡了,所以那尊鼎就繼續鎮守此地。否則……哀牢山裡的東西怨氣沖天,我們凡人根本鎮壓不住。
其餘幾尊鼎在神州不同方位的禁地鎮守著,防止發生混亂,也防止異神餘孽捲土重來。”
說罷,盛煜安將手搭在梵淨諸天盒的門把手上。
“準備好了嗎?”
“好了……”
宋祈年嘴上不說,但心臟已經開始狂跳不止,昨晚一夜無眠,在生死麵前,無人可以避免。
隨著盛煜安緩緩將門開啟,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撲面而來,門內無數夾雜著毀滅氣息的黑霧傾瀉而出。
這是宋祈年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神明的氣息,雖是溼婆的毀滅之力,但也異常強大。
即使宋祈年設想過無數次,但在真正的神明氣息面前還是喘不過氣。
兩人調整好呼吸,緩步向門內走去……
“煜安哥,霄燃哥,一路平安啊,我們等你們回來!”
小慶子衝他們揮手道別,而此時燈塔的最頂層,有三道高大的身影透過窗戶向外看去。
在頂層一間充斥著黑暗的閣樓裡,見不到人類的痕跡,只有閣樓中央的石桌上擺放著一個木質棋盤。
左右的黑白棋子分別盛放在棋盒中。
“天下如棋局,世人如棋子。
好戲就要開場了……”
接著,一枚黑色棋子落在了棋盤右上角的星位。
而在閣樓中一間上鎖的密室中,一個裝有福爾馬林的玻璃缸坐落於此。
在玻璃缸中浸泡的屍體,正是八年前因為肺癌去世的,宋祈年!
兩人進入門內的一刻,驟然進入了無盡的黑暗,沒有維度,沒有空間,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喘不過氣!好像要窒息了……
瞬間無盡的寒冷包圍著兩人,這感覺彷彿在廣袤無垠的宇宙中尋找那一抹明亮的光。
終於,找到了!
眼前無盡的黑暗逐漸消失,兩人見到了光明!
和燈塔中用無數白熾燈形成的光明不同,那是金黃耀眼的光,那是太陽的光!
宋祈年緩緩睜開眼,兩人出現在一輛老舊的馬車上。
一個頭戴草帽的車伕背對著二人,驅趕著馬車向一個方向前進著。
轉頭看向天空,那熟悉的太陽高懸於空中,溫暖的陽光再次照耀在身上。
只是宋祈年發現自已的衣服變成了一身有些破舊的民國學生裝,而盛煜安的身上則是一身有些復古的西裝。
“煜安,我們這是到了哪個朝代?怎麼穿這樣的衣服?”
“西裝看不出來,你身上的民國學生裝還看不出來嗎?這是類似於民國的時代。
但你記住,這裡是異世,和我們曾經的民國沒有關係。千萬別覺得我們回到了以前的民國。”
盛煜安扭了扭脖子,上下舒展了筋骨。開始觀察路邊的情況。
宋祈年看著車伕的背影,像是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手中緊握馬車的韁繩,身著寬鬆的黑襯衣,見兩人交談也並未回頭觀察。
“煜安,這車伕是……”
“我們每來到一個世界,都會有一位引路人,把我們送到我們要執行任務的地方,
隨著每個世界的時代不同,他們打扮的也不同。當然,我們乘坐的工具也每次也不同。”
“那……這車伕是人嗎?”
宋祈年問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車伕突然將馬車停了下來,緩緩地回頭盯著宋祈年,
怒目圓瞪,雜亂的眉毛如兩把倒插的利劍,一臉如黑色鋼針般的鬍子微微顫抖著。
不好,要出事兒!
就在盛煜安打算拉著宋祈年逃跑時,那車伕凶神惡煞地向兩人開口喊道,
“我不是人嗎?我到底是不是人吶!”
……
馬車緩緩地向前繼續走著,宋祈年用手指著車伕,扭頭衝盛煜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