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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前後腳出了小院子回小屋裡。
“你先？”站在衛生間門口，沈灼問。
他覺得和葉湑說話就很放鬆，這節目裡目前讓他感覺放心的也就白月和葉湑了，前者是因為撞號了，後者麼，還是差距擺在這，而且葉湑面對他的時候很放得開。
因為沒有其他的心思，所以有時候有點惡劣地逗自已，也毫無芥蒂地開口說要送醉酒的自已回家，之後想打電話也能直接毫不猶豫地就問方不方便，直接就打過來了。
界限就很清晰地劃分在朋友的領域。
因此面對葉湑的時候，沈灼也感覺不到什麼緊迫的危機感。
其他人，唉，多多少少就還是，直白的直白，帶著試探的帶著試探，讓他覺得很榮幸，但同時也很有壓力。
“你先吧。”葉湑也不是想來上廁所的。
他是來問沈灼知不知道有什麼合適的房子的。
之前光顧著和沈灼聊天，也就是今早老爺子給他打電話催促了，才想起來這回事。
原本早該問的，他之前還和老爺子承諾過會盡快給出答覆。
老爺子罵他不上心。
他哪裡是不上心，葉湑想，他就是太上心了，不過上心的不是房子。
三千萬的投資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施成要做計劃書，他要走賬，忙活一通，律動小屋這邊的佈置都是緊趕慢趕完成的，後面才聽說裴淮那邊也投了些。
只不過可能顧忌著律動小屋掛靠著葉氏集團的星訊網，不想給情敵塞錢，所以投的並不算多。
葉湑想，裴淮那個數目才是正常的，先不說給不給情敵塞錢這回事，給一個節目投資也得考慮能不能有可觀的回報。
他投三千萬說實話有點踩線，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本。
有點不計代價，不是他該有的風格。
而且今天沈灼太緊張了，葉湑覺得自已還是得表現得不那麼急迫。
玩狼人殺的時候，就知道是奏效的，又或者黎一瀚做了點什麼，沈灼在拒絕後者。
京州確實很大，但說小也小，他能專門去找沈灼，難說別人會不會恰好遇上。
遇上得好，葉湑漫不經心地想。
在生意場上，對手越冒進，他越容易受惠。
情場上也差不多。
只是想想，還是不可避免有些嫉妒，葉湑按捺下去，想，是正常的，不是不能忍忍。
沈灼很快從衛生間裡出來了，他對上葉湑的視線，說：“我好了。”
葉湑就進去衛生間，同時說：“等我一下，有個事情要請你幫幫忙。”
沈灼還愣了一下，想著葉湑能有什麼事情找他幫忙，最後還是甩了甩手指尖上的水，“哦”了一聲，站在衛生間外邊等著了。
葉湑出來以後，就說：“手機上聊？”
他們進來太久，外邊那群未必坐得住。
“好。”沈灼來了之後還沒交手機呢，現在還在褲兜裡。
於是他們就回小院子坐著了。
其他人手裡也抓著手機在看。
“怎麼，施導今天不收手機了嗎？”沈灼一看，就沒忍住問。
“大家都開始忙起來了，交手機總歸不方便。”裴淮說。
俗話說“金三銀四”，各行各業都已經復工一段時間了，業務也就緊跟著多起來了。
“你自已沒收到什麼邀請？”白月問沈灼。
沈灼無法反駁，坐下來也掏出手機：“有，就是沒有什麼合適我的，不著急，我這個月還要考試呢，啃了三天書了。”
說話間，葉湑的訊息就發過來了。
“沒任務還真的不習慣。”凌堯嘆了一句，分明很享受，純純假裝抱怨。
“你小心施導一會兒單獨給你指派。”裴淮說。
沈灼覺得很微妙，感覺上個衛生間回來大家都恢復正常了。
然而也知道是怕他緊張所以才這樣，感動的同時也有點無奈。
點進和葉湑的聊天框，看完訊息，想，怪不得要手機上聊呢。
大家都處於直播狀態下，要是直接聊，葉家老爺子不希望被人打攪的願望豈不是直接落空？
不過，他當初還以為葉湑是和他說客氣話呢，沒想到還真的有機會讓兩個爺爺住到一起去。
真的很奇妙。
沈灼就略微思索了一下，回：“我不太清楚這個呀，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
一般來說，住四合院的家境都還不錯，除非必要，很少聽說有出售的，不過葉湑不在意價錢，就肯定也能找得到。
“不用省錢，不是我付，”葉湑回，“老爺子的家底還是很厚的。”
沈灼忍俊不禁：“坑起自家爺爺真的不手軟啊葉總。”
四合院本來就不便宜，葉湑要得急，那就更貴，被狠宰一筆差不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說完，沈灼就翻列表找人了。
他列表裡還真的有做房產這方面的，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情，何況葉湑也說了不在意價錢，沈灼覺得還是能很快搞定的。
直接就和人聊起來了，沒一會兒，就回復說有合適的可以去談一下，緊跟著就發了幾個定位給沈灼，說看中哪個他去談，快的話今晚就能搞定。
沈灼看了一下，就轉發給葉湑，說：“這幾個位置好像就在我家後頭一些，隔著幾戶，第一個出了門鑽衚衕到我家都只要十五分鐘以內，後面幾個就還要遠一些，但那片四合院戶型差不多，應該都差不了，市價這會兒怎麼也得要兩個小目標往上一些，你急著要的話，就不知道談下來是多少了。”
葉湑看了一下，也覺得差不多，他倒是想直接買下沈灼家隔壁的，但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而且住過去的到底是他家老爺子，難說會不會因為鸚鵡的事情被制裁一頓，也不能太近了，走路十五鍾以內的距離無疑已經是十分合適的了。
葉湑看了一眼，周圍設施什麼的都挺好的，就選了第一個：“不用把你朋友推給我了，你多操點心？給你發紅包。”
說著就和沈灼要卡號了。
沈灼忍不住抬頭看了葉湑一下，然後垂眸按字：“上面那個是我朋友的卡號，下面那個是我的，回頭要是覺得好，也要給他打錢啊。”
他也不是什麼冤大頭，給人幫這麼大的忙還不計回報，而且能用錢解決也好，免得葉湑欠他人情麼，到時候相處起來反而不舒服。
葉湑就切換到了銀行賬號上，覺得沈灼真的是可愛，並且似乎有點小財迷的潛質。
說起來，當初他是不是說喜歡捨得給他花錢的來著？
葉湑垂眸，往數額後面又按了個0。
中午的時候施成給他們訂了酒樓的飯菜。
用食盒裝著，送到的時候拿出來盤子都還是熱的。
“生活水平真的上去了啊律動小屋。”白月說。
沈灼卻注意到了桌上食盒不止來自一家，說：“都是京州有名的酒樓飯館啊。”
“你們兩個本地人真的，施導就可著你們點了。”裴淮看了看葉湑，又看了看沈灼，就感覺上這一點還是問題。
他知道沈灼不會答應，不過喜歡人麼，到底還是要帶著誠意的，裴淮也不介意等以後沈灼大一些，想談戀愛了再說。
就是地域差異確實是個他之前忽略了的問題。
他在京州很多年了，資產這些也足夠在任何一個區買房子，但還真的就不敢放話說自已是半個京州人了。
京州作為帝都，無論是歷史還是文化底蘊都很深厚，除了從小生在這兒長在這兒，且上一輩有點家資的，不然一般人也很難領略到那個份兒上。
就好比說飲食吧。
他是知道哪裡適合請客，有什麼招牌菜，但也多虧了平時飯局多，要真的抓著哪道讓他說出個一二三來，那還真的就夠嗆。
更不用說很多菜其實變化很大，師傅教徒弟都是越教越少的，很多招牌菜其實到了現在都差點意思。
“能說說嗎？”黎一瀚看向沈灼，“教教我？”
他本來就不是京州人，之前又常年不在國內，桌上的菜他能看出原材料，但也叫不出全部的名字。
是有想和沈灼說話的意思，但也是真心想學。
沈灼也能看出來黎一瀚是認真的，就點點頭，說：“好吧，不過我說的也不全對，你也不要全信，說到底菜麼，吃著好吃就行了。”
“肯定比我們強，”凌堯說，“我也學學。”
他倒是本地人了，但從小的經歷又不一樣。
葉湑也說：“開動吧，我也不算京州人。”
“海城混血。”沈灼就笑起來。
葉湑不置可否，就想沈灼之前說過的他父親好像也不是京州本地的。
但這話明顯就不能說了。
他也不想說，他想沈灼活在蜜罐子裡。
“那就先吃這個，”沈灼抬起筷子，“拌白菜。”
“你這名字也不對啊。”凌堯跟著下筷子，笑著說。
“對的，”沈灼說，“外頭叫著好聽，其實也就是噱頭，就是道冷盤，麻醬、糖和蜂蜜一拌賣你二十多甚至還要貴。”
他說完，低頭塞進嘴裡，嚼完了，說：“只要麻醬香、菜新鮮就好吃，脆生生的。”
“怎麼樣？”葉湑問他。
“挺好的。”沈灼說。
葉湑笑了一下，也跟著夾了一筷子。
“這個呢？”裴淮示意沈灼講第二道，“火爆腰花蜀城也有，京州做法好像不一樣。”
“沒有辣椒是吧？”沈灼看過去，就說，“這好像不是火爆腰花，溜腰花吧，火爆腰花也不這樣勾芡啊？你也能說了。”
裴淮聽他這麼說，就嚐了一口，隨後吐出來了：“有點臊。”
“刀工還行，切的標準麥穗。”裴淮接著說。
“勾芡也太厚了，你們都別吃這道了，委屈裴哥了。”沈灼說。
[我看著也黑乎乎的，一看就報吃]
[這也就節目裡不能出現logo，不然這家也算到頭了]
[哪家飯館啊避個雷，我馬上去京州旅遊可別讓我吃到了]
[笑死了人家整頓職場，沈灼整頓餐館，拌白菜可還行]
[那個食盒我好像認識，等之後一起po個紅黑榜給你們看]
[感謝前面的姐妹]
[我是男的]
[嗯？還有男粉絲啊]
[我沈灼男友粉不行啊]
[英雄好膽色]
凌堯就站起來把那道菜挪得遠了些，堪堪貼到了桌子邊，也屬於是發配邊疆了。
“這個顏色好看，我嚐嚐，”白月邊夾了一筷子邊說，“糖醋里脊。”
“不是，”沈灼卻否定了白月的話，“這是抓炒裡脊，宮廷菜，糖醋里脊那個有芡兒，抓炒裡脊芡兒特別薄，掛在肉上都不往下滴的，看著很不錯，我也嚐嚐。”
“好吃。”沈灼埋頭吃了兩口飯。
黎一瀚嚐了，也說：“酸甜的。”
“偷芡，”葉湑也夾了，說，“看著沒芡，其實有。”
沈灼就看過去，說：“對。”
[對~~~哦呦葉總，可算給你表現到了]
[笑死了前面的要不要這麼造作]
[饞死我了饞死我了]
[美食品鑑大會x孔雀開屏大會√]
[這個是我們家的嘿，都上我們家吃，我們家專做宮廷菜，師傅特別牛]
[前方驚現餐館官號，站住，給我個優惠我就去]
[啊，怎麼有美食官號跑來看律動小屋啊]
[是不是摸魚呢，給我送道抓炒裡脊我就不揭發你]
[笑死摸魚還不忘宣傳也夠敬業了，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
“醬牛肉。”葉湑把一碟子醬牛肉推到了沈灼跟前。
“好。”沈灼夾了一片吃，吃完就抬眼看葉湑。
葉湑看著他，沒說話。
沈灼又夾了一片，說：“這家味道好熟悉，我好像吃過。”
“好吃嗎？”黎一瀚問他。
“好吃，”沈灼吃出來了，確實是他吃過的，“京州賣熟食的特別多，但我要麼自已家做，要麼就吃他們家，不只是醬牛肉，每道菜都特別好，除了貴點兒沒毛病。”
梨園附近的那家熟食店是一家夫妻店，夫妻兩個年紀挺大了，原先都是大飯店裡的師傅，後面退休了閒不住開的，食材都是最新鮮的，後面傳給了女兒女婿味道也沒變過，很有匠心。
“他們家店面不大，但是每天都排大隊，”沈灼說，“想吃還真的不容易。”
不是施導買的吧，沈灼想，葉湑這麼看著我，是覺得我吃不出來嗎？
怎麼可能，他都在梨園學了差不多十年的戲，這家店每個菜他都能吃出來。
別說吃出來了，店老闆都認得他。
“有點遠，”沈灼說，“不過味道真好。”
他都不想說話了，專心把碗裡的飯吃乾淨了，接著輕輕打了個飽嗝。
黎一瀚起來給他倒了杯果汁。
沈灼喝了，說：“謝謝。”
[沈灼怎麼和黎哥說謝謝了]
[對啊，大家都熟悉了，都好久沒聽到這倆字了]
[有點微妙，該不是沈灼看出來了吧]
[我覺得可能性很大]
[他怎麼沒看出葉湑啊葉湑都專門買菜了]
[葉湑哪裡知道的沈灼吃過的店啊]
[前面的懲罰你看上期農家樂，他倆盛飯的時候悄咪咪說小話]
[說小話是什麼甜蜜蜜的詞啊]
[謝謝，磕到了]
[請吃好吃的朋友之間也能有，怎麼區分對方是不是追你啊]
[反正我兄弟不會上個節目還想辦法讓人跑老遠給我買醬牛肉，下一個]
[有一說一，葉湑是挺隱晦的，要不是老孃我火眼金睛]
[葉總：別揭穿我，我要溫水煮沈灼]
[哈哈哈哈哈]
[唉，大家都好愛，感覺要全員be了]
[前面的別逼我在最快樂的時候扇你]
沈灼吃飽了，就趁著大家還在吃順便把剩下的菜都一一說了幾句。
大家邊吃邊聽，結束之後一起把桌面打掃了，杯盤食盒什麼的按照施成的要求收拾好，塞到廚房的洗碗機裡去了就都去休息。
“還是按照第一期的房間嗎？”凌堯問。
他這話問到點子上了，眾人都停住了腳步。
施成憋著笑，說：“暫時按之前的，大家第一期的行李還在呢，但是明晚就換了。”
“好了，下午四點的電影，大家先去休息吧。”施成說。
於是眾人都回各自的房間休息去休息。
沈灼就把自已帶過來的行李箱也拎上去。
房間裡其實有他們上次帶過來的衣物什麼的，他今天過來帶著的這個裡面裝著的都是他要看的書。
黎一瀚和他一個房間，就看見沈灼取出了一臺平板，還有支著書本的架子，外加一副平光鏡，防藍光的，架到鼻樑上。
“這麼用功。”黎一瀚就開口問他。
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沈灼戴眼鏡。
很難形容，一般人戴上眼鏡多多少少肯定會增添點斯文氣，可沈灼沒有。
他長得漂亮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那副眼鏡不僅沒有壓著他這點豔色，反而讓他顯得更蠱人了。
“嗯，看了三天都沒看完，”沈灼拿著觸控筆在平板上做筆記，“你休息就好了。”
他這樣，黎一瀚就不好打攪他了，躺倒在了自已的那張單人床上。
不過沒休息。
他睡不著。
其實算起來，他之前隔著馬路和沈灼告白確實是一時衝動了。
但好像那種時候，不說出來更容易憋瘋。
所以他只是對了個口型而沒有出聲。
希望沈灼能知道，又有些不希望沈灼能知道。
沈灼還是看懂了，讓他覺得心裡又熨帖，又帶著一種臨危的慌亂。
黎一瀚仰躺著，看著沈灼坐在那兒的一個背影，喉結剋制不住地輕微滾動了一下。
耳膜開始鼓譟著，一下一下，心跳聲愈發清晰可辨。
黎一瀚輕輕閉上眼睛，壓住眸底泛上來的慾念，強迫自已回憶一些氣味，好讓自已的心緒平復下來。
薄荷、雪松、冷杉，檀香、橡木，巖蘭。
黎一瀚努力去想那些氣味清冷的香料，然而好像越強迫自已去回憶，越是不受控制。
他還是走進了那個人流如織的車站。
駁雜交織的人群走過身側的各種氣味，候車座位塑膠的味道，空調裡吹進來的風，摩擦過的布料氣息，來送別或者迎接的人手裡握著的各種花束。
剎那間，一道乾淨的、清凌凌的味道就那麼尖刀一樣地刺入進來，所有的駁雜、壓抑的味道都被一下子粉碎、碾壓，緊跟著就好似輕紗和流水一般裹挾上來。
黎一瀚睜開了眼睛。
他是一個很有天分的調香師，他的老師羅米德瑞恩·普斯頓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他的嗅覺很靈敏。
靈敏到了經過一定的訓練，已然可以產生通感的地步。
只需要回憶某種味道，就彷彿真的可以嗅到，甚至於身體會對此作出反應。
比如如果此刻要黎一瀚回憶之前坐車的時候聞到過的氣味，黎一瀚很大可能性依舊會感覺到頭暈和乾嘔，哪怕他此刻並不在車上。
他的脖頸很快泛起了過敏一樣的紅。
隨之而來的是逐漸升起的癢意。
逐漸地，那抹紅色蔓延至耳廓，隨後是臉頰和眼角。
黎一瀚原本的清冷被完全打破了，他伸手，受虐一般用手心蹭上自已的喉結。
呼吸錯亂。
“沈灼。”黎一瀚眼底帶上了迷濛的溼潤。
聲音也是啞著的。
“啊？”沈灼回過頭去。
黎一瀚叫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這個房間就他們兩個人，因此他還是回過頭去。
其實他還有點慌，畢竟黎一瀚之前就是這樣和他告白的。
結果一回頭，看到黎一瀚的樣子，就立刻站起來了，椅子都被他起身的動作帶著滑開，發出不甚動聽的摩擦聲。
“你怎麼了？！”沈灼震驚地看著黎一瀚的樣子，都顧不上等黎一瀚回答他就去喊人，“施導！”
他蹬蹬蹬下樓，大聲喊：“上醫院，黎一瀚好像過敏了，好嚴重的樣子！”
其他幾個房間的人壓根也沒睡，他們怎麼睡得著呢，聽到聲音就都出來了。
律動小屋頓時一片兵荒馬亂。
房間裡不是直播的範圍，但因為只是午睡，直播間也都沒關，工作人員隨便選了幾處位置取景，就那麼掛著。
大家都出了房間，工作人員拿不準要不要繼續播了。
“繼續跟著播，午休是休不成了，”施導神情嚴肅地叮囑了一句，隨後跟著沈灼往樓上衝，“黎一瀚不要拍了。”
要繼續拍是因為如果黎一瀚真的過敏他們之後要公關，直播留證，不拍黎一瀚是沈灼說黎一瀚好像挺嚴重，因此免得有損嘉賓形象。
這也是施成出來混久了反應足夠快。
很快地，他就跟著沈灼進了房間。
一看，就趕緊道：“送醫院！”
“沈灼你去扶他一把，其他嘉賓讓開一些別堵著門口了。”施成說。
於是沈灼去扶黎一瀚：“你還好嗎？”
“我能走。”黎一瀚垂著眼睛，自已站了起來。
沈灼要扶他，他也沒讓沈灼沾到他的胳膊。
自已的身體自已清楚，他自然知道自已這是為什麼過敏，讓沈灼這會兒碰他，他只會更嚴重。
“開我的車去，小心別碰到脖子和臉了。”裴淮把鑰匙遞給了施成，同時道。
他們不好跟著去，一來一群人烏泱泱跟著不好，施成之後還要公關，再者，到底是情敵，都沒到這份兒上。
施成接過裴淮的車鑰匙，點頭：“今天下午你們想繼續去看電影就去，不去就歇著吧。”
施成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他在攝像頭那邊明明看到黎一瀚好好地躺下休息了，怎麼就忽然過敏？
他們之前蒐集嘉賓資料的時候當然也包括這方面，這幾個人除了葉湑對芒果過敏，其他人都沒有過敏物啊。
要說房間的床不乾淨也是不可能的，都是換的剛洗乾淨的，之前第一期的時候也都好好的。
施成開啟車門讓黎一瀚上車的同時，發愁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