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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湑半闔著眼簾靠坐在湯池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泡暈了,但他們下水也就不到一刻鐘的樣子,白月都還精神著,葉湑這體質顯然不太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泡暈。
凌堯正扒拉了一包辣條撕開:“這裡還提供辣條啊。”
葉湑的聲音就和他的重疊在一起:“不塗。”
“葉總好不合群。”白月開口道。
葉湑聞言,就往中間擺著面膜碗的地方去了,就在沈灼覺得這人要妥協的時候,葉湑手腕一轉,拿了聽和沈灼一樣的汽水又坐了回去。
“呲——”的一聲,是易拉罐被拉開之後,汽水冒出來的汽聲。
“說來也是,誰家好節目大上午的讓人泡湯。”凌堯問其他人吃不吃辣條,只有裴淮和白月捧場,一人捏過去一根。
“這面膜塗著,吃東西也不容易,”裴淮說,“要避開。”
“看什麼呢?”這時候,葉湑轉而看向沈灼的方向,和沈灼的視線正好對個正著。
“小……看你好像穿了不止一件。”沈灼看得有點入神,好懸脫口而出,看來人還是不能做虧心事,免得現世報來得太快。
不過葉湑敢這麼抓他,就別怪自已揭穿他穿了兩件的事情了。
“太透了,”誰料葉湑當即就承認了,“你們沒想過出水的時候怎麼辦?”
在水下的時候還好,可他們不可能一直在水裡泡著的,就算要披浴巾,也得站起來才能披上,不然浴巾浸了水也起不到擦乾的作用。
他這話一出,眾人詭異地沉默了下去。
[哇哦,我不厚道地笑了]
[你這麼說我可就不走了啊]
[我也不走了,今天一定要看到你們出水]
[嘻嘻,好期待呀]
[真的葉總不說我都沒反應過來]
[葉湑,一款很守男德的霸總]
[講真你穿兩層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就是說]
[葉湑是想著至少遮著點腰部以下吧,雖然都穿了褲子,但浸水還是會……]
[啊啊啊前面的你說什麼呢我們這是綠色節目]
[沒說不是啊哈哈哈]
裴淮看著自已半披著半浸在水裡的浴巾,也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沒什麼要緊,浴巾圍上就行了,哪怕溼了,到那邊小室裡就能換上自已的衣服了。”
雖然比不上葉湑上下都能兼顧,露一把腰際以上是跑不掉了,但就好像是白月說的:去海灘玩大把人都光著上身呢。
況且他拍戲的時候也有過差不多的情況。
聞言,眾人也算是轉過彎來了,尤其是凌堯:“一會兒泡完了站起來看看誰腹肌比較突出。”
腹肌和腹肌之間也是有區別的,不怕沒有,就怕比較,凌堯對自已的腹肌很有信心。
“哇哦——”白月就開始起鬨了,他眼珠子在眾人之間來回轉,然後湊到了沈灼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
沈灼當即就拂了把水過去,感覺自已臉發熱,不知道是泡熱的還是還是氣的:“你說什麼呢?!”
白月趕緊遮住臉:“我的面膜!”
聲音卻還是帶著笑意的,顯然對自已的話產生的效果很滿意。
[沈灼的脖子都比手要紅兩個度了,白月說啥了]
[有什麼是我vvvip觀眾不能聽到的]
[之前那個擅長讀唇語的姐妹呢]
[你不說我都忘了之前那姐妹還讀葉總和沈灼安分點和兇什麼]
[誰能想到正片放出來的時候真是這兩句啊汗流浹背了就是說]
[我感覺黃月的嘴裡說不出什麼白話]
[哈哈哈好一個黃月和白話,文言文是吧]
[我來了,但白月遮住了也看不到嘴型啊]
[不是姐們兒你曹某啊來這麼快]
沈灼呼吸起伏,易拉罐不知道有沒有進水,反正保險起見還是不喝了,撂在一邊,就坐著也不說話了。
“你和他說什麼了?”黎一瀚看向白月。
能把沈灼惹成這樣。
白月只是笑:“你想知道?你想知道我也不能說。”
黎一瀚聞言,頓了一下,意識到什麼,往裝置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說話了。
……這個白月,他粉絲一點沒說錯,白月真的該改個姓氏了。
“你不要帶壞了沈灼,記著你比沈灼大四歲呢。”裴淮開口說。
白月正想問“我看著像是比沈灼大四歲嗎”,結果裴淮下一句又讓他有點赧然了。
裴淮對白月說道:“有個當哥哥的樣子。”
反倒是原本還有點氣的沈灼見白月被說得不吭聲了,開口道:“嗯……其實……也沒什麼。”
可是他說完就把自已沉到水裡只露個頭了,顯然不是“沒什麼”的樣子。
如果不是臉上敷著面膜,在場的眾人毫不懷疑沈灼的臉會紅成什麼樣子。
畢竟脖頸都已經紅成那樣了。
白月忍著笑,聽到沈灼給自已說話,又看他快把自已埋進水裡了,就知道沈灼腦子裡估計在回放他說的話,輕輕吐了口氣,坐回去,也不說話了,只是明顯肩膀有些顫動,顯然憋笑也是個力氣活。
沈灼確實在想白月的話,但他也不想這樣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月的話對他而言太有衝擊力,越是想要從腦海當中清除,就越發難以清除。
都有點CPU過載了。
好在緊繃的感覺很快蔓延上臉頰,是他的面膜幹了,於是鬆了口氣,將面膜從臉上揭下來。
看他揭了,眾人也都開始將綠色的面膜從臉上揭下去,然後該洗臉的洗臉。
白月問沈灼他臉上有沒有殘餘,沈灼從他的頭髮絲上捻下來一點:“現在沒有了。”
“我有點餓,”凌堯說,“那包辣條也不頂飽。”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也不辣。”
“泡久了是會肚子餓,”黎一瀚也感覺自已肚子裡的早餐被消化完了,拿過平板看時間,“但是也才不到十一點。”
“還有零食,你吃了墊墊肚子呢?”白月說。
“洗洗就起來吧,我感覺泡的時間也不短了,”沈灼卻道,“你們還要泡一會兒嗎?”
他看著自已的指尖,都泡皺了。
渾身也都是熱的,分不清從身上滑落的是汗水還是湯池裡的水。
“你泡得像是顆水蜜桃。”白月看他被泡得好粉,說道。
黎一瀚拽過一邊的架子,把浴巾分給眾人:“起來吧,這邊應該有吃午飯的地方。”
葉湑接過來,起身的同時圍到腰際,然後從湯池起來,往沈灼那邊看,確實泡得粉粉的,不由唇角翹了一下,隨後壓下眉眼,穿上一邊的拖鞋第一個往之前換衣服的地方走。
緊接著大家都接二連三地起來並快速圍上浴巾。
彈幕都樂瘋了。
[凌堯真的有八塊腹肌]
[黎哥的也是八塊,但是很秀氣]
[很秀氣是什麼鬼,沒凌堯明顯就是沒凌堯明顯]
[那也是有]
[這些人都沒有我們葉總守男德]
[裴哥這個撲面而來的野性,夢迴黎明之前]
[啊啊啊我要昏過去了裴哥啊啊啊帥死了]
[裴哥和沈灼這個膚色差說真的好澀]
[還有這個身高]
[說身高葉總還比裴哥高一厘米呢]
[一厘米也值得說,那我還說裴哥比葉湑年輕]
[白月竟然真的有四塊,我真的要刮目相看了]
[沈灼也起來了,他六塊腹肌沒白月明顯,但是好漂亮]
[他連頭都不敢抬了哈哈哈]
沈灼站起身的同時也迅速圍上了浴巾。
沈灼身高算是一眾人當中最矮的,但他也是年紀最小的,說不定有生之年還能過180,至少這會兒看到他的人不會這麼懷疑。
可能是因著從小練童子功的關係,沈灼有著六塊腹肌,在溼透的浴袍的勾勒之下可以看得出不是很明顯,但確實存在著。
但更加引人注目的卻是他的挺拔姿態,就算垂著頭,脖頸的曲線都是利落雅緻的。
每一處身體上的線條都好似最優美且自然的筆觸,像是被造物主用最小心翼翼的力度捏出來的作品。
健康又泛著粉的面板上的水珠都留戀著不肯快速滾落下去。
不光他不敢看人,其他人看一眼他也都默契地別開了視線。
等穿上衣服出去就有跟拍了。
按理說跟拍守在門口,沒那個時間看他們在裡面都是什麼情況,但一直到抵達前臺問哪裡可以用餐之前,眾人也都沒有好意思開口和沈灼搭話。
反倒是上午沒說幾句話的葉湑第一個打破了沉默:“前臺說施導定了包間,在那邊。”
他走到沈灼身側,垂頭,聲音落在沈灼還帶著湯池裡熱度的耳邊。
眾人泡完池子,頭髮都有點溼潤,或多或少頭上都頂著乾毛巾,沈灼頭上的是一塊褐色的,像是玩偶熊的顏色,一偏過頭,順勢落在肩頭:“……別湊這麼近,熱。”
本身泡完湯池就熱,葉湑的呼吸灑落耳邊就更熱。
沈灼離他遠了些,同時又忍不住往人鎖骨處看了一眼。
但葉湑穿回了自已的那件長袖白T恤,也不存在說不定會忽然散開的紐扣這種東西,那處看不到。
果然是他的錯覺?
沈灼收回視線,打算不再去想這件事,但沒得到答案,究竟能不能真的不去想,他自已也不能完全保證。
只是再這麼看下去,葉湑就肯定能發覺了。
施成給他們點了一大桌子飯菜,畢竟泡湯加快新陳代謝,確實容易餓。
凌堯是最迫不及待地,等眾人落座之後宣佈開吃,直接就著肉吞了一大口米飯,嚥下去才緩過來了似的:“餓死了,感覺泡著泡著肚子就空了。”
沈灼看他這樣,也餓了,給自已添了碗飯,然後夾菜。
其他人也都各自添了米飯,看來也都是真的餓了。
“感覺泡完能吃下一頭牛。”白月嘴裡有飯菜,說話有點含糊。
“施導要是知道這樣估計會多點米飯少點菜了。”黎一瀚笑道。
沈灼又夾了一顆芥末蝦球,笑了笑,道:“節目組是真的富了,應該也不會在乎這麼一桌子了。”
裴淮就看了葉湑一眼,後者只盛了一碗湯,慢條斯理地用調羹喝著。
節目組到現在為止也還沒有公佈贊助商呢,因為裴淮和葉湑本身就是嘉賓,怕說出去其他有錢的有樣學樣也來投,不能保證會回本。
不過他們之間是彼此清楚的,裴淮知道,葉湑這樣子,一定投了不少。
但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節目回不回本對於他們而言並不算最重要的事情。
他眼睛看向沈灼。
現在沈灼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情況對他已經很不利了,裴淮覺得沈灼對葉湑有點不一樣了。
從後者在湯池裡問葉湑塗不塗面膜開始,或許還要更早。
不光是他,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這種變化,開始防著葉湑。
包括這會兒吃午飯的時候,眾人將沈灼和葉湑隔得很遠,兩人之間坐著凌堯、黎一瀚和裴淮自已。
白月現在是沒必要隔開了,他坐在沈灼右手邊,埋頭吃得正香。
“吃魚。”黎一瀚把一條糖醋魚轉到了沈灼面前。
“謝謝。”沈灼下筷子去夾了,把自已墊到有八分飽,就站起來了。
因為他的手機在褲兜裡震。
“我接個電話。”沈灼放下筷子,出去包廂外接電話了。
“……備註是個導演。”接收到眾人齊刷刷落在自已身上的視線,白月抬頭,感覺有點汗流浹背了。
眾人聞言,於是繼續吃了起來。
“有必要嗎?”白月鬆口氣的同時都有點好笑。
這幫人真的……不知道怎麼說。
“小心駛得萬年船,有些人不用防,有些人就難說了。”黎一瀚說話的同時,舀了一碗湯往沈灼那邊一放。
凌堯不甘示弱地往沈灼碗裡夾了一隻芥末蝦球,是沈灼第一個下筷子的菜:“沈灼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言下之意,他們不是在防著沈灼會接什麼電話,只是藉著沈灼出去接電話朝著某些人發難呢。
裴淮沒說話,左右都是在攻擊葉湑,他眼觀鼻鼻觀心,只管高高掛起。
葉湑則是繼續吃著飯菜,好似聽不懂在場的人在說些什麼,一派氣定神閒。
等吃得差不多了,掏出手機,開始玩五子棋。
裴淮瞥了一眼,是沈灼之前在車上玩過的那個。
不得不說,葉湑這招確實挺讓人心焦的,他要是接話倒好了,可他表現得這麼鎮定的樣子,反倒讓其他人顯得有幾分自亂陣腳的意味了。
不知道他是真的成竹在胸還是故作成竹在胸,看不透才是最危險的。
一時之間,包廂內完全沒了沈灼在時的和諧氛圍,一派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