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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頃,李府醫提著藥箱匆匆而來,吭哧吭哧喘了幾口粗氣,顫巍巍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就要換藥。
手臂卻被制止住,他的老眼一抬,便捕捉到病患眼中的不善,不禁暗暗打了個寒戰。
卻見他驟然移開目光,看向一旁的花非花,“你出去。”
“我出去?”花非花美眸一瞪,反手指著自己,“有出去的必要嘛?你身上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昨晚該看的我也看了,不該看的嘛……”
花非花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抱臂,正準備再分辯分辯,卻見自家夫人的大手緊握成拳,雪膚上青筋暴起,一副要對他揮拳的節奏,頓時嚇的啞了口。
“那個……哈哈……我出去看看早膳好了沒。”
說完,花非花逃也似的跑出門外,手拍著胸脯大口喘氣,裂著苦嘴嘀咕,“嗚嗚,夫人好可怕,明明長的跟謫仙似的,性情怎麼就這麼……”
“唉,算了,自己的夫人自己寵著,脾氣再壞又怎樣,誰叫他長的好看呢?”
他搖了搖頭,長長嘆了口氣,揹負著雙手去了廚房。
再回來時,花非花的手裡多了一個方形食盒。李府醫正好從房裡出來,與他差點撞個滿懷。
“李府醫,那毒研究的怎麼樣了?”
李府醫花白鬍子一抖,有些心虛的道:“額,還未有頭緒,待我回去再研究研究。”
花非花擺擺手,督促道:“趕緊回去參悟吧,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千難萬險也會幫你辦到。”
李府醫連連應是,提著藥箱去了。
花非花走進房門,繞到內室,將食盒放在桌上,從裡面端出一碗菜粥。
他落座在床邊,一手端著小瓷碗,一手捏上銀勺,舀了半勺菜粥,呼呼吹了幾下,就往自家夫人嘴邊送。
誰知人家根本不領情,將臉別向一邊,嘴巴閉的死緊,好似粥裡有毒藥一般。
花非花立時怒氣上湧,將勺子往碗裡一摔,沒好氣道:“你吃不吃?”
“我自己來。”說著,床上的人作勢就要起來,不想剛剛探起身,不知扯到了哪裡的皮肉,疼的五官驟然變形,又被迫躺回了床上。
“疼吧?疼就對了,你活該,小爺親自餵你,你還不領情。”花非花拉著個臉,又舀了半勺粥,吹也未吹,就撬開他的嘴,將粥囫圇倒了進去。
床上的人倒抽著氣,微微喘息著,一個不注意,嘴裡被塞進一口燙粥,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就那樣含在嘴裡,張著嘴巴哈氣。
花非花有點慌,忙將空著的手掌攤開,“你快吐出來,別燙壞了喉嚨。”
那人喉結滾動,將粥一口嚥下,鳳眼蒙上了一層霧氣,“你想燙死我?”
花非花收回手,垂眉斂目,頗有些心虛,“我剛才正氣著,一時忘了這粥是剛出鍋的了,再說,你這不是也沒死嘛。”
床上的人聽聞,氣的臉都綠了,可又拿花非花沒辦法,作勢又要起身。
花非花忙攔住,“你別動,還是我餵你吧,這次,我會小心的。”
說著,又舀了半勺粥,輕輕吹了數十下,這才送到他的唇邊。
一時房中安靜,只有碗勺碰撞的聲音。
飯畢,花非花又絞了毛巾,為自家夫人擦臉,淨手,照顧的好不殷勤。
這中間,那人本也不情願,可奈何不住花非花的“死亡威脅”,只得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那人宛如死屍般,任由花非花一頓揉搓,臨了,還被花非花不著痕跡的捏了一把臉。
他看著花非花離開的背影,腦中已經在琢磨他的死法了。
房門開闔間,花非花便折返回來,手中又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他笑嘻嘻走到床邊,“夫人,該喝藥了,你乖乖的,我這次保證不會燙到你。”
他的所謂的夫人,屢屢聽到這樣的稱呼,眉頭快蹙成了小山,滿目滿心的不情願,“不要喚我夫人。”
“可你就是我的夫人,不喚你夫人,那喚你什麼?”花非花坐了下來,委屈巴巴的開口。
“我有名字。”
花非花反問:“那你姓甚名甚?”
“微……”那人突然頓住,略一思忖,便改了口,“我姓花,名叫花辭。”
“哇,你也姓花呀?正好我也姓花,說不定五百年前,我們就是一家人呢,真是天大的緣分。”
花非花拍著手,兩眼冒著小星星,“花辭……名字真好聽,我以後就喚你阿辭,你可以喚我……”
“檀郎如何?”他歪著腦袋,兀自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稱謂,卻絲毫不管那人願不願意。
低眸瞥到手中的湯藥,花非花微微一笑,“看我,盡顧著和你說話,倒忘了正事。”
說著,又是一番貼身侍藥,待湯藥見底,他像變戲法一般,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蜜餞。
“阿辭,念你這次表現好,有獎勵哦!”說著,將蜜餞塞進花辭嘴中。
花非花笑的眉眼彎彎,哄孩子般哄著花辭,“你只要乖一點,以後每次喝完藥,都會有蜜餞吃……”
花辭斜睨他一眼,鳳眼簡直要翻上天,完全不領情,當真一副恃寵而驕的神態。
花非花並不惱,反而心情頗好,見花辭玉指舒展,想來是“死亡威脅”頗有奇效,膽子一時大了起來。
看到花辭嘴角噙著一滴藥汁,花非花伸手上前抹掉,見他的紅唇誘人,一時沒忍住,指尖不自覺輕移,輕輕蹭了幾下那柔軟所在。
花非花微醉,正沉浸其中,手臂卻被拍落,他回神,正欲拿出他的殺手鐧,再行威脅一番,卻聽到門外的吵鬧。
他暗道不好,老爹來了。
“乖,你好好養傷,我去去就回。”花非花掃了一眼花辭,便快速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