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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成王敗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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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場大雨後,姬嫵就發起了高燒,夢裡白澤把她拋棄了,和那個表妹雙宿雙飛,氣得連藥也喝不進去。

貼身侍女則靈只好去找姬辰來幫忙,可憐白髮蒼蒼的大將軍還要幫女兒談戀愛。

“阿嫵,你甘心嗎,追了那麼久的男人要被別人拐了,我要是你,死也不讓他們兩個好過。”

他還不瞭解自己的女兒?小時候和人家搶玩具,就算不是自己的也要搶過來,這霸道的性格不知道是隨了誰。

好轉後的姬嫵則表示:爹啊,我謝謝您,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清醒的後果就是姬嫵可傷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人家身上抹,姬辰想躲也躲不掉。

“爹!女兒被人欺負了,你要為我做主啊。”

“我看是你欺負人家吧。”某老爹默默地說出了真實想法(實話)。

姬嫵眼含熱淚,外加一臉無辜。“你,呃,你說什麼?”

“沒什麼,女兒啊,既然白澤這麼對你,你不如和他分了,爹再給你找個更好的。”

姬嫵卻是一臉嫌棄,“我才不要,你找的那些都是歪瓜裂棗,怎麼配得上我這樣的金枝玉葉。”

唉,他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花痴的女兒呢。“阿嫵,這是過日子,長得好看有什麼用,想當年你娘不也照樣看上了我?”

阿孃?似乎很少聽姬辰提起,對此女子十分好奇。“爹啊,那你當年是怎麼和娘認識的?”一定是個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

提到這個姬辰就有話講了,馬上開始了長篇大論。

“你算是問對了,那年杏花微雨,你娘持傘而立,她嬌美的面容如美玉般,悠然瑩潤說話間,美眸灩灩,彎似皎月,當初我就這樣對她一眼定情。阿嫵,你娘當時可是...”

準備還想和觀眾來點互動,好傢伙,都開始做夢流口水了。

死丫頭,真是一點也不讓人放心。姬辰無奈地搖了搖頭,幫她拉好被角就出去了。

白澤那邊也沒好到哪去,多日操勞再加上淋了場雨,頭痛,咳嗽,哮喘,病都找上門了。

香菱這幾日對他是悉心照顧,日夜服侍,搞得白澤都不好意思了。

考慮到男女大防,他有提過讓香菱搬到客棧去住,但都被拒絕了。

“我一個人住在那裡會很害怕,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表哥。”

柔弱可憐的女子最能博得他人同情,白澤也不例外,可恰恰是這份善良讓他陷入了難以抉擇的困境。

最近焱煬父皇身體抱恙,據太醫所說是命數將至,為此不少大臣蠢蠢欲動。

如果不是焱煬生性頑劣,作為陛下嫡子,這個太子之位早就非他莫屬。

焱攸雖然能力出眾,但心機深沉,手段毒辣,想來也不會是明君。

“阿煬,陛下不愧是陛下,他早就想好了,如若選你當太子,焱攸必然安然無恙;如若大殿下當了太子,你貴為皇后嫡子,日後也不會受難。”

所以無論選哪個,對整個赤炎國來說都是最好的,現在就看陛下心中的天平依向哪一方了。

焱煬垂眸看向女子,開始他就知道,暮雨和別人不一樣,時而活潑,時而溫婉,時而聰慧,時而傻氣。

有時會因為她的想法而大吃一驚,有時又會被她的動作弄得啼笑皆非。美貌不自知,非要當個搞笑女。

他從後方攬住女孩,手扣住纖細的腰,將人往懷裡一帶。“暮暮,若我當了太子,你就是我的太子妃,以後也會是我唯一的皇后。”

覆上腰間的大手,女子眼底的黯淡一閃而過。暮雨,醒醒吧,這只是他的承諾,而不是你的。

今夜的未央宮燈火通明,宮人們進進出出,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來,太醫們也束手無策。

所有宮侍都被揮退,男子緩緩走來,髮絲上還有未融化的雪片。

“阿攸,你怎麼來了?朕不是說過誰也不見嗎,咳咳咳。”

即使大限將至,但沒引起男子一絲一毫的同情。

“父皇,兒臣這次來,是想向您借一樣東西。”

焱攸盯著那雙渾濁的眼睛,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您的龍印!”

焱燦微微翕動的嘴唇顯得蒼白而無血,卻仍然在艱難地喘息著,滾動的喉嚨間發出一絲嘶啞的聲音。

“混賬!你是想造反嗎!”

“哈哈哈,父皇,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試問琴棋書畫,文攻武略,哪一點我比不上焱煬!唯獨這皇后嫡子,我就被他狠狠壓了一截!”

“咳咳咳,你,呃,你可是朕最器重的兒子啊,咳咳。你怎麼能...”

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亂,令人難以辨別,這使得他愈發地焦灼,神色變得絕望而無助,疲憊的臉色上一股子死灰之氣。

“器重?可你還不是要封他做太子!”

憤怒使他眼睛發紅,而皇帝早已熱淚盈眶,病痛的折磨遠遠不及心中的痛。

焱攸又跪在床前,神情懇切,“父皇,兒臣答應你,若我為太子,定會好好侍奉您的。”

殿裡就只剩無盡的喘息聲,皇帝神色悽苦,閉上的雙眼還在微微顫動。

“既然如此,父皇,一路走好。”

手掌探向皇帝的脖頸,然後慢慢收緊。

“住手!”數個侍衛破門而入,很快就控制住了焱攸。

焱煬則跑去床邊檢視皇帝的情況,還好,沒有來晚。

暮雨從宮侍手中端來一碗湯藥,這裡面有她的血,暫時可以為焱燦多爭取一些時間 。

“焱煬!是你們!這一切都是你們做的!”男子神色癲狂,雙目充血,哪還有一個皇子的模樣。

“大皇子意圖謀反,將其押入大牢。”一句話就註定了他的結局。

耳邊是焱攸的怒罵聲,眼前是處在死亡邊緣的皇帝。成王敗寇,無關計謀,這一場他們還是贏了。

建章十五年,二皇子焱煬繼位,奉皇后王梔為皇太后,改年號為元朔。

城樓之上,身著龍袍的焱煬與身邊女子緊緊相擁,繁華盛世皆在眼底。

直到那輛馬車從視線中消失,監獄中的一幕浮現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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