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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情況有變，何馨兒美眸一轉，靈機一動。
立馬指著秦芳朝眾人喊道：“都是這死肥婆在礙事！”
“自己店裡的東西又貴又難吃，看到人家生意火了，就來搞事！”
“對，昨天我還在她店裡買到過期麵包，她居然跟我說包裝日期打錯了，尼瑪，都發黴了還在那嘴硬！”
何馨兒成功帶起節奏，食客們紛紛對著商戶老闆們發洩心中的不滿。
“還有那廣式蒸飯，食材不新鮮不說，量還少得可憐，連青菜都沒有！”
“那個沙縣更離譜，蒸餃用的都是肥豬肉、邊角料，一口下去油膩得要死……”
食客們越說越激動，直逼商戶，就差將他們摁在地上暴揍了。
嚇得他們一個個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倒是秦芳硬氣得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你們別瞎說，我可以告你們誹謗！”
“保安，保安，你快管管，反了都！”她再次指點周億民做事。
周億民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道：“唉呀，民心不可逆呀，我也很為難啊……”
“不如這樣……”他一拍手掌，“我有個建議。”
“這位年輕的老闆也不容易，不如就讓他賣完已出的單，後面不再接新的，賣完就立馬收攤滾蛋，大家覺得怎麼樣？”
“也……不是不行。”
“反正有得吃就行。”
“我贊同！”
周億民的建議很快得到大部分食客的贊成，那些還沒來得及下單的雖然憤慨，但也沒說什麼。
決策權來到商戶們。
蒸飯店老闆掃了一眼浩浩蕩蕩的人群，說道：“那還要多久，總不能一直讓他在這裡呆下去吧。”
“對啊，誰知道他後面還有多少單要做。”
“沒，沒多少的。”林彥看著智慧終端統計的總數，下意識開口，“還有117單，大概一兩個小時就能搞完！”
“嘶——”
“一……一百多單？！”商戶們紛紛倒吸了口涼氣，神情有些呆滯。
這特麼的，區區一個小吃攤，短短半個小時內接了一百多單？
這生意做得……
簡直比他們一天的客流量還要多！
這合理嗎？
“我反對！”秦芳直接跳了出來，“必須馬上讓他走！”
她集結商戶們的目的就是趕走競爭對手。
有這個小吃攤存在，客流基本都被搶走了，哪裡還有他們做生意的份？
而且她天生就是那種看不得別人好的人，現在只想整死對方！
“你一個人反對沒用，這事得大夥說了算，在場的人都有表決權。”何馨兒對著眾人說道：“大家贊成小黃車留下來的，舉手。”
說完，食客們紛紛舉起了手。
“我同意。”
“我贊成！”
“……”
秦芳見何馨兒又在帶節奏，有些惱火，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個賣房的小妖精，我認得你，整天跟一群大男人出出入入，還勾肩搭背，摟摟抱抱，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你說什麼？”何馨兒回懟，“你個死肥婆，你才不正經呢，你們全家都不正經！”
“你個賤人，有種再說一遍……”
秦芳擼起袖子，正準備開撕，突然感覺被人給拉住了。
扭頭一看，發現是店裡的夥計趙小娥。
只見趙小娥拉著她的胳膊，勸道：“老闆娘，老闆娘，算了算了……那個賣烤腸的小哥哥也不容易，不如……”
“這裡哪輪到你說話，是誰在給你發工資，你站哪邊？”秦芳一看是個吃裡扒外的傢伙，當即惱了，想都沒想，抬手就準備來上一巴掌。
“住手！”
隨著一聲大喝，她發現自己的手被一隻沾滿油汙的大手給鉗住。
一名方臉的男人怒目懟了過來。
“你這肥婆，怎麼動手打人了？”任小豪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可要揍你了！”
他本就是一個暴脾氣的人，最見不得恃強凌弱的事情發生，更何況被欺負的還是自己心儀的女生，
“唉呀，你個臭男人，敢打老孃試試，你知道我是誰？”秦芳不但不懼怕對方，還挺直了腰板，氣焰囂張得很。
“好了，好了，都停下。”周億民急忙上前勸道：“都聽我說……”
“說個屁，你個窩囊廢，做事磨磨唧唧的，我就問你，到底站哪一邊？”秦芳一下子把怒火燒到保安身上。
窩囊廢？
磨磨唧唧？
周億民冷不丁被一頓羞辱，火氣蹭的一下就上頭了。
你個撲街，敢這樣說我！
今天我就要讓你見識一下老子在這裡的地位與威嚴！
只見周億民一把將秦芳推開，對著商戶們喝道：“我是這個廣場的管理員，我說讓誰賣誰就能賣，你們一群人叨叨逼逼個屌，趕緊滾回去！”
旁邊的老王一聽，急了，急忙拉住周億民，“周哥，你瘋了，商戶們可是罪不得的，小心你工作不保啊。”
周億民正在氣頭上，一把甩開老王，“去特麼的工作，今天老子就要保這輛小黃鴨！”
“好呀你，一個小小的保安居然登鼻子上眼，反了！”秦芳當即掏出手機，邊撥電話邊威脅道：“你等著，我會讓你後悔的。”
很快電話接通。
揚聲器傳來粗獷暴躁的聲音，“姑姑，我說了，工作時間少給我打電話……”
“侄兒，你姑姑被人欺負了，你手底下的保安居然跟走鬼檔一起欺負我……”秦芳大聲哭訴著。
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周億民心裡一個咯噔。
秦隊？
姑姑？
臥槽！她倆是親戚？
“啊，對方在搖人？”
“我們也搖人？”
“搖個屁，你認識誰？這片商圈的開發商李誠印嗎？你特麼就是個苦逼打工仔！”
人群裡開始議論紛紛。
角落裡，方寧看了眼手腕上的江詩丹頓手錶：1點13分。
唉～
趕不上飛機了……
待會再跟客戶解釋一下吧。
他搖了搖腦袋，推開人群，朝商戶們說道：“各位，請聽我說幾句。”
方寧的聲音立刻吸引來眾人的目光。
他從公文包裡掏出名片，派到商戶們手裡。
“我是方寧科技的老闆方寧……”介紹完身份，他指著林彥身後的小黃車，繼續說道：“你們無非是覺得這輛餐車資質不全，不合法。”
“剛才我有幸嚐了對方出品的食物……”方寧咂了咂嘴，似在回味，“食物沒問題，而且很美味，我在這裡以公司的信譽做擔保，讓這小夥子繼續在這裡做生意。”
“方寧科技？”
“是A1棟裡的方寧科技？”
“我沒聽錯吧，方寧科技的老闆要給小黃車做擔保？”
人群開始議論紛紛。
商戶們一怔。
他們都認得這家公司。
是個遊戲公司，規模還挺大的，附近最豪華的甲級寫字樓，有一半的樓層都是該公司的辦公場所。
員工更是多達上千人。
經常有這家公司的員人出入他們的店裡消費。
從聊天中也大致瞭解到這是一家蒸蒸日上的獨角獸公司。
這樣一家大公司的老闆，居然也站在食客的陣營？
商戶們頓時滿臉問號。
“啊？是老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是說下午要出差嗎？”
“沒想到老闆都來這裡吃烤腸了，那我遲點回去，不算曠工吧？”
“不僅不算曠工，你還可以請假，原因就寫跟老闆共進午餐，暢想公司未來，我保證人事不敢扣你工資。”
倆方寧科技的員工小聲談論著。
就在這時，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推開人群。
“都讓開！”滿臉橫肉的秦霸手拿警棍，粗獷的聲音再次響起，“全都給我散了，別在這裡聚集！”
秦芳見搖的人到了，心中一喜，立馬迎了過去。
“侄兒，你總算來了，姑姑想死你了。”
“姑姑，我說過多少遍，在外人面前別透露我倆人的關係，要不然會牽連表叔的……”
秦霸急忙摁住秦芳，壓低聲音強調道。
秦芳不以為然，指著周億民，告狀道：“你的下屬，不僅沒有盡責，還幫著走鬼檔對付我們商戶這邊……還有那個什麼方寧科技居然說要做擔保……”
“一個個的，真是氣死我了！”
秦霸一聽跟自己的下屬有關，轉頭朝周億民怒吼道：“老周，怎麼回事，叫你辦點事，你跟個走鬼檔拉幫結派？”
“我……”
周億民剛想開口解釋，卻被粗暴的打斷，“你特麼的趕緊把這幫人遣散，不然就給我到財務結工資滾蛋！”
叫我滾？
你個死撲街！
老子可是在這裡幹了八年，整整八年！
你特麼一個空降的新人，居然要辭退我！
周億民越想越窩火。
他脾氣本來就不好，又被這麼一激。
當即就將保安帽往地上一摔，“姓秦的，我特麼的受夠你了，老子不幹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保這輛小黃車！”
秦霸一怔。
沒想到平日裡唯唯諾諾的老周，今天居然這麼硬氣？
這還是他認識的老周嗎？
同樣有這個想法的還有老王。
他正想勸老周，又聽到秦霸的聲音響起，“老王，你站哪一邊？是不是也跟他一樣，不幹了？”
“沒……沒有……”老王嬉皮笑臉，看了看老周，又看了看小黃車以及上面滋滋冒油，瀰漫肉香味的烤腸，嚥了咽口水後，下意識回道。
“我站烤腸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