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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子於在姐姐家的這頓火鍋吃得十分盡興。但因為下午還要繼續苦苦訓練，南子於依依不捨地在別墅門前同姐姐揮手告別。
“姐姐，我明天飯點再來。”
於是南子於開啟了上午十點起床，中午十二點到姐姐家吃大餐，一點回基地訓練，晚十一點下訓打巔峰賽，半夜十二點過後五排，凌晨三點睡覺的良好生活。
時間一晃而過。
——
10月6日，是一個陰天。早上六點，小葉敲響周之歸的房門。
“給了一棟別墅，這些是賠償。”小葉單手託著電腦，把別墅內部的實時監控給周之歸看。
監控下，滬都春申區3號別墅一層會客廳，東門辰一身西裝坐在主位下一位上，對面則坐了三個光頭。這三個光頭雖然身穿緇衣，但頭上並無戒痕，而且都留了一嘴絡腮鬍。
“‘混沌’派了三個伽羅，看起來倒是挺有誠心。”小葉其實是第一次見到“混沌”的“伽羅”級別人物，之前只是聽說過“混沌”花衣之上是“伽羅”，標誌性物品就是一身緇衣。
“誠心？只是害怕罷了。”周之歸淡淡道。
2045年，龍國與M國劍拔弩張之勢漸漸遮掩不住時，“混沌”花衣之上內鬥。華九山亂中起勢，勾連外部勢力，壓制住了上三席，成為“混沌”上三席之上第一人。周之歸當時接到任命，潛伏在花衣中三個月後，一舉刺殺華九山成功，“混沌”內部於是大洗牌。
大洗牌後，上三席之上無人，“伽羅”之下依次仍舊是“鞠衣”“孔雀”與亂色花衣、五色花衣、三色花衣；“伽羅”之上則是上三席“令狐牛馬”——第一席令狐風、第二席牛及南、第三席馬不北。
“一樓放了一些鈔票，二樓堆了一堆古玩，三樓是一些武器，四樓有一些藥品。”小葉切著監控畫面說道。
“讓東門辰見好就收，那個女人，背後不一定只是‘混沌’。”
“可她只是一個亂色花衣。”小葉不解，小小亂色，背後還能有什麼？
周之歸忽然看向她一年前送給小葉的生日禮物——一隻天竺葵尾戒。
“今天看到緇衣，我倒是想起了一個邪教。”周之歸慢慢說道，好似她真的剛剛想到一樣。
“邪教？”小葉腦中又想起那個女人大叫喊出的話“等著，他們就要來了，我是第一個，但不是最後一個”。
“是客神會？怎麼會，當年父親可是屠盡了那些‘客人’，還有餘孽？”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如果真是客神會，那她就是第一位來客。客神會餘孽茲事體大，周小姐，容我上報父親。”小葉說著就要打電話過去。
“慢著。”周之歸制止了她，“你離開。”
小葉一愣。
“我離開？不，父親會加派人手保護我們的安危，他們都有對付客神會的經驗，我們會很安全，”小葉忽然想到南子於，“南先生也會很安全。”
周之歸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是，那些人的目標是我。”小葉想到那天的情形，“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周之歸放在身側的右手兩指微微摩挲，最終只答，“離開吧。”
“我讓父親……”小葉想說讓父親再派一個人來頂替自已的工作。
“不必。”
“那你的日常起居這些……”
“我自已有人。”周之歸深深地掃了一眼她，“李葉，你將這話原原本本地轉告李自鳴。”
周之歸當初留下李葉在身邊，只是因為身在西疆。西疆四大片區，明面上聽令於棗慄政府，實際上實權都在万俟長恆手裡。周之歸在西疆平靜地躺了三年，有人被塞過來就接著，也算是還了當初万俟長恆帶她見夢君堂奶奶之恩。
李葉全身一震，“周小姐，父親只是擔心你，您的安危。”李葉沒想到待在周之歸身邊三年，自以為會有什麼不同，結果最後還是隻能稱呼一個“您”字。
“你照顧了我兩年，作為交換，你也摸清了我的一些身份。”
“您都知道？父親的確讓我注意著您，但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我從來沒有深追過什麼。”李葉忽然覺得平日裡溫溫和和的周之歸都是假象。她平日裡對自已若有若無的一些縱容就像是無聊之時隨意打發的逗弄。
李葉的確是帶著任務接近周之歸的。李自鳴先借了万俟長恆的面子，讓李葉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周之歸的生活助理。李葉表面身份是李自鳴的養女，在李家沒有實權，實際上這是李自鳴從李家么女李葉出生起就埋好的一步棋——以李家養女的身份在外行事可以“大膽”得多。
可憐李葉自已也不知道自已竟是親生的，不然客神會為什麼找上她——一個養女？
“無關痛癢？看來你是想用這兩年來換一個重要點的資訊了。”
李葉頓時語塞。她本意不是這樣，但事已至此，不是也得是了。兩年都沒有摸到一絲重要的情報，父親最近已經頻繁施加壓力了。
周之歸最後再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牛及南是我的人”離開。
今天註定是一個陰天。李葉想著，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別墅。
房間內，周之歸沒有關心李葉什麼時候離開的，她手裡握著亮屏的手機，赫然是南子於的vx頭像介面。
她本來不想提及客神會一事，李葉留在她手裡做餌，終究會有大魚咬鉤，事實上，客神會這一條大魚也的確來了。但想到那女人用的假皮是錦城TOP基地的成員，而自已現在無法百分之一百保證南子於的安全，於是她決定放掉這個餌，從長計議。
——
南子於今天在11點就過來了。輸入指紋開啟別墅的大門，南子於沒看到管家，於是徑直去二樓書房找姐姐了。
“扣扣——”
“姐姐？”
“進來吧，門沒鎖。”
今天雖然是個陰天，但天氣已經回暖了，南子於穿了件白T。
“姐姐！”南子於推門進去。
“小壽星今天來這麼早？”周之歸蓋好筆蓋，坐在書桌前看向眼前的少年。
“姐姐原來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呀，那我的生日禮物呢？”南子於眨眨眼睛，將左手背在身後，伸出右手。
“禮物？我忘了。”周之歸攤手。
“忘了？好吧，”南子於上前一把抓住周之歸的手，“那就只能我給姐姐禮物嘍。”
南子於將藏在左手裡的東西輕輕放在周之歸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