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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の中でも花が散ってる~ひらひら舞う暗闇に浮かぶ桜~水面に落ちたら~君はもう一度咲くのかな……”
剛下樓,南子於手機就響了,一看,是運營蔡姐。
“喂,”電話接通,“蔡姐,今兒不是運營日吧。”
“……”蔡可柯,“祖宗,你自已搞出來的熱搜你不知道嗎?”
“熱搜?”南子於疑惑著開啟wb切號登陸。
“我靠!”鋪天蓋地的訊息提示給南子於嚇了一跳。
周之歸好奇地看著他,想到自已手機裡也有這個軟體,於是點進去看發生了什麼。
“我這就是打了個排位,這群網友瘋了吧!”南子於震驚,他和姐姐玩的那幾局都被扒了。
“所以真的假的?”蔡姐也吃瓜。
“這還用問,假的啊。”南子於無語,將那些訊息全都清理了,發了條置頂:假的@競圈大爆料@流雲晚風,別狗叫了
“那行,你趕緊回來吧。”既然是假的,蔡姐也不急著去公關,“你自已澄清一下,態度好一點。”
“呵,好不了一點,掛了。”
蔡姐劃到他新發的博,聽到電話被掛的嘟嘟——聲,喝了口茶壓了壓火氣。
“小南,你今年22了吧。”周之歸放下手機,若有所思。
“對啊,”南子於關掉微博,眼不見為淨,“怎麼了姐姐?”
“年紀不大,情史倒豐富。”
“???”
“姐姐,我,我沒有。”
“剛好,我有個感情上的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
“姐姐,我?不對,姐夫?”南子於心裡忽然有點堵得慌。
夏如風的報告早已經批了下來,他卸了職後直接飛秘魯去了。周尚不知道哪裡知道的訊息,找不到人,於是找上了自已。
好歹是自已帶了五年的兵,周之歸也是一路看著這兩人艱難走過來的,告訴周尚夏如風的地址是不可能的,但周尚天天在電話裡哭也不是個事兒。
周之歸將兩人的情感情況簡單跟南子於說了下,問他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姐姐,說實話,我之前談戀愛都是網聊。”南子於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我雖然談得多,但真的沒認真談過。”
“他們這是真愛,我只是好玩兒,給他們建議不就是誤人子弟了嗎?”
雖然隊友、網友都說他渣,甚至比賽時解說都cue過,但南子於覺得他好冤吶。明明每一段都有始有終的,且戀愛期間沒有過出軌劈腿,怎麼就都說他渣。
雖然拒絕跟這些妹子線下見面,拒絕照片,拒絕語音,拒絕影片,但自已好歹每個節日的禮物都沒落下,有時候還會在直播時帶她們雙排,物質情緒價值都給滿了,怎麼一個個分手後也說他渣。
雖然兩個月換一個是勤快了點兒,但都是和平分手啊,對方也沒有過糾纏,一個個分得痛痛快快的,談的時候好好的,分的時候也好好的,怎麼過後都喜歡在網上作妖。
“姐姐,你信我,其實這些前女友我一個都沒見過。”南子於有些沒底氣,“好吧,有一個跑來基地蹲我,見到了,然後就分了。”
周之歸倒不在乎他真不真假不假的,也不想聽他說這些小孩子過家家的戀愛,“所以,且用你這豐富又單薄的戀愛經驗隨便說說吧。”
“我覺得吧,姐姐,既然這兩人都愛慘了對方,這剩下的最後一點時間不在一起才是折磨吧,”南子於將自已稍稍代入一下,登時搖頭,“要不,你問問那個小風,我猜他在秘魯不快樂。”
“姐姐,你別聽他說得輕鬆,什麼讓痛變成恨,另一個人的餘生會好過一點,我感覺他比我還幼稚。”南子於吐槽,“那麼愛,怎麼可能就輕易地恨了呢?這是要兩個人都後悔啊。”
“有點道理。”周之歸點點頭。
“那姐姐,你好好勸勸這兩個人,我下午還有訓練,就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姐姐,拜拜~”
——
周之歸沒有對南子於講完整兩人的感情。周尚在遇到夏如風之前,有過一段婚姻。婚姻破裂後,女兒被法院判給了母親。
兩人遇見後,甚至一度墜入愛河後,周尚都沒有坦白過之前的那段婚姻。
兩人在一起3年,夏如風才從別處知道了他那段過往。
當時夏如風在西疆特種部隊。他的班長鄭起山被借調去滬都一段時間。剛好那段時間發生了滬都9·19特大爆炸案,死亡百餘人。
這一百多人裡,就有周尚的女兒。
鄭起山當時是去檢驗科拿恐怖分子資訊比對結果的,只是隨手翻了下死亡者資訊,就剛好看到死者周朵親屬資訊,父親周尚,母親阮小云。
“這個周尚是滬鋼的老闆?”鄭起山問檢驗科的同志。
“是啊,整個滬都可不就這一個周老闆?”檢驗科同志是一個年紀較大的老同志,他隨口說道,“哎,當年周老闆跟阮小姐的聯姻那可是一樁美談……”
後面的話鄭起山已經聽不下去了,他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夏如風知道這事兒嗎?
作為夏如風的班長,他當然瞭解他手裡的每一個兵,當時夏如風的調查報告裡特別標出了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感情潔癖——由於原生家庭導致。
夏如風和周尚戀愛這事兒他也知道,隊友們也都知道,畢竟周尚幾個月就來看夏如風一次,要不是上面的規定拘著,他們都笑周老闆怕不是要隨軍了。
鄭起山猶豫著這事兒怎麼跟夏如風說,回到原部隊後還去請教了一下指導員和心理醫生。
指導員意思是實話實說,心理醫生建議他先旁敲側擊看一看。
鄭起山旁敲側擊了一個月,沒見夏如風理解到自已的意思,又到了周尚來部隊的時間,索性就跟夏如風直說了。
鄭起山記得他一通說完後,夏如風笑著問他,“那孩子幾歲?”
“呃,十歲了。”鄭起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謝了,班長,改天請你吃飯。”夏如風還是笑著。
“小風,你還是問問周尚,問清楚。”鄭起山不放心,“要不今兒我跟你一起去見他。”
“我自已的事可以自已處理。”夏如風按滅了剛拿到的手機,“我先走了班長。”
鄭起山瞥到他手機上電話打過來的介面。
……
後來的事鄭起山不太清楚,只知道夏如風回來的時候面色如常,以後的日子兩人也還是在一起,和之前似乎沒什麼兩樣。他還以為他潔癖好了,但心理測評結果卻說明不是。鄭起山跟他談過,但總問不出什麼。
日子就這麼走著。這件事過後沒兩個月,上面就釋出了一份檔案,是特役特戰小隊成立的檔案,一個月後要從各部隊考核選拔特優者。
鄭起山只知道這一個月夏如風像是瘋了一樣的拉練。他只當他抱負遠大。
周之歸第一次見到夏如風,是在考核結果的名單上。十一大戰區22個頂級特種部隊考核結果排名,夏如風在第三名。
作為“歸墟”小隊隊長,周之歸又是親自選的人,自然將隊員的底細都摸了個清楚。她當時找他談過話,嚇了嚇他。
“夏如風,其實我不打算要你。”
“我是第三名。”
“你的心理測評作了假。”
周之歸盯著他的雙眼。
夏如風跟她對視,最後還是洩氣了一樣閉上了眼睛。
“是,我心理不太正常。”
“因為你的愛人?”
“是。”
“具體說說。”
“是。我有很嚴重的情感潔癖,但我已經克服了。”
“克服?作假嗎?”
“不,我沒有,我的潔癖快好了。”
周之歸直接將測評問卷丟在他面前,“所有選項都正常,才是最不正常。”
夏如風還想掙扎。
“你是逃避,因為特戰小隊全年無休。”周之歸語氣平淡。
“我可以分手。”
這句話說完,夏如風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周之歸神色平靜地與他對視,“你的心理結果不重要,我並不在乎,這次談話只是瞭解一下我未來的隊員。”
夏如風舒了一口氣,卻又感覺心裡很憋悶。
“正式入隊還有5天,這5天算是一個假期。”周之歸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
周之歸接過小葉拿來的另一部手機,找到周尚的電話,撥了過去。
很快就被接通。
周之歸開門見山,“滬都9·19特大爆炸案,小風原部隊的班長鄭起山在場。”
對面想問什麼,周之歸直接掛了。
——
周尚本來看到小風隊長來電很開心,但對方卻只說了一句話就掛了,周尚很疑惑,回撥過去,卻打不通了。
“9·19,不是朵朵遇害,難道……”周尚心沉了下去。
他是知道小風的情感潔癖的,所以對於過去選擇了避而不談,加上小風從沒有問過,這件事他以為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
鄭起山。周尚立刻喊來助理。
——
西疆格爾革的一個小村子裡。
“周老闆,有什麼事情電話說不就好了,跑這一趟。”鄭起山正在準備晚飯,卻不料來了位不速之客,“剛好我這準備做晚飯,一起?”
“不麻煩了,我只是想當面問清楚一些事。”周尚忐忑地問出,“滬都9·19特大爆炸案,您在場?”
鄭起山知道他來的原因了,也不跟他周旋,直接把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遍。
西疆的太陽落得晚,餘暉淡淡地將暖意傾灑。周尚手腳冰涼。
看著他落寞地走出小屋,鄭起山雖然有些不忍,但小風才是他的兵,他怎麼說也是站在小風那邊,於是開口勸了句,“秘魯此時風光大好,小風在那兒散心,你就隨他去吧,不要逼他。”
他是看見小風朋友圈定位在秘魯才知道他去秘魯了,於是問了他一嘴兒,小風當時開玩笑似的回他,說在秘魯療傷。他追問他療什麼傷?情傷?小風發了一個。給他。
周尚背影一頓,立即轉過身來,朝他鞠了一躬,“謝謝。”然後飛跑著離開了。
“哎,這都什麼事兒啊?”鄭起山哼著曲兒做晚飯去了。
——
利馬,奇蹟之王遊行,街道上到處用紫色裝扮著。
海灘上,不少遊客悠遊自在地曬著日光浴,享受著藍天白雲。戰爭結束三年,各地區終於不再是緊張局勢,旅遊業一時間如火如荼。
淺海里。夏如風潛著水,欣賞著海底的靜謐。
他在發的朋友圈裡說風景宜人,心情愉悅,其實不是的。風景是很美,街道也很熱鬧,遊客也很快樂,但他總感覺這樣吵吵鬧鬧和平溫馨的氣氛有些讓他窒息。現在他潛在海底,遮蔽掉了一切外界的喧囂,才有了鬆一口氣活過來的感覺。
他在秘魯不快樂。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已的情緒,也知道自已的想念叫囂著一個人。但他不想去找他。如果可以,他想永遠沉寂在這樣靜謐的海底。